儒认为:人性是有善的,还可以抢救一下。
法则认为:救个屁,人性本恶,只有刀枪棍棒,只有法律惩罚才是约束人的王道。
…
儒家在先秦诸子百家中影响最大,继往开来,不断发展完善,从孔子到孟子,再到荀子,可惜的是后人多说孔子,少说孟子,根本就不敢提集大成者的荀子。
这就好比儒学1。0,儒学2。0,儒学3。0!
结果后人一看,抱着个儒学1。0天天说,2。0版本不敢提,孟子是个革命派,动不动就说什么“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这样大逆不道的话。3。0版本更是,要老命,深入琢磨直接令皇权的合法性都给否了。
所以一直到明、清,举国上下,人们还是天人感应那套,还是抱着孔夫子的1。0版本翻来覆去寻章摘句取悦皇权。
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李坏其实一开始就有重兴荀子之学,引领人们进入对自然科学规律探索发现的时代的梦想…
所定之后,学堂的事还是交给诗语操办,枢密院那边还有很多事。
关于成都府路调度异常李坏暂时没有上报,当下看不出什么来。
别人或许不懂,可李坏却明白如果北方战事失利会是什么下场,后世北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生灵涂炭,都城陷落,半壁江山丢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时候王府也不可能独安一隅。
所以他对此次北伐高度重视,枢密院的事不敢有半点疏忽。
…
三月二十,李坏照例早起锻炼,铁山靠,抖大钱,外加长跑,他的八极拳架子也练了几遍,越发熟练,找回前世的感觉,心理自信和生理自信往往是有联系的,现在李坏就感觉自己状态良好,普通人打两三个不再话下。
当然,传话中的京城第一高手卫离,皇上的上直亲卫统领,跟他一起打过仗,但却没见过他身手,不知道会有多厉害。
当前他见过最厉害的人还是季春生,两人经常交手,李坏不是他的对手,大约交手十次,李坏能赢两三次这样的。
接下来就是狄至,狄至不像季春生一样人高马大,本事力量十足,狄至的厉害体现在技巧上,他这人很冷静,到了格斗上也一样,懂得节省体力,一招致命。
李坏和狄至比,还有一些差距,大概四六开。
至于严申,和李坏基本一个水平。
但这些都是因为他才十六周岁,虚岁十七,身体还在发育,和正是身强力壮的季春生,狄至,严申是比不了的。
至于魏雨白,下马作战她不是李坏的对手,因为女子力气不如男人,但柔韧性,身体协调性往往更具优势,所以一旦上马,马儿的速度补充了她力量上的短板后,立马就猛地一笔。
马上比棍棒,除了季春生谁都不是她对手。
季春生、狄至、魏雨白、严申还有他,基本就是王府中最能打的人了,可如今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刘季。
焦山等人第二天就走了,因为怕引人瞩目,临走前李坏还让他给小姑庆安公主带去很多东西。
焦山还跟他说小姑的驸马只怕不行了,之前就身子虚浮,这个冬天大病了一场,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需要人伺候,开春后好了些,但基本一个人走不了路了。
李坏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而刘季选择被他留在王府,在后院为他安排了一个秘密小屋,给他安排护院的身份,不过也嘱咐他只能在后院活动,每天有人给他送饭,给他送换洗衣物等生活所需品。
之所以如此,一旦刘季被认出来,李坏也保不了他,因为吴王的事,皇上对叛乱者十分痛恨,哪怕刘季是被丁毅骗了,哪怕他确实是被厢军欺负的没法过日子了所以造反,只要被皇帝发现,没有任何说情的余地,必死无疑。
而李坏更看重刘季此人的才能。
刘季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对待,对他很感激,刘季这人是猎户出生,身体壮硕,但都是野路子,没有季春生、狄至一样的严格训练,说格斗靠着体型对付普通人足够,可遇上季春生、狄至这样的还是不够看。
可他的箭法就不是其他人能比的,猎户出生的他可以说百步穿杨,无人能比,大概当初丁毅就是看上他这本事,才一步步提拔起来的。
不管怎么说,刘季此人,正是他想要的人,把他留在王府保护好,等风波过后,或者他登基之后,就可以重新启用。
……
今日朝会,李坏依旧站在头一排,小朝,诸官分列,说的基本是关北战事。
李坏能感觉到皇帝精力大不如前了,一般来说上朝并不是每天都要上,只有特别勤奋的皇帝才会如此,这样的皇帝历史上没几个,随便数数都数得过来。
而本朝皇帝就是其中之一,他以前几乎勤奋到每天必有小朝,这种局面已经延续十余年,但自从年后,小朝也改成三日一次了。
聪明人都明白这其中的信号,皇上老了,应付不过来了。
李坏听着各处汇报战事相关,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薛芳的度支司。
大殿里都是皇上问,薛芳答,李坏在一边看着,想着枢密院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人在看他,而且不只一人。
…
大殿中,程禁微微向前探身,对孟知叶小声道:“孟公,可准备好了。”
孟知叶点点头:“自然。”
“那就好,只是到时…不知道平南王会是何种反应,若是他反应剧烈,我们该如何应对才好?”程禁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
孟知叶反而一笑:“他不争还好,要是争了…那老夫还能高他一条不孝。”
“这…这不好吧。”程禁心里还是怕的,因为平南王如日中天,说他不孝,本就是个不太站得住脚的说法,在这种事上与之争执…
要知道当今朝中羽承安被平南王玩死,冢道虞被罢免,之后剩下最大的权臣就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越,还有开元府尹何昭,而这两人都与平南王又姻亲!
王越的孙女是平南王妃,何昭的女儿是太后做主嫁到王府的,如此一来,明眼人都知道,谁还敢与跟他过不去…
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他只能静静等着。
就在这时候,声请的孟知叶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后倾,小声道:“你莫是怕有王越、何昭相帮。”
程禁点头,低声道:“两人可是如今朝中最为势大之人…”
“哼,短见。”孟知叶一笑,微眯着眼睛,小声道:“你以为此时谁会为他说话?没人!大军在外,朝局安稳为上,平时我说迎太子,可能会有人反对,此时不会,因为这是储君之争,辩则大乱!
这是个圈套,他此时与我争,就是不识大体,不顾大局!所有人都会看在眼里,王越、何昭,皇上也是!”
程禁一愣,随即心底颤,这老家伙好手段,平南王年纪轻轻,性子刚强,这种时候一争,就正好上当了!
“孟公好手段,好算计…”程禁以衣袖遮掩,悄悄竖起大拇指,孟知叶只是一笑,不再多言。
那边,皇上和薛芳的话也说完,皇上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然后照例问:“诸位爱卿还有事要奏吗?”
孟知叶轻轻咳嗽一声,他连忙出列,手执玉笏,恭敬行礼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程爱卿有事直言。”
程禁再行礼,然后道:“皇上,国子监中众多学生感念皇恩浩荡,时时为国思忧,最近众多学生联名上书一封,叫到臣手中,望臣帮忙转达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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