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才是陛下叫他来此所想说的事情吧!
陈正泰便道:“学生是听说过中书省那边下达了许多政令,不过觉得这只可治标,不可治本。”
李世民颔首点头:“是这个道理……朕看你像是很游手好闲?”
陈正泰就连忙道:“恩师好像忘了,当初恩师任命了学生为二皮沟骠骑府将军吗?学生这军府已建起来了,只不过……现在正在寻觅属官,学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恩师分忧,自当招募勇卒,日夜操练……”
李世民心里狐疑,二皮沟所谓的骠骑府就像笑话,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影子呢。
当然,天下有数百个骠骑府,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李世民也没将二皮沟骠骑府放在心上,他反而希望,陈正泰在这物价飞涨的事上头下下功夫!
他虽然也知道,单凭一个陈正泰,是不可能平抑物价的,可至少……能帮上一些是一些,可哪里想到,这个家伙东一榔头,西一榔头,跑去折腾那骠骑府了。
可陈正泰显得很认真,一副要大干快干的样子,李世民也懒得寒了他的心,只颔首点头:“你若要属将,朕便调拨给你,只是……你可有看中的人?”
陈正泰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便道:“听说河东薛氏南祖房,有个叫薛礼的,字仁贵……我看他的名字取得和好,和学生的八字吻合,可带来福气,不妨请恩师将此人调拨给学生。”
其实陈正泰真的不喜欢跟人谈论生辰八字这个玩意啊。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他也很为难,他总不能告诉李世民,是自己发现了一个人才,叫薛仁贵。
这就很难解释了,毕竟人家是河东人,而自己一直都在关中,而薛仁贵此时不过十五岁,小小年纪,甚至连战场都没有上过,你说他很勇,咋的勇法?
既然如此,那么陈正泰唯一能回答的,就是他的掐指一算了。
在历史上,薛仁贵在十年之后,开始厚积薄发,从一个小卒,一步步成为天下闻名的将军,而陈正泰深信,任何一个成为大将的人,都拥有着一种别人所没有的品质!
不说其他的,薛仁贵的武力值就相当的高,这绝对是从小开始不断打熬出来的!
现在薛仁贵才十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处在一个男人体力的巅峰时期,虽然还没有被人挖掘出来,不过陈正泰相信现在的薛仁贵,一个人打几十个,完全没有问题。
李世民不禁愣了。
陈正泰挑选自己的副手,就是这样任性的吗?
还要测八字?
朕是不是也要测一测他的八字,看看他的八字和朕的吻合不吻合?
当然,这都是不起眼的小事,对于李世民而言,一个河北寂寂无名的少年人,钦点其为陈正泰的副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甚至觉得通过自己来特意发一道旨意或者口谕,都算是有些杀鸡用牛刀了,于是颔首道:“此些许小事,朕令河东当地的骠骑府,将那叫薛……薛什么?”
陈正泰便道:“薛礼,字仁贵。”
“唔,就将这薛礼诏来长安便是了。你这骠骑府,只需要这个?”
这还不牛逼吗?陈正泰心里想,我特么的开局就是个吕布啊。
显然,李世民觉得这等芝麻绿豆一般的小事,还要劳烦他,实在是不值一提,于是道:“还有什么人吗,若有就一并说了,朕一并调拨给你,免得到时候再为此等小事来烦朕。”
陈正泰:“……”
这是小事?
陈正泰咳嗽,既然陛下都说了,那么……就不客气了吧!
显然,陈正泰的脑中也早是有了人选的,于是陈正泰道:“这些日子,许多道人和僧人来二皮沟做法事,学生讨教了一下,除了这个叫薛仁贵的,还有一人的八字与学生很是相合,此人叫姓苏,名烈,字定方。听说他此前投奔窦建德、刘黑闼,有过一些功劳。此后才投了我大唐,现如今任匡道府折冲,要不,一并将此人也赏给学生吧。”
苏定方现在也并不出名,只是一个骠骑府下头的区区折冲而已。
他真正大放异彩的,是在历史上跟着李靖出征突厥,而后带着两百个骑兵,袭击了突厥的汗帐,斩首无数,而后一战成名,最后大放异彩。
当然,苏定方的运气不太好,太子和陈正泰没有给他追随李靖出征的机会了,因此,现在这位仁兄还在某个小骠骑府里做一名骠骑将军的属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无论是苏定方或者是薛仁贵,几乎是初唐后期最有名望的两位将军,说他们是汉朝的卫青和霍去病也不为过。
尤其是在十年之后,随着这些开国大将日渐凋零,苏定方与薛仁贵作为新生代,凭借着数不清的战功,开拓大唐的边疆。
李世民微笑道:“你算是有长进了,起初是向朕索要一个少年,此后呢,又要一个区区的折冲,总算后头这个还算是武官,只是官职太低了,你既开了口,朕岂有不给你的道理?”
“只是……你这般选自己的副手,实在是过于儿戏,好歹你也是朕的弟子,朕战功赫赫,天下皆知,可你这弟子,却将这军事当作是儿戏一般,别人是要笑话朕的。朕来告诉你,这为帅之道,紧要的是选将,而如何选将呢?先要看他的性情,每个人的性情不同,你心里要有数,除此之外,他们的特长、对待士卒的方法,经验、勇力,这些都是缺一不可的,说到底,是要知人善任。战事一起,你便负责了数千上万人的安危,决定了一国的成败,你的所有谋略,也都需身边的将佐们为你去完成,任何一点差池,都可决定胜负。所以……这等事,不可等闲视之,更不能儿戏。”
他说了一大堆,无非是批评陈正泰吃饱了撑着,玩八字这种把戏。
陈正泰则无缘无故挨了一顿臭骂,最后委屈的道:“可是恩师,学生只是区区一个骠骑将军啊,我大唐像我这般的骠骑将军,足足有三百七十人呢,虽说是将军,实则不过是杂号将军罢了,实在不值一提,这和为帅有什么关系呢?若真起了战事,陛下若是亲征,自是大帅。若是陛下不亲征,自当是李靖、侯君集、程咬金等叔伯们为帅,我顶多不过是下头的帮工罢了,不需懂得这些道理。”
李世民一听,不禁恍然,而后笑了!
是啊,是朕入戏太深了,跟一个骠骑将军讲这些道理,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也罢,由着这小子去玩吧。
于是李世民便道:“既如此,这都满足你了,不过你现在主职还是右庶子,好好辅佐太子吧。”
陈正泰便连忙乖巧地道:“学生谨遵恩师教诲。”
接着陈正泰便出宫,却是赶着往二皮沟去!
对陈正泰来说,现在什么事都得先放下,什么右庶子,什么骠骑将军,这算什么玩意?陈正泰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招来一批匠人,开始打制煤炉。
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啊,哪怕是现在是新婚,即将要入洞房的时候,也需过门而不入,先赶着将煤炉造出来。
寻常的煤炉肯定是不成的。
不能有烟尘,那么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用一个更奢侈的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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