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冰欲杀之后快的战飞扬便是点燃火药桶的引线,让他反咬李老九一口,将坤爷的死因大白于天下,迫使西北那人放弃李老九,是兵不血刃的杀招,当事人之一的肖冰既可置身事外,又坐收渔翁之利,除掉心腹大患,一举两得。
要找到战飞扬,要活捉,要捏住他软肋,威胁他屈服,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金色港湾总裁办公室里,肖冰绞尽脑汁盘算着,脑子乱哄哄,有点头疼,以前动心思冥想的无非是怎样提升杀人的实力,如何在绝境中生存,现在玩弄的阴人整人的心机,做惯了粗人的肖冰一时半会难适应。
“活的真累”
肖冰感慨,没钱没势活着累,有钱有势活着还累,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曾经梦想的两点,都达到了,可没觉得多么悠哉,多么惬意,他从抽屉里拿出烟,点了一支,点开电脑里的电影《教父》。
杨采薇建议他看《教父》的版,能体会它的价值,肖冰一笑置之,他又不是卖弄笔杆子的“生”,价值那玩意留给作协里的大儒们研究,电影里,以美国甘比诺家族那位老头子为原型的教父克里昂很爷们,他喜欢这个人物。
漂亮的女秘为肖冰端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很识趣的离开里间,初时她的确抱有侥幸心理想“勾搭”年少多金的大老板,在鼎盛呆久了,她慢慢晓得高深莫测的肖总,不是寻常女人抛几个媚眼解几粒扣子能勾引的,或许人家追求的是质量,而非某些品味低下的老爷们纯粹追求推倒的数量。
其实,秘阿梅最希望肖冰是那种天天寻思做种马的庸俗男人,这样她才有机会分一杯羹,高中失了处子之身,大学又换了好几个男友,贞操纯洁的感情美满的婚姻她看的很淡,作为一个现实的女人,若是没钱,其它东西全是扯淡。
女人一旦现实到骨子里,不怕精神的空虚,怕的是物质的匮乏。
电影看到一半,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保安头目将一名女孩领进办公室,大概是怕太惹眼,极具妖媚气质的女孩衣着非常低调,宽松的休闲装,戴着鸭舌帽,墨镜,好似躲避狗子队跟踪的明星大腕。
肖冰只瞥了眼女孩,继续盯着液晶显示器,淡淡问:“怎么样了?”
“老板,天上人间的副总李丽与白牡丹不合,我还听里边混久的姐妹说,李丽是三个月前从北京总部下来的,十有**负责监视白牡丹的一举一动,还有人说北京总部是担心白牡丹在河西经营太久,不好控制,所以派个人压制她。”女孩小声道,神色局促,似乎办公桌后漫不经心的大老板带给她很大压力。
女孩是欧阳思青的心腹亲手训练的十二个女孩之一,这十二个女孩有的是高官情妇,有的是河西巨富的二奶三奶,作为死对头,大尤物自然会盯死天上人间,女孩便是安插在里边的眼线。
欧阳思青走了,却留下很多布置,这些年通过各种关系安插在机关部门里的钉子,隐藏在竞争对手内部的眼线,省委市委某些干部的把柄软肋,通通交给肖冰,肖冰仓促上位,最初忙着弹压内部矛盾,一时忽略这支“奇兵”,白牡丹的事倒使他想起来,自己手头仍有许多张底牌没有翻起。
“恩,不错,海亮带她去财务那边领三万块钱。”
保安头目带女孩离开,肖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许久,嘴角勾起阴测测的笑意,从抽屉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白牡丹的手机号码。
罗守义夫妇被公安厅扫地出门,没托关系走门路,去求人、求送礼、去说好话,很出人意料的去游山玩水,两人结婚两年,算上搞对象的时间,认识将近六年,还没这么轻轻松松放纵过,度过的曲折岁月里,大半精力和时间为那个家操劳着,不想亲戚朋友们戳他们的脊梁骨,直到辛辛苦苦的心血付诸东流,两人幡然醒悟,把自己逼的这么累,这么苦,只为换取别人的羡慕、谅解,不值。
一个多月时间,两人抛开烦心的事儿,游遍了内地知名景区,玩得尽兴,夫妻感情比从前更进一步,如胶似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因人而异,时时刻刻为琐碎小事忧心,斤斤计较一分一毫的得失,再美满的爱情也会索然无味。
罗守义返回河西第一件事便是给肖冰打电话,肖冰驱车直奔老战友家,半路买了烟酒水果,守义作为农村出身的穷孩子,十八岁入伍参军,跻身共和国王牌部队的特战大队,凭谨慎沉稳的性子博得同样是草根出身的三十八军副总参谋长青睐,混到三级士官,为集团军长开小车,转业又借助老婆的关系进入河西省公安厅。
这一路拼搏所付出的汗水心血唯有同样出身穷苦人家的肖冰方能体会到,老战友被扫地出门,肖冰心中愧疚,连累老战友一家的人是他啊
陆虎车驶进小区,住宅楼前,罗守义等候多时,见肖冰双手拎着大袋小袋,他没虚情假意的推诿,笑呵呵迎上,干脆利索的接过东西,多少年的老战友,在三十八集团军是穿内裤不分彼此的好兄弟,这么做作那就别称兄道弟了,肖冰随老战友上楼,笑问:“外边的风景怎么样?”
“美啊,在武夷山在桂林还有云南大理,就像在画里,咱们河西没那样的景致。”罗守义赞叹道,他是穷山沟里长大的,家乡土地贫瘠,连绵的石头山光秃秃,只长着狗尾巴草,想起石头旮旯里的狗尾巴草随风摇摆好似嘲笑那一方水土,他心酸。
“多出去走走不错,以后咱们有机会搞一艘豪华游轮,所有老战友聚一起,去周游世界,找些外国妞儿比如名模了明星了伺候咱们这群大老粗。”肖冰肆意调侃道,实际上,这也是他曾经无数次意过的事儿,心里琢磨,改造南城区五大胡同的梦想能实现,这个梦是不是同样可以实现?
范文娟从几个知名景点卖了好多纪念品,一大早兴致勃勃回娘家“送礼”,此时,屋里只有两个老爷们,罗守义洗水果,沏茶倒水,肖冰不拿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窝在沙上,摆弄电视遥控器。
罗守义搬个小板凳坐到茶几边,拿起果篮里的小刀,十来秒削干净一个苹果,递给肖冰,这厮弯刀功夫非同一般,肖冰点头一笑,守义在公安厅混了近两年,没荒废一身功夫,他啃了口苹果,问“守义,你和嫂子还想安安稳稳的当公务员,选个好地方,我给你们跑关系,应该没问题。”
罗守义摇头,正要说话,门锁响动,门开了,范文娟红着眼睛走进家门,见肖冰在家,忙擦抹眼角泪痕,掩饰心中委屈,家里那点烂事她不想外人察觉,罗守义心里酸,忙走过去,给老婆递拖鞋,小声问:“是不是咱妈又说啥难听的话了?”
“没什么,没事儿,冰子在呢,你就别问了。”范文娟摇头,不争气的眼泪又溢出眼眶。
“冰子又不是外人,受了委屈说出来会好受一点。”罗守义站起来,打小干农活磨砺的一双粗糙大手轻轻抚着老婆肩头,眸子里尽是愧疚之情,作为个爷们,让老婆顶着亲戚朋友的闲言碎语,他自责啊
范文娟听了丈夫的话,捂着脸抽泣道:“妈又说你了,说你是窝囊废,一家人凭什么嫌弃我喜欢的男人,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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