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打着手电行走在茂密的森林之中。林中仅仅有一条可通一人行走的小道,估计平时行走的人也不多,所以两人一路走来显得比较艰难,如果不是怕走错了方向,两人早已经不去刻意跟着这条小道行走了。
一边走着,前面的张叔还回忆道:“当年同你舅舅一起在这边的时候,整天就躲在这丛林之中,晚上要么轮流睡在上,要么就寻找一个山洞住下。”
丰睿听了,心中更是佩服,道:“您与舅舅两人为我们,丰家付出的太多了。”
张叔听了,笑道:“你错了,我们并不是为你们丰家付出什么,而是在为当年自己的梦想而奋斗,我和你舅舅从来没有觉得所做的事情是为你爸爸而做的,相反,如果不是你父亲给我们机会,我们也不会那么迅的成长起来,唉,回想起来,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大家都已经快老了。”言语之中,说不出的无奈。
丰睿忙道:“张叔你们正当壮年,怎么能说老了呢。”
张叔微微摇头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穿梭在漆黑的林中,虽然道路艰难,但两人的度却并不慢,而且脚步稳健,不一会便已经翻过了几个山头。一路走下来,丰睿对张叔又多了一些敬佩之心,自己正当年轻,而且经过很多严格的训练,但张叔却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是一路上行动下来,却丝毫不见他行动慢下来,而且听他呼吸均匀,丝毫不见紊乱,足见他的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境界。
也色越来越浓,林中的气温低了下来,但两人并没感觉到寒冷,别说是他们,就算是普通人,只要是象他们这样翻山越岭的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都不会感觉到冷。再次爬上一个山头,当丰睿看到前面一个山坳里面出现的点点灯光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
张叔也放松不少,看着下面,道:“二十多年没来了,这里改变也不少啊,还好,至少他们都还没有睡觉,我们不用睡在野外了,更少了许多麻烦,走。”
丰睿听了,不由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张叔要抓紧时间在八点之前赶来,难道八点之后真的就有什么麻烦不成?他本想问一下,但是却没有开口,既然来了,如果这里真有什么秘密之类的,相信自己也会现。
当进入这个在山上现的村庄的时候,丰睿不得不感慨中国的贫富差距的确太大,这里基本上都是木房子,偶尔有一间现代化一点的房屋,却都显得很小,砖头似乎也是自己村庄里面的砖窑里烧的,而且外面也没有经过粉刷。
一栋栋的小房屋错乱的坐落在这个村庄中,此刻人们似乎大都没有睡觉,房间里还亮着灯,远处,不时传来的一声声狗叫,使整个村庄显得更加寂静。看着左右的房屋,丰睿内心之中莫名其妙的产生一股神秘感觉,不由得轻声道:“这就是乌拉尔村吗?怎么显得这么神秘?”
张叔恩了一声,道:“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现在不适合去找她,我们先找个人家借宿一晚,明天再带你去找她。”
丰睿知道他有自己的安排,回答道:“好的,一切听张叔的安排。”
张叔应了一声,双眼左右搜寻了一下,道:“我们去前面看看,希望当年我们曾经借宿的人还能记得我,这样就少去许多麻烦了。”说着,向左前方的几个房屋走了过去。丰睿也没说话,马上跟了上去。
来到一个比较陈旧的房屋前面,张叔看了看,道:“应该就是这里了。”说完,举起手来敲了敲门。房间里面的灯是亮着的,在张叔敲门之后,不一会里面传来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说的似乎是方言,丰睿听不懂。
“是乔山兄弟吗?”
“咿”
房里的人咿了一声,没有回答,但听脚步声似乎加快了许多。
“噶”地一声,木门从里面被拉开,虽然背着灯光,但丰睿却依然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只见这人年纪大约是五十左右,一张古朴的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正看着自己两人,而他的打扮也很奇怪,头上缠绕着很厚的一块黑色丝布,脑后插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羽毛,而身上也是一件深色衣服,上面似乎是人工秀着的一些图案,看的不怎么仔细,脚上穿的,是一双布鞋。只见他一双空洞的眼睛正仔细打量着前面的张叔,眼神中有迷惘,也有疑惑。
张叔有些激动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这个男人,上前一手抓着他的手,道:“乔山兄弟,真的是你,你在就好。”
那人疑惑的看着张叔,迟疑道:“你...你是张兄弟?”
张叔激动的连忙点头,道:“是啊,多年没见,乔山兄弟你,你已经变了这么多。”
乔山见果然是以前的故人,神情也有些激动起来,双手抓住张叔的左手,打量着张叔,眼中尽是感慨,道:“是啊,我都已经老了,还是张兄弟你好啊,一点都没有变。”
张叔摇头道:“都老了,我也老了。”
乔山感慨了一阵,这才看到丰睿,忙道:“看我老糊涂的,快里面请,这位是?”张叔听了,道:“这是我侄子,睿儿,快叫乔大叔。”
丰睿连忙叫了一声‘乔大叔’乔山听了,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热情的将两人让进屋里,分别给两人倒了杯冷开水,然后向着里面大声道:“老婆子,快去厨房烧几个菜,把闺女给买的酒拿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感受到他的认清与真诚,丰睿内心也有些感动,他知道张叔能够在这里再见到以前的故人,内心比自己还要激动的。只见张叔忙道:“乔兄,不用麻烦嫂子了,我们吃了饭才来的。”
乔山脸色一变,道:“怎么还与我客气么,当年你都不嫌弃我,难道现在张兄弟便觉得我这里烧的菜已经吃不下了?”
张叔听了,连忙道:“乔大哥说哪里的话,只是这么晚了打扰了嫂子可过意不去啊。”乔山却没理他,向丰睿看了看,道:“你这侄子年纪不大,但我怎么感觉比你当年还要厉害?”
丰睿心中一怔,暗道这看去老实的乔山难道还是一个高手不成。正想着,却听张叔呵呵一笑道:“还是乔大哥你有眼光,不过这次又来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
“你能再来这里,让我见上你一面,我心里便高兴了,都到这里来了不来找我你找谁去?”说到这里,他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张叔一阵尴尬。
他是个老实人,所以感觉自己说到让张叔有些感触的话来不好意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挽回或者安慰张叔,所以只有不说话。张叔证了一下之后,看见他那个表情,坦然一笑,道:“乔大哥不用客气,其实我早就已经没有去想那事了,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找她的。”
乔山听了,叹息一声,道:“唉,就算你是来找她的也找不着了。”
“什么?”本来平静的张叔听了一阵激动,端起的那个玻璃杯因为他的激动应声而碎。乔山并没有被他的激动吓着,而是镇定的看着张叔,叹息道:“你这一去可是整整二十三年了啊。你走之后她肚子就大了,后来村里的人都要取笑她,她没有办法,又不愿意丢了那孩子,所以就悄悄的一个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了。”
张叔重重的坐了回去,脸上尽是沉疼之色,怔了半天,才慢慢回过神来,略微失落的道:“走了?”
乔山看着他的神情变化并没有吃惊,倒是丰睿见了,心中一阵奇怪,看样子张叔当年一定在这里有过一段让他无法忘记的往事,那个她是个女人,而她怀孕了之后离开,难道那肚子里的孩子是张叔的?
想到这里,丰睿觉得大有可能,看着张叔,只见他一张刚毅的脸上此刻也充满了柔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从他那张已经成熟的脸上,丰睿依稀可以看到他当年年轻时候的英俊样貌,如此人物,的确是女人喜欢的男人。
“咿?张兄弟,你的手...手...”乔山突然惊叫出来,原来他到现在才现张叔有一只手已经没有了。
张叔早已经没有在乎过自己失去的手臂,见乔山如此模样,心中一暖,知道他是真心关心自己,当下勉强一笑,道:“都断了快二十年了。她走了,没有留下什么地址么?”
见张叔失魂落魄的样子,再加上他此刻只有了一条手臂,乔山心中一阵同情,虽然在别人眼中张叔是一个无法让人想到同情这两个字的人,但是对于乔山来说,却知道张叔的过去,不由得将牙一咬,道:“唉,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她只不过离开了这个村子,独自一个人在山里过了二十多年。而且村里的人也只有我知道她在哪里,当年她就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内,但是我不忍心再见她这么过下去了,张兄弟,你不知道,当年我曾经出去找过你,可是你走的没有留下任何消息,我,我一个人在外面大都市可找不着你啊。”
张叔听见他这么说,心中顿时一喜,再听他说曾经出去找过自己,内心更加感动,想到他一个从来没有出过山区的人竟然为了自己而深入大都市找寻自己,其中的艰辛又有谁能知道?想到这里,张叔一把握住乔山的手,激动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
第一百二十一章乔山叹息一声,摇头道:“虽然我不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她的确过的太苦了,我觉得你最不应该的是一去便没有消息,不应该让她这么苦的。”
张叔脸上也满是懊悔神色,道:“她在哪里,我想现在就去见她。”
乔山听了,摇头道:“现在恐怕过去不了,晚上路难走,而且那边山里的雾大,就算平时大白天的,村里的小伙子也没几个人敢过去的,我还是明天再带你过去。”
张叔想到自己与丰睿两人倒是难不到,但是带路的乔山却是个普通人,加上现在年纪已经不小,自己可不能让他涉险,想到这里,压下心中的激动,点头道:“好,我们明天再去。这些年,你可过的好?”
知道再说这个话题自己只会更加迫切的想过去,于是张叔改变了话题,与他聊起了家常,问起了这些年各自的变化。等待了一会,乔山的老婆已经炒好了几个菜,并带了两瓶酒,乔山热情的让两人过去吃饭,酒桌上更是与张叔谈论起这些年的一些事情,两个故人在这个年纪再次相见,其中的感情却更浓了。
吃过饭后,乔山的老婆收拾了一下,然后在地上打了个床铺,乔山还道:“乡下也只能这样勉强将就了。”
张叔与丰睿两人连忙说客气了,由于时间也已经不早,三人都知道明天还有山路要走,虽然张叔与乔山两人还想多说一会,但最终还是各自休息,有什么话也不急在这一时说完,今后还有的是时间。睡下之后,丰睿却怎么也不能入睡,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张叔过去的事情,这里到底曾经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张叔也是个风流人物,还以为他只有艾阿姨一个老婆呢
“睿儿”
“蒽?”丰睿连忙回答。
张叔沉吟了一会,道:“其实这些事情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了,总之都是当年在这边与你舅舅两人落难的时候生的一些陈年老事,到时候你自己会明白的,而能否将你所中的蛊毒解除,也要找到那人才行,唉,说起来你与我当年的情况也差不多,其实当年我也是中了你所中的那种情蛊。”
“啊?”这到是丰睿没有想到的,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道:“你也中过情蛊?”
张叔点点头,沉吟了一会,道:“当年因为落难,也是在这里过的夜,乔山大哥对我们可是好的很,在养伤的日子里我们认识了一个女子,一次他们苗族的节日晚会里,我被那女子看上,与他一同喝了一杯酒,这里的乡亲们都说我们是一对,其实当时我哪里知道这是他们的风俗,如果知道的话我是不会喝那酒的,唉。”说到这里,他似乎不想在说下去,又似乎已经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两人一阵沉默。
“算了,不说了,明天还要赶路,等有机会在告诉你。”张叔交代了一声,转过身睡了。丰睿知道他不可能轻易睡着,一定还在想着当年的往事,当下也不多想,更不去打扰他,侧过身子睡去。
张叔待丰睿睡过去之后,悄悄的起身,没有出一点声响,穿了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丰睿在他穿衣服的时候便已经醒来,见他出去,也没有跟去,他知道张叔一定是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或者是去那女人以前住过的地方去看看。
张叔出了门之后便直接向着一条小道饶去,此刻已经是深夜,似乎连一些人家的狗都已经入睡了,整个天地之间显得异常的宁静。张叔凭着记忆,饶过了一些房屋,终于来到一间房子前面。
月光下,前面的房子已经很破旧了,看上去似乎是多年没有人居住过了,而村里的人也没有来修理收拾,外面的地上长满了杂草,破旧的房门微微打开,应该是村里的孩子在玩耍的时候将之搞坏了的缘故。张叔站在这个房子前面,内心一阵感慨,思绪也似乎回到了当年的情景。
夜风无情的吹来,一丝丝寒意透过衣服渗透进了张叔的身子里面,他没有感觉到寒冷,感觉思绪更加明确了起来,想着想着,脸上渐渐爬上了一丝微笑神色,双眼之中,竟然有两颗晶莹在月光的照耀下闪动着荧光。
“月,当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如果我知道你肚子里面有了我的孩子,就算没有爱过你,我也不会二十多年来从来不来找你的,何况当初如果不是情况严重,我也不会悄然离开,但我始终还是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却不知道。”
张叔轻声自语,声音轻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只是他可能也希望另外一个人能够听到他的心声。
但草屋破败,院前杂草丛生,随着夜风的吹佛摇摆不定,却无人能够听见他的心声,更没人能够理解他的这份痛苦与寂寞
站在那破旧的房子前面,张叔的心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情景只是记忆永远成为了过去,往事已然不堪回,错的也好,对的也罢,谁又能改变过去的一切,纵使万般无奈懊悔,却也丝毫不能改变生的事情,只能徒增烦恼罢了。
张叔叹息一声,默然看了那破旧房屋半饷,终于转身向乔山的房子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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