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饭时刘三娘把那一盘炒时蔬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甘明理装作和这盘菜没什么关系。冬日里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一盘绿叶菜,那是比肉都珍贵,甘屠户咦的一声,“大郎今日去府城了?”
“还没散宵,我去府城干什么?”甘博理笑说,“这菜是三郎种出来的。”
甘明理试图向他大哥打眼色未果,这会恨不得头低到桌子下。
“这菜是三郎种出来的?”甘二问,“这是琢磨出暖房菜了?好小子,不声不响的干了件大事啊。”
“也不算种成。”甘明理低声说,“都没长多好。”
“我二十九看菜长的还矮,想着再等十五天,元宵来吃该长的差不多了,没想到这十五天一点也没长。”甘明理说,“那地方离不得火,虽然临走的时候多放了两盆炭火,但还是没用,有好多都冻坏了。”
“你在哪种的这些菜?”甘屠户问。
“就是家里菜园子。”甘明理说。
“哦,是不是你之前说给长豆做的爬藤架子?”刘三娘问,“上面还摆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是临时放的,等开春再挪开,我也不常去菜园,都没注意这个。”
“暖房菜不是种在房子里菜吗?”甘屠户问,“你给你的这些菜还建了一个房子?”
“不是房子,就一个棚子,用竹子和破布帘子做成。”甘明理说,“是我异想天开了,温度还是保持的不够,所以菜长的慢。”
“我试过一次,既然失败了,我就不再试了。”甘明理对甘博理说。
“你既然种出来了,怎么能算失败。”甘屠户和甘博理异口同声的说。
甘屠户继续补充说,“你能种出来,说明你这个思路是对的,至于菜为什么长的慢长得不好,那要找另外的原因,像你说的温度不够,或是菜土不肥,这都有可能。”
“你既然已经摸着边了,就继续做吧,真要琢磨出这暖棚菜,也是了不起。”甘屠户夹了筷子白菜吃,嫩,脆,甜,“就家里冬天有这么一口,也不吃亏。”
甘二则说,“等你大规模出暖棚菜时一定要优先考虑你二叔我,价格嘛,也要公道一点。”
“物以稀为贵,三郎费这么大功夫,可不是为了卖一个公道价。”甘文理说,“三郎琢磨出来价格不能低于市场价,你投入的那么多时间,人力,都是成本。”
“卖给二叔自然不能赚钱。”甘明理说。
“错,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亲兄弟还明算账,看在亲戚份上,顶多少赚点,不赚是不行的。”甘文理说。“甘家酒楼和府城的望星酒楼都是菜店的大主顾,都是一个价,这怎么能行?给望星酒楼省的成本,又没进咱们自家人的荷包里,大哥每日里送肉送菜过去,多费这功夫。”
“说到这,我确实要和大嫂说,年前盘账的时候乔掌柜说明年这菜只要你有的,都在你这进,我就说了,我嫂子给我的价钱别说府城,连江阳的卖价都没有,中间还要贴船费,本来是卖肉是顺带的,不管你收不收,全面不全面,都是要涨价的,也不涨多少,保证比府城的卖价便宜些。”
“比府城的卖价便宜些,和现在也差不多了多少,你别看我菜钱好像没多收,我心里盘算着呢,这看着量多,又显眼的,我出价实惠,那要的少,品质高的,我这价钱比府城也不便宜呢。”邹小戏说。
“反正适当的涨一点,至少把大郎来回时间的钱弄出来。”甘二说。
“还有这算账,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什么时候想算就算,日后就每月的二十五号结算,甘家酒楼也是一样。”甘文理说。
甘二点头,觉得这个可以,“咱们自己的账不怕算不清,和望星酒楼,还是一码归一码,我只是给他当三年掌柜,那酒楼不是咱们自个的,没必要那么掏心掏肺。”
“那咱们也沾了你不少光,你在府城鼓捣出那么多供货的人,咱们也多了地方可以买,现在菜店生意越来越好,也有你的功劳。”邹小戏说。
“怎么你两还互夸上了。”甘大说,“吃饭吃饭,吃完饭还要上街去看花灯呢,得早点去,早点看完回来,免得被堵在路上,半天不能动弹。”
“三郎等会到我房里来,我们爷俩仔细探讨一下这个暖棚菜。”甘屠户说,“这事要成了,咱们家就要多一个大进项,那都是三郎的功劳,日后要多分一点给他。”
“他费心做的,就是全给他都使得,咱们怎么还好占他的光?”甘理理说,“我三哥就是聪明。”
“这事你们不准往外说,听到了没?”刘三娘警告说。
“知道。”甘德理拖长了音说,“你要不想我们乱说,就别在我们面前说呗。”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唐钱儿嗔骂道。
半下午就预备去街上看花灯,还没走出坊门,就看见有邻居回来,“就看完回来了?”甘大驮着甘十一问。
“你还准备去啊,别去了。”邻居说,“大街上有拐子拐走了两个孩子,捕快们正找着呢。”
不多时唐家也来人说,大街上丢了孩子,人心惶惶的,家里孩子多先别去街上往,等会唐家送两个灯过来,就在家里看看灯猜猜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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