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的事交给夏廷风之后。
赵君尧又叫来随身的暗卫,吩咐他们紧紧盯着赵钧其。
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来报。
十几个暗卫齐刷刷应是。
赵君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挥手叫他们离开。
夜,漆黑而静谧。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汹涌。
不过赵君尧没精力想太多。
躺下就入睡了。
帝王也是人,他太累了。
接下来的两天,南洋国几乎没什么动静。
唯一的消息就是。
南洋国找了吕宋岛作帮手,打算一起攻打大楚朝。
得到消息,赵君尧就冷冷一笑。
“他们弄了多少人?”
“大约有一万水军!”肖总兵答道。
赵君尧勾唇讽刺一笑。
“一万人也敢来!看来是朕低估了吕宋岛了!”
那个破岛比南洋国还要小,他的子民加起来也不过四五万人。
除去女人幼童?除去老弱病残?
还有多少正值青壮年的人能打仗的?
他们怕不是把所有的人都抓来了吧!
肖总兵狡黠一笑。
“皇上,您没有低估!”
“实际和您估计的一样!说是一万人,实际上能用的还不足五千!”
“剩下的要么太老,要么太小,有的还是孩子!根本无法上战场!”
“就是那剩下的五千青壮年,也因为长期吃不饱,没什么力气,看起来十分瘦弱!两个不及一!”
赵君尧表情就有点儿疑惑。
“难道是……”
肖总兵笑着点头。
“没错!”
“都是南洋国去抓来的,吕宋岛的国君人微言轻,竟不敢说什么!”
事实上。
五千多的青壮年,几乎是吕宋岛的一切了。
都抓走,只剩下一堆妇孺和老弱病残,他们可怎么活?!
赵君尧眼里就多了几分鄙夷。
“阿鲁巴司这混蛋竟这么不择手段!”
“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叫他这么做!!”
肖总兵淡然一笑。
“皇上,那个吕宋岛是自找的!”
“再者,阿鲁巴司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好胜心和自尊心极强,他在我们手里吃了败仗,又怎会善罢甘休?”
“他不择手段伺机反扑,也在预料之中!”
赵君尧想了想也是,就没再多说,只吩咐道。
“既然这样,就按照我们既定的计划,务必一举歼灭!”
“是,皇上!”
“只是……”肖总兵有些欲言又止。
“皇上,燕王世子那边……”
其余的士兵不知道,肖总兵和梁总兵这样的心腹大臣是瞒不住的。
燕王世子和南洋那边儿有勾连,他们最新的作战计划又被他听了去。
如果他把大楚朝的布兵计划泄露给南洋。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赵君尧明白他的顾虑。
他眯了眯眼,忍着心里的寒凉沉声道。
“皇室的人,朕亲自解决!”
听到这话,肖总兵就放心了。
“是,皇上!”
“那微臣去召集士兵了!”
赵君尧点了点头,肖总兵告退离开。
……
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双方都十分安静。
好似之前的那场战争是假象,根本没发生过。
实则,平静的外表下,到处暗藏杀机!
敌不动则我不动。
赵君尧当然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无非就是在等这边的消息。
可赵钧其已经被自己监视起来,等?
呵呵,那就慢慢等吧。
一个在陆地上,实力雄厚,兵强马壮,粮草源源不断供应。
一个漂在海上,吃喝拉撒全都靠那不多的粮草撑着。
谁耗得起谁呢?!
所以,赵君尧一点儿都不着急。
肖总兵他们也是,每天按部就班地点兵,操练。
大家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一天的时间忙碌又充实,不疾不徐。
所有人都不急,而唯有一人例外。
那就是赵钧其。
他身边的人全是赵君尧派过去的。
那些暗卫像跟屁虫一样黏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
这几天他都快急疯了。
所有的消息:
排兵布阵的计划,出战的人数,多少弓箭手,多少步兵,多少水军,粮草军需藏在哪里。
他全都知道。
可光知道有什么用?
消息传不出去一切都免谈。
他想用飞鸽传书,可那帮暗卫轻功极其高明。
估计鸽子还没飞出去,就被他们截下来了。
再者,他也没地方弄鸽子啊。
所以他很急。
不甘心就这么一直耗着,他就想了许多办法,意图把这帮暗卫给甩开。
可无论他用什么招数。
这些人都像牛皮糖一样,牢牢地黏着他。
连个缝隙都没有。
一点儿希望也不留。
“唉!”
赵钧其立在帐子里,对着外边儿的一轮明月长吁短叹。
凉了,彻底凉了。
南洋国就那么点儿粮草,他们耗不起了。
再不开战,一切就都完了。
他的计划,他的目标,他的抱负。
还有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付诸一炬,再也回不来了。
甘心吗?
怎么可能?
赵钧其走了出去,看了看帐子周围。
见那帮暗卫果然还在附近晃悠,就苦涩一笑。
“不甘心能有什么办法呢?!”
“呵呵,皇兄,这么多年,我竟还是输给了你!”
他盯着那月亮看了很久,最终神色复杂地转身。
正要回去。
忽然,他看见那些暗卫一个个的,都软了下去。
“谁?!”
赵钧其十分警惕。
看看四周,又听听动静,发现什么也没有!
他的眼睛就渐渐亮了。
“难道,是有人在帮我?”
这么想着,他又上前去四周查看了一遍。
发现,除了这帮晕过去的暗卫之外,附近再无一物。
他神情彻底亮堂起来。
“真是天助我也!”
当下也不再耽搁,迅速进了帐子,换了一身夜行衣。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飞了出去,这一次,连马也没骑。
当他离开的时候。
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出现在帐子前面不远处的空地上。
没错,正是赵君尧,他说过,皇室的败类,他亲自处理。
赵君尧此时蒙着面,同样也穿着一身夜行衣。
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双寒霜似剑的眼眸露了出来。
这样的眼眸,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冰寒,甚至愤怒和痛惜!
他盯着赵钧其住着的,此时已经空空如也的营帐。
眼眸赤红,犹豫着迟迟没有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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