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
“在山洞那天,赵君尧的里衣明明是白色的!”
“可今天看到的那具尸体,袖口里衣的颜色却是黑色!”
夏如卿有些激动,呼吸有些不稳。
虽然屋子里太暗,但她绝对可以肯定,那人的里衣就是黑色而不是被血染污了。
“没错!”
夏如卿猛地做起来,大口呼吸。
‘赵君尧你没死对不对?’
‘那根本不是你对不对?’
找到了突破口,一切不对劲地方也就迎刃而解。
第一,为什么赵钧其没有第一时间带她去看尸体。
因为他也没找到尸体。
所以拼命找了几天依旧无果后,只得伪造了一具尸体来哄骗她。
第二,为什么那具尸体上没有她熟悉的气息。
赵君尧是皇帝,全天下独有的、贵重堪比黄金的龙涎香只属于他一人。
闻了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所以没在意。
但今天那具尸体上,半点龙涎香的气味也没有。
就算血腥味再浓重也不可能掩盖龙涎香的气息。
很明显这一点被赵钧其遗漏了。
第三,为什么这具尸体的手上有这么多老茧。
赵君尧常年习武,手上的确会有老茧。
但别忘了他是皇帝不是侍卫,不需要时时握刀,处处配剑,所以他的虎口穴处不可能会有那么厚重的老茧。
相反,他因为常年握笔批折子,右手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处老茧反而更多些。
而她握着的那具尸体的手,根本就不是这样。
所以……夏如卿几乎可以断定,那根本不是赵君尧,而是一个死去的侍卫!
对了!
她眼睛一亮又想到一点。
如果真的是死于乱石,尸体身上一定会有许多坑,或是脑袋被砸扁,或是胳膊腿被砸扁。
但这具身体完全没有砸扁的痕迹。
只有……烂!
没错,就是烂!
夏如卿将那天的回忆又细细回忆一遍,眼睛一亮。
“或许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死于乱石,他真正的死因应该是……火药!”
他是被火药炸死的!
所以身上稀巴烂,但是没有砸扁!
虽然石头砸死和火药炸死,尸体都会稀巴烂,但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夏如卿捂着乱成浆糊的脑袋,拼命搓了搓头发。
‘也不知道对不对,但现在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具尸体一定不是赵君尧!’
‘赵君尧一定没死!’
她兴奋的身体都颤抖了。
如果你没有死,那你现在一定安全吧。
你……一定很担心吧!
夏如卿心跳加速,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里都流淌着欢快和狂喜。
如果你安全了,你一定要来救我!
我不死了,我就等着你!
她伸手将迷魂药和痿药分别藏在左右袖口里,心里暗暗下决定。
‘我不死了,这两包药以备不时之需!’
‘你看,我还是那么惜命啊,我才舍不得你!’
夏如卿擦了擦眼泪,恨不得仰天狂笑几声来发泄这几天的郁闷。
但门外有人监视她,她也不敢。
所以只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在床上打了个滚也就罢了。
夏如卿爬起来,看了看桌边的饭菜。
一把抓起饭碗和菜拼命吃起来,吃饱喝足又仰脖把药喝了!
做完这些,她就乖乖躺床上裹上被子睡觉去了。
要说惜命,这世上当真没有比得上她。
赵君尧,如果你还活着,我也一定要好好活着去见你!
……
第二天。
夏如卿刚刚睡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赵钧其正一脸色眯眯地看着她。
夏如卿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坐了起来。
“你……”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简直崩溃啊,这人是什么脑残神经病啊?!
居然偷看别人睡觉,恶不恶心啊,真想拿刀劈了他!
“你醒了?”
赵钧其对她的震惊熟视无睹,依旧笑意盈盈。
不过这个笑却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夏如卿一脸防备警惕。
“你……你要干什么?”
赵钧其笑着摊了摊手。
“我又不会害你,你这么防着我做什么?!”
夏如卿心里冷笑。
‘我不防你防谁?你这通敌叛国狗改不了吃屎的混蛋!’
赵钧其接着又笑盈盈道。
“听丫鬟说,你的饭菜和药都吃光了!”
“表现不错,是不是想明白了以后都要跟我过?”
夏如卿:“……”
这脑残的想象力还挺丰富,跟他过?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赵钧其继续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卿卿……”
说着他凑近她的脸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赵君尧千好万好,可他终究有后宫佳丽三千!”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跟了我……你在我心里就是最特殊的存在,任何人都不会取代你的位置!”
夏如卿忍不住冷冷讽刺他。
“难道说……你有了我就不会纳后宫?”
赵钧其停顿了一下,瞬间恢复笑脸。
“卿卿你在胡说什么?皇帝哪有不纳后宫的!”
“不过你放心,以后……我的后宫纳谁不纳谁,给什么品级,全凭你喜好!”
“我的后宫全都可以由你做主!如何?”
夏如卿心里那个想笑又恶心的感觉啊,别提憋的有多难受。
赵钧其在她眼前,根本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的存在。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突然站起身,冷冷指着他。
“你给我滚!”
赵钧其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夏如卿快速从床上爬起来跳到地上,指着门口冷冷对他道。
“你给我滚!”
赵钧其脸上的笑容渐渐凝住,邪恶和强烈的占有欲渐渐浮现出来。
阴鸷的赵钧其终于露出了真实本来面目。
“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起身渐渐逼近她,脸上的表情极其恐怖,周身的寒气弥漫全身。
换做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要吓得瑟瑟发抖。
然而夏如卿此刻却一点儿都不怕。
他渐渐逼近,她也不躲,就那么直直地抬头挺胸直视着他。
夏如卿心里断定。
如果赵君尧没死,赵钧其必然不敢把自己怎样。
这就好比一场豪赌。
赌赢了,自己安然无恙。
赌输了,哪怕一死也毫无怨言。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陷入极度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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