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说。
京城诸如此类的赌局很多,但最轰动的还属三年一次的春闱,京城各大赌坊都会开局让大家伙儿来下注,堵的东西五花八门,比较热门的是会元、状元,其次便是探花、榜眼、会试前十、殿试前十等。
名次越高,最低下注越贵。
譬如会试前十,最低十文钱一注,而到殿试前十,最低就变成了一百文一注。
倒也不是越贵赔得越多,主要看下注的人数,如果全都下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赔率是极低的。
今年最热门的人物是安郡王,从会元到状元一水儿全是买他的。
相较之下,反倒是榜眼、探花的竞争比较激烈,陈家嫡子、罗家庶子、赵家嫡子……顾娇甚至在下注单上看到了杜若寒的名字。
顾娇从头到尾扫下来,别说殿试前十了,她连会试前十都没见到萧六郎的名字。
什么情况?
她相公连个前十都不配吗?
“少夫人……”刘管事跟在顾娇身后,神色担忧。
虽说京城各大赌坊都设了赌局,可清风楼尤为不同,它其实是一个风雅之地,可饮茶可品酒也可享受美食,甚至也能听见说书唱曲,这里云集了京城最顶级的贵人名流。
自家少夫人虽是侯府千金,可自幼在乡野长大,恐怕……
说白了,刘管事就是担心顾娇上不了台面,丢宣平侯府的脸他倒是不怕,反正侯爷已经没脸没皮了,可她丢脸惹来旁人的嘲笑,难受的是她自个儿啊。
顾娇出门急,没带银子,她转头看向刘管事:“带银子了吗?”
刘管事一愣。
顾娇伸出手,冲他比了个掏钱的手势。
刘管事也没带太多,就一些碎银,加上车夫的一共也才十两。
顾娇走进清风楼。
小二上前,客气地问道:“姑娘,您是来下注还是来喝茶?”
“我下注。”顾娇说。
老实说,顾娇的衣着打扮并不华贵,可每年到了这时候都有不少平民前来下注,下的还不少。
顾娇比起那些人,也就是脸上多了一块红斑。
小二见多识广,没失态,他热情地将顾娇领到下注的桌子前,问她:“您要下那位老爷?”
参加会试的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称呼一人举人老爷并不为过。
顾娇道:“我要下的人,你们榜单上没有。”
“您是要下哪个注?”小二笑着说。
顾娇道:“会元和状元。”
“哟,不是在这上头吗?您瞧!”小二指了指挂在大堂正中央的榜单,会元、状元下依次写着安郡王的名字,当然也写了几个别的考生的名字,可明显那几位考生是给安郡王做陪衬的,买的人寥寥无几不说,还全是托儿。
顾娇:“没有我要押注的考生。”
小二:“那……姑娘想押谁?”
顾娇:“国子监萧六郎。”
小二表示没听过。
萧六郎在国子监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毕竟新生直升率性堂的不多,今年一共才两个,一个是安郡王,一个便是萧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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