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平侯冤枉。
来曲阳后,他可从没说过去城中打劫之类的话,逛青楼更是无稽之谈,什么风月楼的姑娘好看,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讲过这句话。
打仗生死存亡,旦夕祸福,谁有心思惦记那种事?
“别听老唐的。”宣平侯头疼地说道,“我没那么想过,是他自己想去。”
上官燕:“呵,你爱去不去,干我什么事?我和你也不过是生了一个儿子,你别是指望我这么多年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吧?”
宣平侯:……这似乎是本侯的台词。
上官燕到底是太女,没那么沉溺儿女私情,什么我儿子他爹要去逛青楼了,我这个旧相好要喝一坛子醋云云,不存在的。
她心里,儿子第一,第二江山社稷。
男人都是浮云。
上官燕紧抓重点,怒用姑婆的宫斗精髓,恶人先发难:“褚飞蓬又是怎么一回事?听你同伴的口气,他似乎没死。萧戟啊萧戟,亏我这些年一直觉得亏欠你,原来你也不过是处心积虑地算计我而已。”
宣平侯咬牙扶住额头。
唐岳山,老子当初怎么没杀了你!
……
顾娇去了伤兵营,探望了程富贵等人,叮嘱他们好好养伤,随后她又去了沐轻尘那边。
只不过,沐轻尘并不在自己的营帐。
听骑兵说,他去营地外围练剑了。
他曾经因为第一次杀人而感到不适,扶住树身一阵干呕。
如今还是那棵大树下,他没再为杀人而困扰,而是再为如何杀掉更多敌人而努力。
他一剑一剑地刺出去,练习着一击即中的杀招。
他的白衣可以是温润的玉,也可以是灭杀的刃。
顾娇没打搅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朝廷大军还在城中,暂时没到军营,而上官燕又未宣扬身份,因此顾娇并不清楚她来了营地。
她路过唐岳山的帐篷时听见里头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这么晚了,唐岳山在做什么?
她疑惑地走过去,挑开帘子往里头一瞧,就见唐岳山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
她唔了一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才来几天,不会就要走了吧?
唐岳山抓了几罐金疮药与一点干粮装进包袱:“我去蒲城找老顾躲几天。”
顾娇歪头,古怪地看着他:“干嘛要躲?”
唐岳山倒也不怕没面子,直言道:“我把老萧卖了,不躲,老萧可能会杀我。”
顾娇:“……”
唐岳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将营帐里的事儿说了:“……也不能全怪我,我又不知道他老相好来了,我这不是寻思着他老相好是太女,来军营总得有点儿动静,谁知道一来就迫不及待去找他,还不让人通传,这不是摆明了要和他——”
后面的话他就没说了。
唐岳山在宣平侯面前嘴巴可以不把门儿,顾娇是姑娘家,他还是知道不能污了她耳朵的。
顾娇:“哦,太女来了。”
那朝廷大军应当也入城了。
至于说为何没通传,直接去找了宣平侯,顾娇倒是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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