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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天了!”
华西的无人镇子,八角凉亭,轻轻吹完一曲渔舟唱晚的叶倾城,目光落在远处山道入口上,看着孤寂的树木和岩石,脸上流淌出一抹说不出的惆怅,又过了三天,她却依然没有见到叶凌风的影子,整个镇子活着的生物就她、何弃疗,还有那条狗!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夕阳在云层中显得很是挣扎,傍晚的冷风飕飕吹来,掠起衣衫,灌入胸怀,叶倾城下意识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某种消失已久的情感随之悸动,天空深邃高远,雄鹰展翅盘旋在无边辽阔之中,就在这时,她的眼睛跳跃了一下。
入口,她似乎见到有人影闪动,可是再定眼望去,却不见他人影子。
“汪汪汪!”
在叶倾城以为自己想念过甚看花了眼睛时,三条腿的老狗直立起晒太阳的身躯,靠在镇子最高处的西家铺子顶端,发出了罕见叫声,随着这一记打破沉寂的狗吠声,破败狭小的士多店也冒出戴帽子的何弃疗,似乎讶然半个月不叫一次的旺财所为。
见到旺财对着镇子入口的方向嗷嗷直叫,何弃疗判断出旺财不是心血来潮,原本一副懒散沧桑的老人,眼睛多了一份清亮和凌厉,他一边查看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挪移脚步向叶倾城靠近,同时还向呆愣的女孩喊出一声:“倾城,是不是有人来了?”
叶倾城侧头看了一眼:“我没见到有人!”
“嗖!”
话音几乎刚刚落在,四道身影就像是利箭一样落在八角凉亭,背对叶倾城守住四个方位,只是落在何弃疗眼中,四人却像是要围堵白衣女孩,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左手向前一甩,半瓶可乐像是炮弹一样轰出,与此同时,他前行的步伐加快了一倍。
就在何弃疗跟着可乐瓶子冲至八角凉亭边缘时,又有一道庞大的黑影从半空现身,脚步一挪横在何弃疗的面前,一拳挥出,砰!一声巨响,瓶子直接被巨大的蛮力冲撞回去,何弃疗眼睛微微一眯,条件反射的一侧脑袋,呼!可乐瓶子擦着耳朵而过。
在他感觉耳根有一点发烫发辣的时候,后面也传来一记刺耳爆响,可乐瓶子打在一颗石头上,石头四分五裂,哗啦落地,可见出手者的强大,何弃疗的眼睛越发冷冽,对着前面的庞大身影看都不看也冲出一拳,枯瘦的右手又快又猛,厉风阵阵。
“呼!”
在身材庞大的男子神情一紧时,何弃疗已经缩地成寸爆射到他的面前,拳头如流星般对着他的胸膛,默默轰出,那种速度简直无法用字眼形容,杀气更是连草木都为之颤抖,来不及躲避的庞大男子脸色一变,随后整个人极为稳定地往后退了三步。
不多不少正好三步,把自己位置恰好让给何弃疗,同时左手抬出护于身前,口中喝出一个字:“抓!”
他的五根手指如龙爪一般,硬生生握着何弃疗的拳头。
叶倾城喊出一句:“何先生小心!”
“砰!”
一道巨响轰然炸开,两人身形步伐微微一乱,整个八角凉亭外围一片灰尘弥漫,随后庞大男子右手一转,一把薄刀从袖子中探出,势大力沉挥出一刀,被震退的他恰好足够距离顺势掠出这一刀,何弃疗面对刀尖无所畏惧,化拳为指,一点一掠。
“砰!”
又是一记巨响,庞大男子连人带刀向后摔飞出去,何弃疗则只退出一步,见到庞大男子被何弃疗击退,四名护主心切的黑衣男子对着何弃疗劈出军刀,何弃疗手指羚羊挂角的连连荡出,一一化解对方精湛的刀法,四名黑衣人的军刀断裂在地!
在叶倾城的讶然中,断刀发出叮当声响,他们也四处跌飞出去,尽管他们作为庞大男子的跟随,但还是无法扛住何弃疗一击,“扑!”四人翻身而起,脸上都带着一抹痛楚之意,何弃疗依然是宠辱不惊面带平静,轻声咳嗽昭示他只受到小小冲击。
叶倾城喊出一声:“何先生!”
几乎同一时刻,低沉的声音响起:“快带走叶倾城!”
随着喝叫响起,漫天灰尘之中,啸声再作,一把军刀划着诡异弧线射来,庞大男子在极短时间内,再次重振旗鼓向何弃疗发出攻击,刀势凌厉,这一刀刺出比起刚才少了一份浑厚,更多了一抹从容和有余,何弃疗向前踏出一步,大大方方抬起右手!
他在空中画出三个小圆圈,这三个小圆圈恰到好处把刀尖速度迟缓了下来,在刀身攻势微微停滞时,何弃疗身子向前一纵,右掌边缘划着枪身顺势而下,顷刻到了庞大男子面前,后者厉喝一声,左手猛地一抬,不闪不避的向何弃疗悍然挡击过去。
“砰!”
这掌气势有如惊虹,正击中何弃疗的右手边缘,双掌相交,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两件兵刃粘在一起似的,下一秒,庞大男子低喝一声,右手疾然放刀,手掌向何弃疗的胸膛冲去,何弃疗保持着平静,左手贴住对付手掌后,猛地向前一压。
轻轻巧巧的击在了庞大男子胸膛上,这一掌虽然看上去很轻很没力,但庞大男子的衣服随着那一掌咔嚓断裂,就在何弃疗要加上两分力道撂倒庞大男子时,一道红色身影像是利箭一样爆射过来,同时,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准伤害我儿子!”
“砰!”
红色身影一掌拍向何弃疗的侧脸,何弃疗感受到一股凌厉恶风,下意识收回左手横挡出去,只听一声巨响,相交的两掌在半空发出“噼噼啪啪”的密集爆响,何弃疗身躯一震之余,残留一份冷冽笑意,抖动那支枯瘦的肩膀,把对手弹了出去。
红色身影旋转中跌飞出七八米,站稳身躯后闷哼一声,何弃疗也是连退两步,撞在一根废旧柱子才停下,两人看似风轻云淡的一招,实际却发挥出惊人的功力,得到空档喘息的庞大身影,退后一步抹掉嘴角血迹,随即身子一转冲到红色身影旁边:
“妈!你怎么又跟来了?没事吧?”
在红色身影一脸欣慰摇摇头表示没事时,叶倾城目光勾勾的看着庞大身影,讶然失声:“西少,怎么是你?”
庞大身影俨然就是西门庆了,他扶着红衣老妇在凉亭坐下,随后把叶倾城扯到身边:“我知道你被人劫持,还知道这里出现你的影子,所以就带人过来看看!”他还望向挺直身躯摘下帽子的老人:“只是我想不到,劫持你的人会是何弃疗!”
“何弃疗,你不是找回家的路吗?怎么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
西门庆淡淡开口:“看来,我要把你送回青山医院了!”他完全没想到跟叶倾城在一起的是何弃疗,想到上次败给何弃疗的场面,他对此次失利释然了很多,只是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何弃疗,上次觉得他可怜,这次因为叶倾城必须死战到底。
只要撑上几分钟,大批支援就会抵达。
“西少,你们误会了,误会了!”
握着长笛的叶倾城冲了出来,横在中间向西门庆连声解释:“何先生不是绑架我的人,是他救了我,是他把我从地下密室救出来,还带我来这里躲避敌人!他还是我父亲的朋友,西少,何先生不是坏人,请相信我,刚才出手,他也只是想保护我!”
“他是我的恩人!”
西门庆微微眯眼:“恩人?”
何弃疗此时散去敌意,只是也没回应西门庆,目光更多盯着红衣老妇,红衣老妇也直立起身躯,呆呆的看着这个沧桑老头,容颜变了,身材变了,气质也变了,可是眼神却无法改变,两人从对方眼里都找到彼此熟悉的东西,像是一股电流蔓延全身。
两人齐齐张嘴,又齐齐闭上,想喊些东西,却又不知道喊什么。
“子、、、玄?”
红衣老妇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张开嘴巴,她自己也不知道,脑海中为什么会腾升出这两个亲密字眼,可就是这样不受控制的喊叫了出来,何弃疗听见了一声召唤,仿佛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在等待着这声召唤,并因为这声召唤而猛然一震。
“子、、、玄?”
何弃疗宛如从睡梦中真正醒了过来,真正有了活力,找到了自我,绽放出纵横的亮光,他呆了片刻,念叨着这两个字眼:“好熟悉,好熟悉,这名字、、”在西门庆微微一怔中,何弃疗也凝定了目光,盯着红衣老妇挤出一个名字:“朝、、朝?”
听到何弃疗喊出朝朝这个私隐名字,红衣老妇身躯也猛地一震,目光震惊的看着何弃疗,眼前老头真是那个早已经死去的人?这是真的么?莫非是在梦中?她瞪大眼睛努力辨认着对方,容貌早已看不出半点端倪,耳朵旁边的聪明痣也不见了踪影。
但是她能感受到那份情感涌动,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熟悉,她上前一步站在何弃疗面前,在西门庆他们的讶然目光中,伸手兹的一声撕裂何弃疗衣衫,后者也诡异的呆立不动,任由红衣老妇所为,衣服裂开,露出心脏位置的肌肉,上面一排淡淡牙印。
红衣老妇眼泪四溢,倒退两步,掩嘴痛哭。
“子玄!我是朝朝!”
红衣老妇又喊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呼唤,仿佛多年的分离时光瞬间都不存在。
那种彼此可以托付生死的熟稔情怀激荡身心。
“朝朝!”
何弃疗激动的回了一声,随后向红衣老妇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两人以冲撞般的力量,拥抱在一起。
西门庆看得目瞪口呆,随后泪如雨下!
PS:谢谢kayee2010打赏本作品610逐浪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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