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过去扶了他一把,“怎么又喝这么多?……还洗澡吗?”
陈玉澜摇了摇头,又吸了吸鼻子,“想直接睡。”
陈瑛也没有说教他不讲卫生什么的,她知道儿子这两天并不是在外面跟那群狐朋狗友乱来,而是在想办法让公司好转。
虽然,他平时结交的狐朋狗友在需要的时候必然没一个用得上,陈夫人也没说他浪费时间什么的。
陈玉澜转身准备上楼,手握着扶梯,又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客厅,“爸。”
陈金重放下揉着脑袋的手,看向楼梯。
“我明天会想出办法挽救公司,没了林家,咱们找别人。”
陈金重张了张口,还是罢了,“你先去休息吧。”
其实公司是否能够走下去,已经不是有没有林家的货源支持的事儿,是同类型的新公司逐渐取代了陈氏。
陈氏一直只有陈金重经营着,他身体不是很好,没太多精力搞产品以外的东西,也跟不上时代年轻人的那些噱头,逐渐整个公司路线就显得……
说好话是实在,说不好听的,就成了陈旧、呆板了。
如果陈玉澜早一点关心公司,注入年轻人的血液,或许公司会发展的很好,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
可能人太实在,确实不适合做太大的生意,陈金重也人了,这把年纪,能回归平平淡淡的生活,也好,总归一家圆满,比什么都好。
第二天。
一贯睡懒觉的陈玉澜起得很早,家里人都还在睡他就已经出门了。
一小时不到,陈玉澜就到了跟白榴儿约定的地方。
白榴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怎么,陈公子今天来,是打算问我做掉孩子的具体细节吗?”
陈玉澜皱着眉,拳头痛苦的微微握紧,最终沉下一口气,“对不起,”
白榴儿冷笑,“我已经听腻了。”
陈玉澜当然知道她现在恨他,因为以前的白榴儿不是这样,以前的白榴儿柔软、听话,几乎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他偶尔的荒唐也是无条件包容。
他的兄弟跟他开玩笑说过一句话——“这白榴儿恐怕是你的劫数啊,她把你惯成这样,以后哪个女的还受得了你?”
且不说后两句,陈玉澜觉得前一句是没错的。
这么长时间了,虽然分手是他提的,但陈玉澜始终都心里发痛,晚上睡觉也总是会看到一大滩一大滩的血。
长这么大,他头一次知道失眠的味道。
他坐在了白榴儿对面,疲惫的双眸看着她,“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逼你拿掉,不管你信不信。”
在知道她怀孕的那一刻,陈玉澜确实错愕住了,大脑有点空白,因为没有遇到过,以前他交多少女朋友都绝不会出这种事。
而他跟白榴儿之所以会怀上,他又不做措施的时候,也是她允许和主动的情况下,自然证明,他也是愿意接受意外怀孕的。
无措过后,陈玉澜其实甚至开心果,都幻想过一个小小的人儿躺自己手心上的感觉。
“我那天,真的什么都没跟别人做,电话没电我也不清楚怎么关机的……”他已经解释过很遍。
白榴儿都听烦了。
她那天给他打电话,他关机,找过去的时候,正跟其他女人厮混。
那女人问他,“如果被你的正牌女友发现怎么办?我可听说你那小女朋友玻璃心得很,岂不得闹死你?”
结果,他只是一句:“养着玩儿的,在意那些干什么?”
当然了,这都是白榴儿自己安排的。
她看着陈玉澜一脸惊愕和慌乱,直接转身走人。
之后就是争吵,哭闹,她对这他全是控诉,把他说得一无是处。
在她有做手术的倾向后,陈玉澜确实求过她不要去,白榴儿控诉得更加厉害,近乎CPU他的那种,甚至听着他各种发誓和保证,各种贬自己,她依旧是不为所动。
然后去了医院,再然后让他自己提分手,顺势答应。
白榴儿知道,这会让陈玉澜痛苦很久,甚至一直持续。
所以这会儿,看着他的痛苦,白榴儿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满是陌生人的冷淡,“陈公子还有事?”
陈玉澜看着她,终究是放下了尊严,“能不能求你件事?”
她沉默的看着他。
“我知道傅司遇是你前男友,能不能请你,去跟他说说,放过我们家,只要你帮我,让我怎么样都行,别让我爸妈因为我变得一无所有。”
他父母辛苦一辈子,白手起家的,生了他这么个儿子,非但没让家里更好,反而因为他,因为他的前女友,被前女友的前任折腾,他这个儿子真的是累赘。
白榴儿笑笑,“我跟他早就分了,我前男友不是你吗?你凭什么认为,他对付你们家,是为我出气?凭什么认为我求他就管用?”
陈玉澜很笃定,“我不知道就不会来找你。”
白榴儿扯了扯柔唇,“也是呢,他确实是为了我……所以,如果我帮你去求情,你怎么报答我?”
陈玉澜:“你想让我怎么样都行。”
白榴儿笑了,“那你去死吧,怎么样?”
陈玉澜怔了怔,没说话。
临分别的时候,陈玉澜深深看了她一会儿,“希望你遵守诺言。”
白榴儿皱了皱眉,他已经走了。
有一句话说,有一种人看似最花,实则最实。
中午十一点多,差不多午饭时间。
第一个发现陈玉澜出事的,是陈玉溪。
她在看到哥哥倒在他自己的公寓,几乎探不到呼吸的时候,整个人都苍白了,双腿发软。
她连打急救电话都按错了好几次。
陈玉澜被救护车送医的路上,陈玉溪一直在车上,双眼几乎一直都是模糊的。
她根本不敢想,如果哥哥没了,爸妈会怎么样?
尤其陈夫人,别看她平时总是骂哥哥,可那都是关心他,为了他好,真出了事,陈夫人是最痛、最崩溃的。
所以,一直到医院,守在急救室外,陈玉溪都不敢给家里打电话。
可她一个人又很害怕,最后打给了爸爸。
陈金重到医院急救室外,把陈玉溪从地上拉起来,“你哥为什么会晕过去?”
陈玉溪晃着脑袋,“我不知道……”
后来,是医生出来说的,吃了头孢又喝酒,而且量不小,倾向是自杀。
陈金重听完脸色乌青,担心的同时,更是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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