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怔住,“什么?这么草率的吗?”
不是,你问过本人的意见没有?
我并不想当青垣观的观主啊!
白发道人却毫不在意,自说自话道,“成为观主后,你要一改之前青垚留下的作风与恶习,把观风树正,带着弟子们齐心向善,恢复百年前青垣观的名誉。”
“玄宗天师,这有点任重而道远了吧……我觉得我实在太年轻了,比我位份高的师兄们都在这里,要不还是让他们来当观主吧。”我摆着手推托道。
青垣观现在名声已经臭成这样,当这个观主能有什么好差事。
更何况我还要回去上学,也不能成日守着这个破道观啊!
白发道人顺着我所指的目光朝青垚带过来的几个弟子看去,那些师兄一对上白发道人犀利而睿慧的眼神就纷纷躲闪,还一个接一个的脱下青垣观的道袍,灰头土脸的溜走。
他朝我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示意除了我之外,青垣观没人了。
我真是大大的无语。
在玄门里,公共场合内脱掉自家服饰,就代表着退出门派。
自青垣观的浮屠塔倒塌以后,观内弟子跑的跑,散的散。青垚好不容易留下的这么几个亲信,现在也已经跑没影了。
所以我继承了一个观被推倒了,弟子都跑光了的光杆观主吗?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其实当观主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隔壁市有个凌绝观,祖师爷死后青黄不接,选中了一个八岁小孩继承观主之位。你说说才八岁的奶娃娃能懂什么!你只需要按时来玄门报道,确保你这青垣观还在玄门管辖范围内,就可以了。”白发道长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可是,人家凌绝观好歹还有年长的弟子在吧?青垣观现在连个活人都找不到。”我苦笑道。
“人没了,可以再招,观没了,可以再建。但‘青垣观’三字不能没!我们需要一个百年古刹镇守巴蜀,否则那边如果出现什么异常,我们无法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白发道长解释。
我大概听明白了他的话,意思就是他们需要的其实是一个心术正,能听指挥的人来担这个虚名,至于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
纠结了好久,狠下心说道,“我可以当这个观主,但是我现还在北城念大学,时间有限,而且我也没想好将来要不要从业玄学领悟,只能说尽量看护好青垣观的一应事宜,不能保证桩桩件件都能做到。”
白发道长点头,神情松懈了不少,“这便够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与他道别后,我来到一楼大厅的办事处注册授印。
因没有上一任的转让仪式,只是在玄门的登记册上签个字,留下联系方式等信息,然后交给了我从青垚身上扒下来的观主印章与令牌,就告诉我可以走了。
走出大楼时,天已擦黑,我看着将落未落的那抹残阳与另一边刚升起的皎白月牙,心里不由发出感慨,这都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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