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世子夫人的第一天,婆婆给自己立规矩,说不能再像以前那种小家子做派。不能整日抛头露面,那些从商的事也交给了其他人。
古代社会讲究孝道,她若是敢反驳什么,婆婆就会想方设法的继续搓磨她,虽然秦煜琛会护着自己,但是他也不可能事事盯着。
她也曾想过像那些小说里直接奋起反抗,可是她无权无势,就算是死在这个宅院里,也没人会在意,世人只会说一句这女子命薄,担不起这泼天的富贵。
何况这个梦里,是四皇子继位,秦煜琛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权贵,无人敢惹,她根本由不得自己。
婆婆时不时会赐给秦煜琛女人,甚至有一些家世较好的女子也自愿成为他的妾室。婆婆看自己越来越不满。
参加宴会时,总有世家贵女羡慕她一介农女居然成为了世子夫人,简直走了大运。
姚薇无时无刻不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她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宅子,无比想念现代的生活,虽然工作很繁忙,但是能全国各地去旅游,即使生活有很多困扰,但是外界自由的,人也是自由的。
她骤然惊醒,满脸惊恐,望着天空一片纯白与蓝色相交,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她正躺在椅子上,收养的孩子没有闹醒自己,而是听话的围在一旁,帮自己把这些豆沙馅搬到厨房,有孩子摔倒了也不哭,哒哒哒的跑过来抱着自己的裙摆。
“阿娘,对不起,我把你做的东西摔坏了。”
姚薇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没关系。”
幸好,这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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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桑是兵部尚书的嫡女,家中还有两位年幼的妹妹,娘亲待她十分严厉,一举一动都要符合世家女子的德行,学习琴棋书画、女红,不过因为弟弟在科考,所以她除了《女训》之类的书,还能读读四书五经。
这些,娘亲倒没有多做限制。
娘亲的手帕就是瑞国公府的夫人,朱桑五岁的时候,就和瑞国公的世子定下了婚约。
小时候,因为娘亲和瑞国公夫人关系好,她经常能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范清离来府中拜访。
他恪守礼仪,行为处事不逾越,容貌也比一般男子较好,仪态如松柏,待人亲和。
娘亲对他十分满意,朱桑也在潜默移化中芳心暗许。
她想着若是成为了他的妻子,必定给他管理好后宅,与他举案齐眉,琴瑟和谐。
她有一个大伯叫朱孝为,是当朝太子太傅,待她很好,因为他性格怪异,其他人都不喜欢他。
但是朱桑觉得大伯是一个知识渊博,胸有沟壑之人,每次读到不懂得句子,就会跑过去问他,一来二去,大伯也越来越喜欢她,早朝后看到什么玩意、首饰就会买给自己。
有一日,她无意中听到祖母骂他。
“你难道要为了这个女人一辈子不娶妻么?她现在身为皇后高高在上,活的好不自在,而你却为了她终身不娶,你让娘如何放的下心。”
“儿子并不是为了谁终身不娶,而是我心里有了最好的女子,如果只是为了成家而娶妻,对其他女子不公平。而且当皇后又怎么会自在,娘亲,我当初记得当年你因为赵姨娘以泪洗面的样子,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将来也变成这样的人。”
祖母在那里久久沉默不语,最后只能低声说:“那你先收个侍妾如何?好歹有个子嗣也好。”
那边大伯没有回话,最终祖母也是轻叹一口气、
朱桑那时候不太懂这些,只是觉得大伯胆子真大,居然敢违逆祖母的要求。
祖母在家可是一言堂。
也或许,大伯是祖母的大儿子,养在身边多年,所以才会待他格外宽容。
之后朱桑就出嫁了,大伯哭的最伤心,给自己多加了几台嫁妆,还说如果过的不开心,就跟大伯说。
朱桑笑眯眯的说着,心中却不以为然。
范清离是母亲看好的夫君人选,世人无不称赞说他是好郎君,而且,也是她心悦之人。
不过大伯大概是舍不得自己,以后回门的时候,她想着也去看看大伯,甚至想的更远的,若是有小孩子了,可以小孩子读书的名义,请大伯过来教他。
大伯是当朝出名的大儒,也是她半个老师,一定不会有人拒绝。
不过,很快她便被打脸了,嫁到国公府后,因为两年无所出,婆婆做主纳了妾。
夫君也没有多拒绝,朱桑曾经回娘家哭诉,母亲第一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桑桑,是娘太宠着你了,你两年无所出,就应该主动提出给夫君纳妾,怎么能够让婆婆先开口。”
朱桑大惊:“可是夫君承诺过,此生绝无二心,女儿也找过大夫,说我身体无恙,只需要顺其自然——。”
“你作为主母,不需要将妾室放在心上,左右都是见不得台面的东西,也越不过你去。”娘亲打断她的话,厉声说道:“桑桑,你作为长姐,要做好表率,可不要在夫家大吵大闹,否则坏了朱家姑娘的名声,那你可是罪人了。”
朱桑的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是,娘,桑桑知错了。”
她看着娘亲第一次用严肃的表情训诫自己,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她在娘家碰了壁,当天收拾好准备回家。
回家的时候,大伯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便问了几句话,听闻朱桑所说,不由大怒。
“此子也不过如此,大伯跟你一起去国公府。”
之后,有了大伯的介入,夫君终于打消了纳妾的心思,只是对自己冷淡了很多。
两人一旦有了隔阂,就难以修复,不知从何时开始,朱桑由刚开始和夫君侃侃而谈变得沉默寡言。
她变得像母亲一样,除了昏定晨省就一直守在屋里不再出来。
而不知什么时候,婆婆带来了远房亲戚的女儿,夫君唤她为表妹,时常去她的苑香阁里整夜不归。
“夫君,你昨夜去了你表妹的屋里,一夜未归。”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夫君表情有几分不耐烦:“我不是没有纳妾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朱桑眼神黯淡无光,终于失去了最初的神采。
几天后,她干呕无力,便请了一个大夫来诊脉。
“恭喜夫人,你这是滑脉,怀孕已经两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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