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听不得月般般这种摆烂语录。
他还是想把月般般积极性给调动起来。
于是他豁出去了自家殿下的私房钱：“殿下那可是大生意，很赚钱的，你放心让别人管？”
月般般叹了一声，“不放心也没有办法，生意上的事我真不懂。虽然我很会赚钱，但是我赚钱从来不靠正当手段。而且我赚的太多了，像一千万两黄金这种，靠正当手段肯定是不行的，就得靠暴发。
所以咱们家还是找个靠谱的账房吧，这事儿交给我，我琢磨琢磨。”
德全想，也行，她肯琢磨就说明还是会动脑子。
虽然身体不动，但好在脑子在动。
身体和脑子，总得有一个要行动起来。
离王府的晚膳简简单单，原因是大厨房的主厨跑了。
一场无情的蛙跳摧毁了他们的家园，几个厨子连夜收拾包袱扛着马车跑的。
月般般觉得这样也不行，于是跟德全说：“随机抓一名暗卫，明日请个师傅来教他做饭。”
德全心说你多损哪！人家培养多年的高手，到你这儿成做饭的了。
不过看着这桌上清汤寡水的，是没什么食欲。
罢了，反正也不是他们的暗卫，明儿顺便连烧火也一起教了。
再晚些时辰，珍贾嬷嬷进来放水，让月般般沐浴。
月般般不习惯被人侍候，所以两位嬷嬷倒完了水就出去了。
姜重华坐在桌案前看书，离隔间儿的屏风也不远，时不时就能听到月般般撩一下水。
拿在手里的书很久都没有翻一页，心神终究是乱了。
月般般泡在桶里也觉得无趣，就干脆趴在桶沿上跟姜重华说话。
她喊他：“姜重华，我看到院子里的坑挖完了，不知道葡萄架子做好了没有，要是做好了，明儿咱们就开始种葡萄吧！”
姜重华将书放下来一些，耐心劝说：“般般，这个季节真的不能种葡萄。”
“能的能的。”她亦努力劝他，“你相信我，我说能，就一定能。而且我种的葡萄长得快，赶在入冬前种下，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吃上了。”
姜重华失笑，“也罢，你想种就种吧！”反正成与不成都没什么，当哄孩子玩儿了。
月般般美滋滋地，果然被哄得很开心，“到时候我就躺在葡萄架子下面，吃新鲜的。
也不知道进贡葡萄的藩国跟咱们关系好是不好，好就算了，如果不好，那以后咱们可以不吃他们的葡萄。
姜重华，你说如果我把进贡葡萄这个活儿给接下来，能不能赚到钱？”
姜重华不理解，“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嗯？”月般般更不理解，“还有人嫌钱多的？”
“可是你又不愿意出门。”他一语道破天机，“一个想整日在家躺着的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月般般被他问住了，“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但是怎么说呢！我可能就是喜欢那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就算不出门，看到那些东西我也会高兴。”
姜重华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是女孩子的天性，便不再纠结她为什么要赚很多钱的事情。
月般般却开始研究起这座王府，“我还想在府里开一片药田。”她跟姜重华说，“我懂医术这件事，除了你没有人知道，但这件事情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能上吊的梁，早晚是会穿帮的。
那不如我先在府里开一片药田，至少把府里这些人给灌输灌输。
当然，以后谁要是详细问，那就还是我父亲请人在安淮教我的。
可着他一个人坑呗，他皮厚。”
姜重华其实也很好奇——“所以，你这一身本事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月般般拍着水面说：“我说是安淮那边的江湖游医教的，你信吗？”
姜重华失笑，“你说了，我就信吧！”
“嗯，那你就信吧！”月般般笑笑，避开话题，“所以你觉得我开片药田怎么样？反正咱们府上人少，空地方很多，我看这院子边上还连着一个院子，要是把院墙打开，院子就变大了。我在那边开药田，在这边种葡萄和果树。姜重华，你喜欢吃什么果子？我都给你种。”
一瞬间，仿佛冰雪融化。
自出生起甚少知喜悦为何种情绪的姜重华，在这一刻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他唇角不由自主地泛起笑意，目光投向屏风，眼中暖意无限。
“好。”他说，“你种吧！让花开满院，果香满庭。我很期待。”
月般般见他这样支持自己，也是高兴的，甚至意念已经探入到种植园里，琢磨着要不要把种植园里现成的树移出来几棵。
“我听说隔壁那院子原本是给我准备的。”她想起德全的话，“就算是正妃，也不应该每天跟殿下住在一块儿。我有自己的院子，你要是想见我呢，就到我的院子里去。你要是不想见我，你就到别人的屋里去。”
“没有别人。”姜重华捏捏额角，“离王府里从来没有过女人，除了使唤嬷嬷。”
“那以后呢？”小姑娘来劲儿了，“以后会不会有侧妃侍妾啊什么的？毕竟是王府，要是没有几房侍妾，你脸面上是不是也不好看？”
“你这是何意？”他反问，“想给本王纳几房侧妃回来？月般般，你还有这种觉悟呢？”
“没有。”她说，“美味可以与人分享，但是美色绝对不行。”
他失笑，“我是美色？”
“嗯。绝美！”月般般眯着眼睛，总有冲动想把边上这碍事的屏风给推倒。
这要是没有屏风，她一边泡着澡，一边看着美色，日子也太快活了吧！
但屏风就是不倒，美色就是看不到。
她便琢磨着明儿让德全把这屏风换个薄一点的，看个影影绰绰也是可以的。
姜重华自然是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对月般般时不时“调戏”他一下这件事，多多少少也有些抵抗力了。
他实话实说：“觉得我好看的人有很多，但真正愿意与我一起生活的，只你一个。”
月般般皱皱眉，“你什么意思？合着你这离王府里没有女人，不是因为你不想，而因为别人不想？这府里只有我一个女人，你还觉得挺遗憾？”
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小姑娘一下子从沐桶里站了起来。
姜重华只听到“哗啦”一阵水声，求生欲的警钟瞬间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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