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十分期待这一行的，还有叶家的小夫人。
但其实她确实是赶巧了，因为她原本就打算今日去圆音寺烧香的，因为两个月前，就是这个日子查出来的怀了孩子，她认为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根本也没想到会在半路遇见月般般。
几辆马车相遇时，是在才出城不远的官道上。
城外积雪路滑，前头不知道谁家的马车发生了侧翻，把路给堵上了。
几家的马车被迫停在官道上，兰悦灵冲着离王府的宫车就喊：“般般，般般！”
掀开车窗帘子的是姜重华。
兰悦灵愣了一下，然后挥挥手，“你回去，换一个长得不好看的来跟我说话。”
姜重华：“……”
长得好看还被嫌弃了？
他把赖在他身上睡回笼觉的月般般叫醒，月般般爬向窗口，看到兰悦灵时感觉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
兰悦灵说：“听说你要去圆音寺上香，我就来了，初冬也来了。怎么样，高不高兴？”
月般般：“……”
团建是吧？
因为大家都认识，兰家和宁家的马车都向离王府的宫车这边靠拢。
宁初冬也睡醒了，一脸八卦地说：“你们猜，顺妃娘娘为何今日去圆音寺？”
她跟月般般的想法一样——“这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她烧的哪门子香？”
兰悦灵分析：“是不是因为初一十五人太多了，所以她才赶在今天来？”
宁初冬说：“圆音寺是京郊最大的寺庙，香火一直很好，就算不是初一十五的人也不少。但妃嫔烧香拜佛的，一般不是都在宫中宝华殿么？”
兰悦灵又说：“那可能是她所求之事宝华殿管不了吧！众所周知，圆音寺很灵验。”
她说完，看了月般般一眼，“般般，你怎么说？”
月般般道：“也有可能是来超度的。”
“嗯？”她们不解，“给谁超度？”
宁初冬突然想起来了，“难道是给那位十几年前病故的小殿下？”
月般般没有再说话了。
她觉得不是的，很有可能是因为那天街上死的人太多，顺妃是为了给那些人超度。
这种事情在宫里办就不太好了，得挪到外面来。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不一定那些黑衣人就是顺妃派出来的。
也不一定那些黑衣人一定就是冲着她。
目前为止，还是刺杀姜墨知的面儿大。
但万一呢？
凡事都有个万一。
马车在路上停了一会儿，就继续向前。
那辆侧翻的车是路过京城的，这会儿已经停靠到路边休息。
官道重新变得顺畅起来。
但因为有翻车的经历，所以车辆都不敢行得太快，家家车夫都是小心翼翼的，只求稳。
此番出行，离王府带了德全和奶娘，另有两名暗卫和一名麒麟卫跟着。
珍贾CP被留下看家。
这会儿麒麟卫也在宫车里，月般般正在给他上课：“知道你是皇上派来保护七殿下的，但你也不能只干这一件事。你得更多的体现自身价值，比如说出去打听消息。
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并不是烧香，而是看看顺妃到底在做什么。
那么在此之前，如果能得到更多关于顺妃的消息，那是不是就叫做知己知彼？”
麒麟卫说：“你想知道顺妃什么？我可以给你讲讲。”
月般般摇头，“我不想知道顺妃过去的事，我只想知道顺妃现在的事。所以现在你上外头溜达一圈，瞅瞅她的宫车里是个什么情况。要是能听到点什么，就更好了。”
麒麟卫看向姜重华，姜重华点了点头，“按王妃说的办。”
麒麟卫应了声“是”，一闪身离开了宫车。
月般般再掀帘子往外看时，麒麟卫早就没影儿了。
雪下得又大了些，帘子一掀就灌了进来。
姜重华将小姑娘拉回来，用个大毯子给裹上，“冷，不要总往外面看。”
月般般“嗯”了一声，然后小声道：“我总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吧！我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
姜重华想了想，说：“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暗卫？”
月般般摇头，“没可能。是外人在跟踪的感觉，危险，也不知道我的感觉准不准。”
德全听了这话就道：“人少是不太行，今日出行我就觉得人带少了。本来想说让多跟些暗卫过来的，但是那个麒麟卫大哥说，我们带的人已经不少了，事实上，有王妃一个，就能保护好所有人。”
他看向月般般，“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给人家留下了如此彪悍的印象，但别人家的王妃都是温柔如水端庄优雅的。你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
月般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检讨的，“毕竟温柔如水的王妃你们家殿下看不上。再说，光温柔有什么用？温柔能换钱吗？没有我，谁养你们？谁养七殿下？现在你们就是叫我一声爹都不过分。毕竟你们吃吃喝喝都是靠我的！是我养的你们！”
她一提到赚钱，德全就没话说了。
在赚钱这方面，月般般确实出类拔萃。
今日是起的大早，但等到了圆音寺山门时，也接近晌午了。
其实圆音寺离京城并不远，正常的好天气，也就一个多时辰便能到了。
可是今日的雪越下越大，路实在难行。再加上堵车还堵了一会儿，时辰就晚了。
麒麟卫是赶在车停之前回来的，他跟月般般说：“顺妃此番出宫，带了四名宫女，两名太监。宫车里安安静静的，谁都不说话。她为人本就严肃，不说话倒也不稀奇。”
“就一直都不说话？”月般般不理解，“多少也得有几句交流吧？”
“就一直不说话。”麒麟卫说，“我吊在车厢下面，听得清清楚楚。不只顺妃，连宫人们都没有任何动静。其实这也不奇怪，顺妃在宫里也是这样，她住的顺熙宫总被人说跟个死人宫似的，很多时候从早到晚都没有个动静。”
月般般看向姜重华，姜重华摇摇头，“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宫车在山门前停下，外头人渐渐多起来，隐约听到有人在说：“今儿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怎么来了两辆宫车？”
“何止来了两辆宫车，没看到还有两辆尚书府的马车嘛！”
“还有叶府呢！叶府的马车也停下了。”
月般般下车时，就看到叶家小夫人笑意盈盈地朝着她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说：“般般，真是太巧了，我们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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