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狡辩,不对,应该说是诡辩”杨宁素双眼中抑制不住一种叫做快乐的情绪蔓延,从一开始,无论工作怎么累,她只要一回到他的身边就会感觉到由内而外的彻底的轻松,而非强颜欢笑,这种感觉不要说其他的人,就连杨宁素在姐姐杨凝冰身边乃至父亲杨望真的身边都未曾有过的。从一开始的工作累了就想到在他的身边,而到现在的因为抑制不住对叶芜道的思念而拼命工作,杨宁素从来没有后悔过,甚至于对于这段注定一旦公开就会遭到所有的人唾弃,为道德所不容的恋情,她从来没有后悔和犹豫过。
轻轻地靠在叶芜道的怀里,杨宁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永远都不去理会那些烦心的事情了。
“累了吗?”叶芜道抱着杨宁素,低声问。
点点头,杨宁素缩了缩身体,又摇摇头,说:“累,心累,但是已在芜道的身边,就不累了,反而很开心。”
眸子中的温暖几乎要化为实质,叶芜道轻轻地抚摸着杨宁素的一头长,轻声问:“要不要看一看芜道的世界?芜道知道,小姨其实一直都很想要知道芜道生活的世界。”
杨宁素身体轻轻一颤,猛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叶芜道,喃喃道:“芜道的世界?”
点点头,叶芜道轻声说:“想去看看吗?可能会有点血腥。”
重重地点点头,深怕自己点头点的慢了叶芜道会反悔一样,杨宁素握着叶芜道的手,认真地说:“小姨不怕。”
在之前,杨宁素一直想要接触叶芜道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她想要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个曾经的花花公子变成了如今顶天立地的枭雄,让曾经满眼都是色色的他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变成了城府堪比那些活了一甲子的老狐狸,虽然很想要探知这一段叶芜道一直掩藏起来岁月,但是因为叶芜道不说,所以她从来都不会主动去问,在很大的程度上,能够在叶芜道身边的都是冰雪聪明的女人,她们明白,男人愿意说的,她们迟早会知道,而不愿意说的,不要去问。
今天叶芜道忽然的坦诚让杨宁素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那个电话和自己忽然到了南宁让叶芜道感触到了什么,总而言之,今晚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对她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她想要知道,叶芜道的生活。
重新把杨宁素揽进了怀里,叶芜道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去西区。”
正开车漫无目的地瞎逛并且庆幸自己这么晚了还拉了这么一单大生意的出租车自己脸色顿时就变了,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苦笑道:“两位,西区今天晚上可不太平,能不能换个地?”
“开到西区入口就好,不用进去。”叶芜道心知这些出租车司机大多都清楚了西区今天晚上的乱战,所以一般情况下胆子不大到毛的地步的话,是不敢过去的。
那司机或许是被利益驱动了,这么一趟跑下来,加上之前的路程,估计能有个一百块钱了,他一边把车子转向,一边说:“不是我说啊,你们两个年纪轻轻,怎么会跑那种地方去?不是我吓你们,今天晚上西区有两批黑帮在火并,所以啊,你们能不去最好还是不去,要是遭了殃,那可哭都没地方哭去。”
“没事,你就送我们到入口就行了。”叶芜道淡淡地说。
半个小时之后,拿了车钱的出租车司机摇头晃脑地离开了,而叶芜道则牵着杨宁素,两人站在西区的入口。
前方除了路灯,就连一些路边建筑的灯光都暗了下来,而视野范围内所及之处,好像就他们两个人,和之前所来的繁华形成了及其强烈的对比,杨宁素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见到这样的情景,还是下意识地紧了紧叶芜道的手。
拍了拍杨宁素的头,叶芜道调笑道:“如果怕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杨宁素立即就意识到自己才是长辈,被叶芜道一个“晚辈”这样哪里还有长辈的威严,于是就鼓起勇气哼了一声,说:“走,就算前有狼后有虎,我也不会在乎的”
“不会有狼有虎,最多有会吃人的人而已。”哑然而笑的叶芜道颇为玩味地回答。
之前西区数十处烽火乱点极其混乱的状况现在已经在太子党有意识的控制下渐渐地合拢为一个大的战区,这一个战区几乎容纳了双方将近千人的战斗团体,而其中,太子党大约有三百人,剩下的七百多人全部是南宁黑帮的残余分子。
虽然南宁市黑帮残余分子的人数占据绝对优势,但是无论是整体还是局部的战况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绝对的劣势,渐渐地,从各个地方汇聚过来的消息也让这些人明白了,那就是自以为是的包饺子行动实质上是自己进入了敌人的一个圈套,对方早就蓄势待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乖乖地钻进西区这个套子里面,这些消息让整个参与攻击的南宁市黑帮都呆若木鸡,很难相信这个事实的他们看着眼前骁勇善战,几乎每一个人都如同狼入羊群般砍瓜切菜的太子党的人,深深地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太子党就能够让整个中国黑道臣服,这些人,太可怕了。
诚然阴谋诡计是决定一场胜负的决定性因素,很大的程度上,领导者的智慧就已经决定了这个领导者所领导的团体能够走多远走多高,然而当局部的冲突生的时候,就如同现在太子党战魂堂的精英和南宁市黑帮相互残杀的时候,即便再如何拥有智慧都已经没有用了,在这个战场上,想要活下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光所有敌人,只有这样你才能够争取到活下去的机会,阴谋,计策,那是在战前才有用的,到了现在,任何的脑力运算都已经苍白无力,只有武力才是真正决定战争胜负的决定性因素。
而对这一点深有体会的则是已经知道了西区战况的陈楠,这个笑傲了一辈子黑道风云的老人现在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就是大厦将倾的无力感,能够执掌广西省这么多年,甚至于组织起来这么多的人明着和太子党叫板,这个老人在广西的能量可想而知的强大,而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老人又如何不能够嗅到这一场战斗背后的阴谋气息,这种感觉很熟悉,他经常给他的敌人尝到这种味道,只是这一次,角色却反了,他是受害者。
“在劫难逃?”陈楠站在房,对着王康,冷笑。
王康低下头,姿态越地谦卑。
“我陈楠一生就是在生死之间过来的,何曾怕过什么东西。”陈楠冷笑道:“来,让他们都来,既然太子党存心不让我们活下去,那么这一天迟早会来,通知那个越南佬,动手不计一切代价,杀掉他”
王康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要离去,这个时候,陈楠又开口了,不比之前的疯狂,这一次,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和疲惫。
“你有没有后悔过?”
王康顿了顿身体,然后摇摇头,说:“跟着老爷,不曾后悔,不是老爷的话,王康这一条命,当初早就给狗叼去了。”
陈楠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王康,深深地点点头,缓缓地说:“好,好,你还记得这一点就好,知恩图报,很好。你去。”陈楠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挥挥手,回应他的是一声淡淡的关门声。
房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站在房的门口,王康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了走廊的窗户口,看着窗外深沉如墨的夜色,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猛然弹飞了烟头,橘红色的烟头掉落在楼下不远处,王康淡淡地说:“知恩图报?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年你对我说过,这个社会,知恩图报的人永远都上不了位。”
虽然知道一些社会的阴暗面,但是杨宁素没有想到原来在现代社会,也能够血腥到这样的地步。
角落,路边,到处都是浑身是血,甚至有些血肉模糊的人的身体,他们躺在路边一动不动,还有一些还微微??的,身体还有些颤动,杨宁素不敢看这些人是不是都死了,活着的,还有几口气,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东西的她看着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满地的血水,还有躺在路边的那些残值断臂,身体吓得几乎僵硬,头皮都麻。下意识地,死死地抓住了叶芜道的手臂。
抱紧了杨宁素,叶芜道知道对于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场景,特别还是一个女人的杨宁素来说会有多么大的冲击,看着眼前几乎变得麻木一的一幕幕,血腥?早就习惯了这玩意的叶芜道早就变得麻木不堪,冷笑道:“这就是我们生存的活生生的社会,感觉很惊讶吗?不用惊讶,这还只是黑道的火并,如果你见到了战场,那才是真正的残酷,一些雇佣兵的战场上,在那个地方,人命,一钱不值。”
杨宁素再怎么优秀,但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从小就没有接触过太多的险恶的她几乎一直都生活在父亲和家人的保护中。毫无疑问的,杨家,杨望真最为疼爱的女儿就是杨宁素,这一点从她这么大了依然能够自由选择婚姻,而不是如同杨凝冰一样出嫁就能够看的出来,而追求杨宁素的男人大多都清楚这个女人背后通天的背景,没有人会傻到对这样的女人动粗的,虎将杨望真以及杨家那在整个中国都屈一指的家族势力不谈,想要动武,一个姐夫叶河图恐怕就足够让太多太多的有坏心思得人彻底闭嘴。
看着眼前地狱修罗般的一幕,杨宁素转头,望着叶芜道的脸庞,害怕忽然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悲伤,彻骨的悲伤。
“芜道,对不起。”杨宁素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在叶芜道的脸上,声音略微哽咽。
停下脚步,月白的布鞋不沾染一丝毫的血迹,略微忧伤的叶芜道看着杨宁素悲伤的脸,深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说:“不要对不起,也不要歉疚,这一切,都是芜道必须要走的路。”
“可是芜道受苦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甚至还会埋怨芜道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见我,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知。”杨宁素摇摇头,泣声道。
按着杨宁素放在自己脸上的上,叶芜道用手擦干杨宁素的泪痕,轻轻说:“芜道只是做一个男人该为他的女人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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