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被识破，岳忻摸了摸鼻尖，“粉丝想要合照一张，应该不过分吧？”
“这话应该我说。”
两人毫不扭捏地拍了两张照。
岳忻想了想，还是问出心中的疑问。
“花间老师，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当面问问你。”
“你是想问选角的事？”
岳忻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既然选了我，应该也知道我以前出演的都是什么角色。论咖位，我其实很不占优势。”
顾一然眼角弯了弯，“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等晚点我会说给你听的。”
话音刚刚落下，门外有工作人员敲门。
“花间老师。时间差不多了，不如咱们先去和练习生打个招呼？”
“没问题。”
教室里，狂躁的旋律正在反复播放。
不同颜色的队服交织在一起，踩着鼓点进行律动。随着音乐进入尾声，几个一身臭汗的练习生颓然倒地，挨着个瘫在一边。
队伍里，只有一抹清新的粉色丝毫没有休息的欲望，随着前奏的第N次响起做出开场动作。
有人趴在地上劝他，“阿寒啊，咱们歇歇吧，兄弟们真的跳不动了。”
“是啊阿寒，休息一下吧。你的脚才好点就这么高强度训练，拼也不是这个拼法。”
看着钟寒机器似的自虐式训练，队友们无一不为他捏着把汗。
有人终于受不了了，爬起来强行将音乐关闭。
钟寒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痴痴望向身后倒地的几位兄弟。
“你们先休息一下，有个地方我觉得衔接还是不太好，想再练一遍。”
想到他嘴里的“一遍”相当于“亿遍”，队友差点大叫。
“哪里衔接不好？你已经跳得够出色了，助教今天一直在夸你，说你是我们几个里跳得最到位的。”
连平时最谨慎保守的林杨都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没错，你已经够好了。训练是要刻苦，但适当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钟寒站在原地，莫名有些迷茫。
是吗？他真的已经做得够好了吗？
这首歌这么难，他感觉自己还没到原唱功力的一半。
“我知道大家已经做得很好了。只不过我对自己还不是很满意，再练练吧。等下你们歇好了再一起，不用在意我。”
钟寒再一次进入状态。
没有歌曲，就自己数着拍子硬来。
队友无奈地彼此深深对视。
“要不我去喊子言吧，放眼整个基地，也就他能治的了钟寒。”
“确定吗？那组要自己作词，正兵荒马乱呢。”
“那也不能让阿寒这么硬来啊，我看要不跟助教反应一下……”
两人正说着，门口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催，“大家先停下，现在去小礼堂集合。”
……
晚上，陆予和谢丞晏同时抵达食堂。
“之前这里还人满为患，现在只剩下这些人了。”
看见食堂里空了一大半，陆予不免有些唏嘘。
谢丞晏走在他身后，手中的托盘里全是打饭阿姨那难以拒绝的心意。
两人默契地找了距离稍远的空桌前坐下。
谢丞晏对着满当当的饭菜不知从何下手，叹了声气，“这周舞台结束后，剩下的人会更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好全力以赴的觉悟。”
“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们再不懂事心里也该有点数。你就是神经太紧绷了。听说刚才又把常子言那小孩骂得狗血淋头？”
被前辈揶揄了一下，谢丞晏有点无奈：“是他明明有实力，非要写出一堆破烂，不骂醒不行。”
“你这个打击式教学风格，倒是跟钟晴挺像。”
谢丞晏眼神淡淡的，“是吗？我没注意过PD是什么教学风格。”
陆予夹菜的动作稍稍一滞。
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本以为他话里意有所指，但见他面色如常，恍然发现是自己多了心。
轻轻扬起下巴，“那位就是新来的飞行嘉宾，你还没见过吧？”
谢丞晏白天一直都有行程，所有的课全都安排在了晚上。他刚来，还没和新来的嘉宾见过面。
顺着陆予说的方向望过去。
远远的，岳忻正和一个陌生人对面而坐。几个练习生围在旁边说笑，从岳忻笑弯了的眼睛来看，气氛相当不错。
“花间依然。就是之前忻忻一直说喜欢的作家。”陆予好心地解说，“下午他和练习生见面的时候我看了下直播，人气相当爆棚。”
“现在网文的头部作者也是很有影响力的。”谢丞晏的语气很平静。
陆予继续道：“没想到花间依然居然是个男的，看样子年纪似乎比我还小些。青年才俊啊。那些书粉知道花间是男的，都在争着叫‘老公’呢。你说忻忻背地里有没有偷偷干过这种事？”
谢丞晏好像没听见，低头默默吃肉，咬下去才发现是一块老姜，皱着眉在纸巾上吐出来。
陆予眯起眼睛，“怎么，辣着了？”
谢丞晏：“……”明知故问。
两位导师气氛古怪地用餐，其间有刚打上饭的练习生路过打个招呼，见谢丞晏脸色不善，没人敢靠过来坐下。
“谢老师心情不好？五官都要挤成一团了。”
熟悉的声音轻轻飘过来。
陆予抬头，看见岳忻端着托盘站在身后，有些诧异。
“怎么不和偶像一起吃了？”
“合格的粉丝也是要给予偶像适当空间的。”岳忻扬着下巴在他身边坐下。
陆予回身看了一眼。
那边，花间依然正被几个吵闹的大男孩包围，其中以常子言为首，小嘴一张一合频率很快，也不知道在叭叭什么。
怕是练习生们有很多创作问题想要采访，影响她专心炫饭才跑出来吧？
陆予没点破，将餐盘往回拉了一下，为她让出更宽敞的位置。
嘴上却不依不饶，“你还说是我粉丝，怎么也没说给我空间？”
岳忻刚拿起来的筷子又放下，“那我走？”
“开玩笑的，快坐下。”陆予笑眯眯地伸手拦人，“不然大家会以为你是被丞晏吓跑的。”
谢丞晏：“……”我谢谢你。
岳忻始终观察着福气包的脸色，见他神情复杂，忍不住问：“谢老师不高兴吗？”
陆予轻笑一声，夹起一块肉举在眼前。
“谢老师挑嘴，喜欢吃亮晶晶的红烧肉，又觉得配料里的姜太碍眼，一不小心被辣着了，正心烦呢。”
“谢老师喜欢红烧肉？”岳忻眨着眼。
她之前看过福气包的资料，分明是个更偏爱素食的人，平时对美食也都没有什么追求。原来也会喜欢红烧肉。
“是啊，谁会不喜欢红烧肉呢。”陆予笑意盈盈。
不知道为什么，岳忻觉得他怪怪的。
好像在说肉，好像又不是。
谢丞晏也隐约觉得这话哪里别扭。
被姜辣到是什么要特意拿出来说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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