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高地上时,近处捡蘑菇的人看到后,连忙去喊人。
没一会,一个传一个,大家急急放下蘑菇,大步朝高地汇集。
范前范大木等人看着越来越多的村民,一点不慌,甚至还有些窃喜。
正好,待会儿揭开范进夫妇二人真面目时,省的一个个告知了。
水清和范进正在后山上挖坑种树。
下了雨,泥土松软,不适合赶车,但适合挖坑。
他们得趁着天气还算暖和的时候,将果树种下,以待来年。
听到喊声,下了山坡后,见到房前空地上乌压压人群,范进和水清对视一眼,朝人群走去。
“小弟,你科考不中,大哥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想不到你读书不行,人品也不行!
作为你的大哥,我心里难受,面上无光啊。”范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先行给范进定了罪。
“哎,范家大小子,你有事直接说,哪能一上来就说进小子人品不行?大娘我看他人品好的很!”
“有事说事,你有什么证据就摆出来,不然我们可不认!”
“对!”
“说的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维护声。
他们不管那些虚的,只知道面前的人实实在在给了他们实惠!
没克扣斤数,也没有借机索要别的东西,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信任范进一家人!
张金牛张银牛拿着扁担上前几步,挡在水清范进面前,浓黑眉毛倒竖,对上范前范大木为首的人厉声道:“你们今日最好有个合适的理由,不然休想全须全尾的离开!”
“咋地?你还想动手?当心我们报官!”孙金花梗着脖子喊道。
“报官?官差来了我打的也是你!”
场面一时吵得乱糟糟,白子谦趁乱走到水清身后。
水清也发现了,这孩子黑倒是和在她这儿一般无二——反正在她这儿也是天天在外面干活,顶着太阳晒。
只是才短短几日未见,这孩子倒是精细了不少——俗称瘦了。
不过这也正常,孙金花家的伙食本就差,差不说,还有范母的分配制,也就灌个水饱吧。
“婶子,待会你就说白家”
水清诧异看向少年,只是少年话语被打断。
“证据?来来来,各位好好看看,这位赵老爷就是证据!”
范大木伸手,大声嚷嚷。
见所有人目光全部朝向他,得意的宣布:“赵老爷就是堂弟的同窗!
就是他口中收购鸡头米之人,大家伙问问,他有没让范进收购?有没有拿大米交换?”
鸡头米已经过去,大米切切实实搬回了家里,大家伙对是不是这个赵老爷并不是很感兴趣。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范大木松了口气,扫视了一圈周边的人。
怕了吧?
“大木,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鸡头米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只关心采蘑菇!”
“你耽误我们大家捡菇子的时间,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
“你闲着没事干,但我们有事做啊,你别尽整这些没用的好不好?”
“多大的人了,难怪一事无成,还精明人咧,我看是精明过了头吧。”
一波波的指责迎面而来,冲击的范大木目瞪口呆。
怎么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他不可思议的问:“你、你们,难道捡菇子能有大米重要?你们不关心鸡头米换大米,反而去关心那些不值钱的蘑菇?”
众人:呵呵,现在可不是不值钱了!
蘑菇也能换大米嘞,就你们不知道吧。
赵富贵见时机成熟,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跨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范进打着我的名义和你们承诺的事情,我在此申明,和我无关!出了问题各位只管找他便是。”
“你谁啊?”
“找你找的着吗?”
“大米给都给了,要你说啥子。”
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人,咋跑出来了。
赵富贵被问的面色涨成猪肝红,他看向范进,颇为不满的问道:“范进,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说不清,咱们就要到书院夫子面前说道说道了!”
“这有什么说不清的?无非是我们不想被别人知晓真正的大买家,随口那么一说呗。
原就是担心有人使坏,想不到真的猜对了,不过这位赵公子、哦不,赵大爷,真是劳烦你老这么远过来,不容易啊。”水清接过话头说道。
被水清一口一个大爷喊着,赵富贵原本骄傲挺起富人象征的大肚子连忙缩了缩。
他刚想开口,又听水清问道:“赵大爷家是生意起家,难道生意场上的事不清楚?
还是说赵大爷一向干干净净连句违心话和打掩护的话也未曾说出过?那真真是个刚正不阿的清白之躯呐。”
别说违心话了,他脏的臭的事没少干,刚正不阿?清白之躯?这不是打脸吗。
赵富贵退了下来,范前不乐意了,不依不饶追问:“范进,你是我亲弟,你说说,这后面的大买家是谁?
你要是说不清楚,我这个当大哥的,坚决不能让你在犯错的道路上一错再错!”
围观的村民嗤之以鼻!
犯错的道路上,怕是范进这两个哥哥更想吧。
“当然是白家。”
赵富贵被肉挤成两条缝的眼睛一亮,想也没想的问道:“哪个白家?”
是他想的那个白家吗?
等问完抬头一看,这不是范前家的小仆人在说话吗?
其他人也是纷纷摸不着头脑。
“南都白家,号称白半城的白家,怎么?白家天南地北到处收东西,这点有何稀奇?”白子谦一身破衣裳,可打小见识的场面、白家给的底气,让他面对赵富贵时丝毫不怯场。
赵富贵不管四周议论声,哼道:“空口白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婶子,你拿玉佩出来。”白子谦对上水清提醒。
水清掏出玉佩,白子谦对赵富贵傲娇的一扬下巴:“看好了!无暇细腻、温润透亮,极品和田玉所做,你说说整个广宁府谁能有如此上好的白玉?”
面对莹润无暇的白玉,哪怕是最没见识的人,也知道是个好东西,何况赵富贵多少有些见识。
他端详了半日,说了声告辞,踩着泥泞头也没回的走了。
留下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不是在范大家帮工的那个小子吗?”
“话说白家这么厉害吗?”
“不对,他怎么没帮着范大家,而是帮着范进一家?”
“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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