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边吃边聊,气氛融洽。吃了一会松塔后,众人开始往回走。路上,马户跟许叔说了几句,许叔好奇地看了看陈阳,“去那里干啥?那地方都荒了,地也种不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现在都没人去了。”
许叔虽然觉得陈阳他们要去的地方没什么意思,但还是答应带路,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目标是马户和振丰之前发现石墨的地方。
走出茂密的松林,眼前豁然开朗,但也意味着失去了树荫的庇护。秋日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热,仿佛要把人烤焦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火辣辣的,皮肤似乎都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高温炙烤。
相比之下,城市里的秋天虽然也炎热,但至少还有高楼大厦的阴影,可以找到一些喘息的机会。而在这片空旷的野外,除了低矮的灌木丛,没有任何可以躲避阳光的地方。
毒辣的日头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中,无情地烘烤着大地。一行人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里,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衣服很快就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让人更加不舒服。大家不停地从水壶里往外倒水,试图用这微薄的水流来对抗这酷暑的煎熬。
而陈阳,却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折叠雨伞,动作娴熟地撑开,伞面上映出斑驳的光点,为他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看到振丰热的满脸通红,陈阳还热情地招呼他到自己的伞下来躲避一下这恼人的阳光。
振丰看着陈阳递过来的伞,连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可不去,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下雨都没打过伞,这大晴天的打什么伞啊?多不好意思!”
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仿佛在展示自己的男子气概,“这要是让人瞧见了,还不得笑话死我!说我娇气,像个姑娘似的。”
陈阳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振丰哥,这可不是娇气,这是保护自己啊!这太阳这么毒,晒坏了皮肤怎么办?再说,咱们还得走不少路呢,中暑了更麻烦。”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晒不黑!”振丰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这点太阳算什么,我扛得住!”说着,他还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以示强壮。
陈阳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道:“那你就在这日头底下好好享受日光浴吧!等会儿要是晒得难受,可别来找我!”
陈阳说完,也不再理会振丰,径直撑着伞向前走去。他身后的几个人,包括马户和许叔,都忍不住偷偷地瞄着陈阳,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
许叔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马户,小声说道:“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啊,大晴天打伞,还真是头一回见!”
马户也笑着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可不是嘛!不过这陈老板也真是,这太阳是毒辣了些,可咱们庄稼人,谁会在乎这个?真是没见过世面!”
几人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议论着,时不时地回头看看陈阳,脸上都带着一种忍不住的笑意。他们心里都在暗想:这城里人,还真是讲究!见过下雨天打伞的,还真没见过大晴天打伞的!
抵达目的地后,陈阳举目四望,眼前展现出一片荒凉的景象。土地干涸龟裂,像老人的皮肤般布满褶皱,几乎看不到一丝绿意。稀疏的几丛小草顽强地生长地面上,却也显得枯黄无力,在秋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
裸露的土地失去了植被的庇护,在阳光下暴晒着,泛着刺眼的白光。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远处,光秃秃的山丘如同驼峰般起伏,更增添了这片土地的荒凉之感。脚下,踩着干硬的泥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马户的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地面,他时而蹲下,拨开一层薄薄的沙土,时而又站起身,眯着眼眺望远方,像是在寻找失落的宝藏。 终于,他眼睛一亮,弯下腰,从土里抠出一块黑乎乎的石头。
“陈老板,你看,就是这玩意儿!”马户献宝似的把石头递给陈阳,“这里这里遍地都是!”
陈阳接过石头,入手一阵冰凉。这石头黑得纯粹,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嗯,不错。”陈阳掂量了一下,感受着石墨的重量,脑海中浮现出未来这片荒地变成巨大矿床的景象。他随手把石墨揣进口袋,转身问许叔:“许叔,这地方离咱们刚才那片林子有多远?”
许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大概估算了一下,“嗯……大概一里多地吧。”他吐出一口烟圈,语气有些不确定。
陈阳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一里多地,五百多米,完全吻合!这里就是未来亚洲最大的石墨矿床!上一世关于这个矿床的报道,此刻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几乎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机器轰鸣,一片繁忙景象。
“陈老板,这地方邪乎得很啊!”许叔凑近陈阳,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这地啊,寸草不生,庄稼种下去都活不了。”
“以前前面还有个村子,叫红旗村。”许叔顿了顿,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就因为后来这地越变越荒,村民们实在没办法,都搬走了。”
“最邪门的是,”许叔的声音更低了,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到,“大晴天的时候,这里比别的地方热得多,能热死人!可一下雨,这地就变得黑漆漆的,流出来的水都像墨汁一样,吓人得很!”
“老人们都说,这地底下住着个什么东西,专门吸阳气,所以寸草不生,庄稼也长不出来。”许叔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所以啊,我劝你别打这地方的主意。”
陈阳听着许叔绘声绘色的描述,心中暗笑。什么邪乎,什么吸阳气,都是无稽之谈!这片土地之所以寸草不生,是因为地下的石墨矿床影响了土壤的成分和温度,导致植物难以生长。至于下雨天流出像墨汁一样的黑水,更是因为雨水冲刷了地表的石墨颗粒,形成了黑色的水流。这些都是科学可以解释的自然现象,却被不明真相的人们渲染成了神秘的传说。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金红,云山村笼罩在一片温暖的暮色之中。荒地上,陈阳一行人踩着干燥的土地,缓缓地朝着云山村的方向走去。半天在烈日下的暴晒和奔波,使得每个人都感到疲惫不堪,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马户和许叔走在前面,不时地回头看看落在后面的陈阳和振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倦意,就连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振丰,此刻也显得无精打采,低着头默默地走着。
陈阳抬头望了望渐渐西沉的太阳,又看了看身后疲惫的众人,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走到一个岔路口时,从另一条路上走过来几个人,他们步履蹒跚,有气无力,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地朝着陈阳他们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陈阳,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带头的人,不由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对面带头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他加快了脚步,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对面的人影,当看清是陈阳时,也不由得愣住了,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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