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没有答应魏聿谨说要见个面的话,借口说人在海城,又说傅家最近也忙,不如等到傅家的宴会之后。
他一直叫魏聿谨是“魏总”。
魏聿谨也不急于这一时。
当初柏鸿山求上门来,魏家出了资,拿到手不少股份。
他不是什么慈善家,柏家想和魏家合作,想得到魏家的庇护,不被旁人瓜分产业,就得受制于魏家。
柏家产业并不小,有些事也不是一朝一夕。
至于将来。
柏鸿山就两个女儿,那一半的一半,该是南鸳的。
南鸳若想要,他替她争取。
孟渊不知道这些内情,但是其他事明晃晃,柏家怎么和魏家有了合作,真相就在那儿。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个阶层,几乎人人知晓。
如果魏聿谨真的对南鸳好,就不该再和柏家纠缠不清,魏家真就非得和柏家合作不可?
现在见面,孟渊真怕自己忍不住。
但是再忍不住,他心里其实虚着,毕竟南鸳现在是魏聿谨的女朋友,他没立场,师出无名。
孟渊也有要处理的事,他从海城带回秦卫等几个亲信。
傅家对孟渊敞开怀抱,孟渊也并不避讳招兵买马,他无意与亲大哥傅庭争权夺利,只做好傅二少该做的事。
这是对亲生父母的交代,也是想给南鸳提供更好的环境。
他在外面也算发展的还行,但是在魏聿谨、顾审言这些人面前,就差的太远了,人家数百年的积累,不是你几年就能抹平的。
这种差距来自天生,孟渊抹不平,但是傅家二少可以。
再有,就是他妈。
他妈一直不喜欢南鸳,最近还热衷于给他物色对象,天天白富美、大家闺秀的念叨。
听话听音,孟渊知道老太太这是暗示他,南鸳是她不能接受的人。
那天晚上被母亲(傅妈妈)送夜宵打断的话,孟渊在一个天气不错的下午续上了。
先说傅家的事。
孟渊对他妈说:“能跟父亲母亲和大哥相认,我已经心满意足,他们给我的,我要,他们不给我的,我不会去争。”
孟老太太脸色就变了。
她才要说话,孟渊抬手止住她:“妈,你不姓傅,一家人管一家人的事。你要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我们一起走,我养得起你,养育之恩我也不会忘,你放心。”
孟渊一直以为过去孟老太太动不动试探他孝不孝顺,听不听话,是因为他爸去世,她心里不安。
认亲后明白了,他不是亲生的。
但是养育之恩就在那儿,他爸妈真把他当亲儿子看,尽力给他最好的,他也知道。
你不能说一个不如意了就来一句以后不养你了,孟渊的底线是,再怎么他都会给他妈养老。
毕竟没有爸妈,他早冻死在垃圾桶,这世上早没孟渊这个人。
但是孟渊也是人,还是个成年人,有些话要提前说,划下道儿来,才免得后面闹出难看的局面。
孟老太太真怕孟渊带她离开,他一向说到做到,她低声道:“我也是为你好......”
孟渊不理会这一句魔咒,只问:“您答不答应?”
他不是随便说说,如果老太太坚持,今天他就带她搬走,外面房子都找好了,日后他大不了两头跑。
孟老太太憋屈的点点头,她舍不得离开傅家。
那么大的园子,跟公园一样,那样多的佣人,她洗澡都有人照顾,厨房花样百出,衣食住行样样精心。
而且傅家人极好相处,她还迷上了打麻将。
孟渊却知道,傅家父母兄弟只是为了他,所以降维和老太太相处,捧着让着老太太,都是为了他。
老太太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傅家的其他人,是他们不计较罢了。
他们不计较,孟渊却不能坐视不管。
尤其他和父亲母亲大哥相处,才知道原来家人之间可以平等对话,可以互相理解沟通,不是一个不如意就哭天喊地要死要活。
那种窒息的爱其实并不是爱,是掌控。
道理他都知道,但是没有真的体会过,没法明白其中的差距。
孟渊还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妈控制欲强,能力智慧却欠缺,总让傅家人包容不是事儿。
他暗道但凡老太太再出线一次,他就直接把她送走。
父母和儿女之间也存在较量,你进我退,随时变动,孟渊坚定了立场,孟老太太就不得不退让。
孟渊又道:“还有对象的事,您别再插手,我也跟母亲说了,我有心上人。”
这事于公于私都得说。
若是他心有所属但父母亲却物色好别人家的姑娘,傅家阶层在这儿,那些姑娘家世都极好。
结果人家有意了你又反悔说早就有了人,这就是结仇了。
再有,孟渊也从来没有想过南鸳外其他的人。
孟老太太自认为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到这会儿,涨红了脸说谁都行,但是南鸳,她绝不接受!
不止是南鸳那个出身,还有她当初对南鸳做的事。
就儿子这副鬼迷心窍的样子,若是知道她做了什么,她不敢想象。
孟渊并不意外老太太的反应。
他只道:“我希望得到您的祝福,没有也行,人是我十五岁就选定的,是我纠缠她,是我一直放不下,和她没关系。她那样的姑娘,喜欢她的人多得是,您儿子如今只是个备选,没什么了不起,您别仗着这个瞧不上她,这很可笑。我会争取和她在一起,如果争取不到......妈,我长大了,我会照顾好你,也会照顾好她,你不喜欢她是你的权利,她不欠你的,也没必要捧着你,你们连面都不必见,这样也挺好。照顾你孝顺你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事,和她本来也没相干。”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说出来就太冷太硬了。
孟渊也不想这样,但是响鼓不用重锤,他不得不这样。
在孟老太太眼里,儿媳妇就该尊重她敬着她。
而南鸳既然喜欢她的儿子,在喜欢的那一刻,她就好像有了一种莫名的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权利。
很多年之后,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还在。
现在孟渊这样说,她被气的捂着胸口喊不舒服:“我心口疼,小渊,我是不是要死了.......你是想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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