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姜正祈正为肖奕的话震惊,尚没回过神来要问这话从何说起。
屋外,夏芍已经到了山下。
一条平坦的沥青石山路开在后山,林木掩映,从前山很难发现,难怪这里有家高级会所的事京城很少有人知道。夏芍一路开车上了山,半山腰会所门前下了车来,不出她所料,果然有人来拦她。
来人是名保安,目光警惕,但定睛一瞧夏芍,顿时愣了,“夏小姐?”
夏芍轻轻颔首,她并不认识这人,但也不意外自己被认出来。如今国内不认识她的人真的很少,而且这处会所开得如此隐秘,却能经营下去,客户必然是京城上流圈子的显贵。这会所的老板必然是有背景的,在这里工作的人,又岂能没有眼力?
“我有位朋友在里面,进去见一下。”夏芍淡道。
果然,她这话一说,那保安便又警惕了起来。
这家高级会所的会员都是京城的权贵,按身份来说,夏芍早有受邀资格,只是这家会所的会员都是男人。因为地点隐秘,常有些私密的娱乐活动,这些活动都是提供给男人取乐的,夏芍自然不可能是这里的会员。
而且,现在在会所里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位便是姜家大少姜正祈,另一位是他的客人。谁都知道,徐家和秦家是世交,向来关系不错,夏芍出现在这里要找姜正祈,那能有什么好事?
“不知夏小姐要找的朋友是哪位?我们好进去通报一声。”那保安在会所工作久了,接触的权贵也多,自然知道不能得罪人的道理。况且眼前这位可不是京城一般的权贵能比,且不提徐家,就是她自身在圈子里那些人脉就够吓人的。
夏芍自然看出保安有心拖延,她却没这时间在外头跟人周旋,当即二话不说便往里走。
“夏小姐!夏小姐!”保安大惊,赶忙跟在后头,要拦却不敢硬拦,只好拿出手机来要打电话。但随即,他的步子也停了,声音也没了,整个人像雕像般立在门口,风一吹,诡异。
夏芍连头都没回,直接进了会所,一路上拦她的人都莫名其妙地遭遇了这辈子最为诡异的事。夏芍也不怕动用阴煞打草惊蛇,她有种感觉,肖奕知道她今天会来。跟肖奕打了几回交道了,她知道这男人的城府,以他的谨慎,怎会不知如今的京城不是他和姜家人见面的好地方?双方要见面,何不在姜正祈所在的地方上?特意在京城见面,必有深意。其中深意……只怕,是在等她上门吧?
夏芍噙着冷笑,一路畅通无阻。那些赶过来的人,一个个震惊僵立原地,看着她步伐沉稳悠闲地一路走远。
肖奕和姜正祈在二楼,根本无需看是哪个房间,纵深的走廊上只有一个房间门口多人把守,把守的保镖站了两排,远远的看见夏芍出现在走廊上,立即有人喝问:“什么人!”
一声喝问响彻走廊,震得其他人纷纷摸向腰间,一把把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夏芍!
夏芍一眯眼,保镖们也齐齐一惊,正目露震惊之时,忽觉一道劲风扑面,胸口仿佛遭重锤击中,眼前一黑,身子叠罗汉似的向后仰去!人刚倒下,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飘来一抹白色衣角,堵在门口的几名保镖顿时胸口又觉一记重创,五脏六腑都在肚子里翻了个遍,身后更是一声巨响!
砰!
门直接砸倒进屋里!几名保镖压着门板一起跌进去。
屋里,姜正祈震怒地起身,“怎么回事?!你们……”
话没说完,门板已经砸了下来,姜正祈瞳眸骤然一缩,脸上惊恐的表情被门板砸下来的阴影遮住,下一刻,人直接被砸在了下面。
走廊上,其余的保镖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门口,夏芍静静立着。
屋里,有人坐在轮椅上,从茶水香气里,抬起了眼。
“肖奕。”夏芍立在门口,隔着倒下的房门,在保镖的呻吟声中望向对面,目光冷而淡。
对面轮椅上的人唇角噙起笑意,笑意一如夏芍的冷,一如她的气定神闲,语气颇有几分老朋友相见的意味,“好久不见。”
他不反驳也不承认,在夏芍眼里却等于默认了——果然,此人真的是肖奕!
“我以为,不会再见到肖掌门了。”夏芍目光一敛,既知眼前人是肖奕,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没有心情跟他打招呼叙旧,他们之间没有旧情可叙,倒有旧仇需清!
肖奕倒笑了起来,稳稳当当坐在轮椅里,眉宇在逆着的光线里辨不清神色,只是听他笑,“看样子,我倒是被小瞧了。”
夏芍不语,她从未小瞧过对手。她在英国逼出肖奕并且赢了他是胜在修为,倘若她的谋算比他欠缺一分,恐怕到现在玄门还不知道在背后总是阴自己的敌人是谁。
“我倒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再见到夏小姐。”肖奕的眉眼越发看不请,唇角却依旧噙着笑越发沉郁,“并且,我从来都知道,小瞧对手会有什么下场。”
夏芍闻言,不动声色,依旧静立在门口。唯有她和肖奕两人明白,两人见面的一瞬,各自周身的气场已经蓄势待发,如今谈话不过是试探对方虚实而已,“看来,今天肖掌门是想让我尝尝你所谓的下场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气。”肖奕一笑,“我就喜欢夏小姐的聪明,你的聪明成就了你自己,也会成为埋葬你的坟墓。”
“哦?那今天就请肖掌门指教了,看到底是谁把谁埋葬。”夏芍也一笑,手往腿侧一扣,雪色乍亮里阴森黑气浓墨般震出,夏芍口中大喊,“大黄!”
她一开始就毫不保留实力!没什么可保留的,肖奕领教过她的修为,也深知她身上有多少护身法宝,保留无用!今天,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速战速决!迟了恐生变!
在英国的时候,肖奕既深领过她的修为,今天还敢说出埋葬她的话,夏芍已知他必有准备在手。这个准备一定不是跟她硬碰硬,既然如此,她没有好心到给他使出杀手锏的机会,一举拿下他,万事便定!
肖奕冷笑一声,似早就料到夏芍的举动,但他手往轮椅上一拍,轮椅一滑,早就算好了距离般往内室退去。这一切看似是算好的,但他的眼底神色并没有看起来这么轻松,龙鳞和大黄齐至,纵使是在他全盛时期,也不敢轻敌,更别说现在。
肖奕退向内室,夏芍却在外头一愣。她原来估算,肖奕必不敢硬接,他一定会躲退,去处应该是窗外。此处是山上,房间在二楼,但窗户是落地窗,与一楼的落差不大,以肖奕的修为,即便坐着轮椅,冲下去平稳落地应该不是难事。她连下一步的动作都准备好了,甚至到了窗外,如何一举拿下他的计划都已在心中,却没算到,他竟会往内室退!
内室的情况夏芍早就开天眼看过了,那是个死室,窗后是崖路,也不存在什么密室一类的设置。那只是一间很普通的会所卧室,休息用的,没什么特别的。
正因是死室,无处可逃,肖奕又因使用禁术,耗损过重,修为不及在英国的时候,此举不合常理,夏芍才在外头愣了那么一愣。
正是这一愣,只听里面肖奕一声大喝传来:“动手!”
夏芍目光一变,便往里面冲!边冲边以天眼通的能力再次扫视会所四周——什么都没有!
别说这处会所,就连这座山上以及附近的情况,夏芍在来的路上也早就探明了虚实。她心里担心肖奕有阴招,怎会不防他有埋伏?但当时和现在所探的结果一样,什么都没有。附近干干净净,没有可疑的阴煞阳煞,没有可疑的人,除了肖奕和姜正祈,这附近只有会所的工作人员和保镖。
那他刚才是在跟谁说话?
夏芍不知肖奕有何准备,她只往内室冲——肖奕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哪怕他在地底深处安个炸弹,他总不至于炸了自己。
夏芍当然不认为真有炸弹,若有,她早就看出来了。她只是认为冲进去,肖奕有任何陷阱暗招,两人共处一室,他要施展,也要顾及会不会伤了自己。且她修为在此,到了内室,未必有他施展阴招的时间!
所以,夏芍冲了进去,从门口到内室,不过眨眼间。眨眼间,她抬手,天地阴阳之气在她身前聚集,狂卷如飓风!大黄与龙鳞的阴煞在前,随着飓风之势直扑内室角落里的肖奕!
浓墨般的煞气似黑夜忽然降临,将屋里所见一切全数吞噬。在凶猛的吞噬里,夏芍目力极好地对上了肖奕的目光。然后,她看见了肖奕的眼底有那么一瞬的怔愣。
夏芍便心中咯噔一声,也愣了愣。她愣的是,肖奕为什么愣?
他该知道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杀他,不论他往na里躲,她都理所当然地会追。她进来,他应该早能料到,为什么会愣住?
难不成,他认为他虚无缥缈地喊了句动手,她就该没有能力再追进来了?
心中诸般念头,不过是闪电般一过,肖奕的眼神便在这闪电般的时间里由怔愣变成了震惊、自嘲、痛苦……等等复杂到一时难以辨清的眼神,甚至他的脸上开始露出笑,癫狂而狰狞。
同样是这闪电般的时间,夏芍杀招已至!
也正是这杀招即将逼面的一瞬,肖奕手往轮椅上一拍,纵身而起!用尽全力往上一蹿,人在半空中时手一挥,啪一声玻璃碎响,屋里上头一扇小玻璃窗应声而破,肖奕从窗口叠身翻了出去!
外头是崖路,但并不险峻,甚至还有小路,对高手来说,根本就摔不死。癫狂的大笑声回荡在山间,夏芍在屋里一怒,一刻不停地翻身追出去,越过窗户时,目光往屋里被弃了的轮椅上一落,难得露出讶异。
肖奕,他的腿根本就没事?
------题外话------
妞儿们,我回来了,知道很多人想掐我,但我还是想说说这几天住院的经历。
前几天,半夜高烧38度5,早六点就医。
妇科主任值班,就一句:“住院!”
我:“不太想住,开点安全的降温药吧。”
主任:“那你去内科吧。”
内科:“去发热科!”
发热科:“去妇产科!”
回了妇产科,还是那句话,“住院!”
无奈,不住院不开药。在院期间吊葡萄糖、盐水、维生素等各类营养液,做血常规、b超、心电图、尿检等各项化验,真正降温的药只两样,双黄连和小柴胡。第一天花费近千,就不说后来了。
我倒不恼被做了各类检查,全当体检了。只是怀孕高烧被各科室踢来踢去的经历着实心寒,现如今医患关系紧张,倒不是没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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