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被徐天胤抱进房间的一刻,嘴里惊喊:白天!白天!
好,到白天。男人留下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门便被扫上了。
夏芍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向来淡然不惊的头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这跟她的计划不一样,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这一年多,她虽然早有准备,昨晚那样直接的明示之后,也能想象是在今天。但在她的想象里,最起码应该是晚上!
虽然情感上也愿意,心理上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说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的。夏芍一直觉得,她是一个愿意直面任何事的人,不惧不畏,不躲不避,一切顺其自然,该面对时就面对。但她今天头一次想做一回鸵鸟,在暴风雨来临前把自己埋起来。或许,她连鸵鸟都不如,晚上还没有到,她就将一切关于晚上的紧张全数关在心底的某一角落,锁上门,不开启。
她打算到了天黑的时候,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再去面对。她还想着,准备一桌温馨的晚餐,跟向来不懂浪漫的男人进行一场烛光晚餐。吃饭的时候,她或许会紧张,会心跳,会连拿筷子都手指微颤,或许会在他深邃暗涌的注视下忐忑地吃完这一餐饭。
但一切都会像仪式一般,她会先去沐浴更衣,一个人泡在温暖的水里,浴室里水气氤氲,她在朦胧不清的水气里独自品味紧张的滋味。她或许会磨蹭到水冷,或许会把心一横,趁着水暖,将自己裹上浴袍,像一块刚出锅的甜点一样送出去。
男人必定守候在浴室门口,在她一踏出来时就抱起她,带着侵略的气息直奔屋里的大床。之后,等待她的将是紧张、颤栗和疼痛,翻云覆雨。或许还会有无数人说过的蚀骨与**。
但无论怎么说,一切都是在她准备充足、不得不发生的情况下,这一切会完美,会按照她的预期,在她能想象的程序内。
但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一切没有按照剧本,程序全部乱了套?
卧房里铺着深红的地板,暗金深绣的地毯,民国风厚重尊贵的席梦思大床,窗帘深金,一拉上,整间屋子都透着一种深沉的暗与静,压得人喘不上气。
夏芍被放到床上,低调而又奢华的大床,她躺在里面,不自觉地开始发抖,就像是漂泊在汪洋里的一叶小舟,等待着到来的巨浪,要么将她送去彼岸,要么将她击沉。
而夏芍觉得,这男人明显就是来击沉她的。她看见他连解他自己的衣服都很狂躁,露出的胸膛蓄满力量。他的眼眸不再是沉暗如同黑夜的,而是血腥的,一种压抑已久、完全暴露出来的噬人的侵略性。夏芍如今才知道,他以前的侵略根本不值一提,那都是他压抑过后所展现的。而他压抑了两年,今天一起释放,她便成了他忍受饥饿、忍耐潜伏了两年才捕获的猎物,她从他眼里看见野性的力量与残暴,生命里第一次,她想逃。
但她现在却像是被捕猎者吓坏了的猎物,忘了腿脚怎么用,只能用一种受惊的眼神看着他,看着他的衣物一件件扯落在地,胸膛、腰腹、长腿,无一不在展现着蓄满的爆发力。
而最具爆发力的一处,夏芍没敢看,她只是掠过一眼,那物在眼里只是个轮廓,她便开始惊颤。
这个时候,什么脸红,什么羞涩,都是假的。这一刻的亲身感受告诉夏芍,一切爱情小说里关于男女之事的描述都是不靠谱的。哪有心情羞涩?她的心情都被惊颤和不停的临阵退缩的念头占满了。
而更不靠谱的是,都这个时候了,她的脑海里居然冒出了一句柳仙仙的豪情宣言。
女人嫁男人,图什么!不就图他钱包鼓不鼓,杀器大不大?
很显然,徐天胤很符合标准。
但为什么此时此刻,她有一种想要掐死柳仙仙的感觉?
夏芍一咬唇,一闭眼,床上便倏然一沉,男人的气息已压了过来。床都似经历了一场巨震,倏地下陷,用它的弹性和柔软将她禁锢在里面。
现在,想逃也逃不了了。
男人一覆下来,夏芍连颤抖都受到了压制。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解开她的衣物,边索吻边除去那些妨碍他的障碍。
这一年多以来,两人没少耳鬓厮磨,除了还守着最后一关,在前戏上早已身经百战。徐天胤不再像当初那样毫不讲究章法,他依旧是掌控的、野性的,但却多了许多技巧。但这种时候,这些技巧简直要了她的命。
徐天胤的指腹是略微有些粗糙的,他掌心是烫的,指尖却带点微凉,这样的手在她腰身上一路蜿蜒游走,简直就像是将她置于荆棘之中,慢慢点火,在她被烧起来的时候,再拿冰去镇。但这冰的力度明显不够,将她的火压下,却扑不灭,反而埋进身体里,烧得更难耐。
而他看起来也不比她好多少,她能感觉到他舌尖压下来的力度很是凶狠,撬开她的牙关,一度令她窒息的掠夺。他的手掌还在她身上游走,像一名翻山越岭的攀登者,挑战与征服,只为领略更高处的风景,站在最高处居高临下俯瞰一切。而她就像是那座山峰,被他用各种手段征服,直到她在他身下,他看起来像是俯瞰天下的王者,而她只能奉献自己,无所遮蔽。
但当她无所遮蔽的时候,他的眸便开始噬血,目光落在他等待已久从未开启过的禁地,直接,侵略。
仅仅是目光,她便止不住地颤抖。但很明显,这一次他不会再看一眼便起身去浴室。这一次,他的手掌毫不犹豫地将她开启。
夏芍咬着唇,紧张让她不知所措。
男人却声音低沉暗哑,张开。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但又有一点点的诱哄,手指来到她唇边,漆黑的眸盯着她。
夏芍虽然未经人事,但不代表她不知道一些事,他的意思很明显,而且他要做什么,她也猜得到。在她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他便覆下来吻她,在撬开她的唇齿之后,他的手指便占领了进来。之后她看着他去往他想去的地方,感觉那就像一把钥匙,想要开启禁地之门,但却还在慢慢摸索的阶段,只在边缘徘徊。
陌生的惶恐已让夏芍不知所措,她头脑发热,但却像是烧断了的保险丝,已经不起任何思考的作用,只知道热,知道心跳得发疼,知道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一刻就快来临。但她却不知道,这一刻具体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迎接她的会是怎样的感受。
而就在男人还在一心一意坐着准备工作的时候,她不经意瞥见一处宏伟,宏伟得让她感觉狰狞。
她突然之间又想逃,而就在这时,徐天胤抬起了头。
他的眼眸是黑暗的,是血腥的,声音是沙哑的,但却是在唤她,师妹。
夏芍突然就愣了,简单的呼唤,却让她愣得彻底。记忆当中,徐天胤向来话少,他从来不曾唤过她,不管是名字亦或是师妹。平时不太注意过,想起来的时候也觉得无所谓,感情都有了,不在乎这个。可是当他唤出来的时候,她才觉得不一样。有一种被认定的感动,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爱称。
她刚愣住,看着男人,有点感动,想逃的念头也被击碎,便看见他暗沉的眸里似起了分柔和,声音是暗哑的,眸却是柔的。
他又唤她,芍。
夏芍又是一愣,却从心底都涌出暖流,暖得眼底都是一热。她看见他眼底的试探和询问,这次却是雪白的手臂一伸,攀住了他的肩膀,柔柔地一笑。
这笑本是默许,也是心疼他不必再忍,更告诉他她是情愿交付自己。但却没想到,她唇角刚刚露出默许的笑意的一瞬,男人的腰身便忽然猛地挺进!
夏芍眼眸倏然睁大,脸色刷白,张着嘴没叫出来,被撕裂的痛处却是实实在在。而徐天胤也是剑眉深锁,眸闭起来,额上渗出细汗,连后背都起了一层汗。
夏芍才管不了徐天胤是不是也不好受,她只知道她快死了。好在他大抵是心疼她,没立刻就动作,而是在等她,等她的呼吸平稳下来。夏芍想,最疼的时候大概已经过去了,他如果慢些的话,她或许能承受。
但刚这样想,男人忽然又是用力一挺!这次的力道和幅度比刚才还大,忽然这么一下子,夏芍顿时眼里不自觉地滚出泪来。她这才悲惨地后知后觉,原来刚才他压根就没进入完全,而是分了两次。
她看见男人仰起头,喉结都在颤动,一种忍耐而又享受的姿态,像是孤原狼王在展开杀戮前的对月嚎叫。
她知道,他压抑克制了太久,从认定她的那天起就在忍耐、等待、守候,对他来说,今天亦是不可磨灭的一天。即使是现在,他依旧努力在克制,他不想伤了她,但对她来说,即使是他隐忍克制,还是难以承受。而在她呜咽了几声之后,像是全然解封了男人的最后一道理智,他开始狠命地挺进,全然的占有。
过程对于夏芍来说漫长得就像是会死去一样,记忆对她来说有点支离破碎,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记得快昏死过去的时候,男人在温柔细密地吻她。她眼眸似张似合,没有半点力气,模模糊糊地感觉徐天胤下了床,回来的时候腰间系了浴巾,拿了件浴袍将她裹了,就抱去了浴室。
浴室里水气氤氲,铺着炭化的木地板被用热水浇过,一进来就有暖暖的温度。水温是温热的,徐天胤抱着夏芍坐进去,让她依偎在他怀里,用白色的毛巾轻轻为她擦拭腿间。在擦拭的过程中,夏芍又感觉到了危险。她不安地动了动,他忍耐了太久,房间里的一次对他来说显然不够。
但他看起来似乎已知她的辛苦,想要,却又为了她在忍耐。最后,他竟抓了她的手抚去那处,告诉她,难受。
夏芍一把撒了手,脸都滴出血来,瞬间清醒了。听说,温水里不会太痛,夏芍心疼徐天胤,犹豫一阵,便把心一横。
当男人掐着她的腰,让她坐下来,夏芍顿时痛苦闭眼,咬牙。从此之后,她决定不再相信任何爱情文学。
等浴室里的一次结束之后,夏芍彻底瘫软了,软绵绵地被抱回房间,一躺去床上,她便睡了去。但迷迷糊糊睡着前,感觉男人依旧不老实,抱着她亲亲吻吻。他大抵也知她要睡,因此动作少见地轻柔,她睡她的,他继续摸索研究。
因为徐天胤的动作确实是很轻柔,而夏芍体力都耗光了,她也确实是睁不开眼了,于是就由着他,自己慢慢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迷迷糊糊转醒,发现屋里黑沉沉,不知是几点了。而身旁的男人发现她醒来,翻身便覆了上来。
夏芍内心哀嚎,头大如斗。而他似乎等她醒来等很久了,但动作这次却是比前两次温柔很多,一切都是慢慢进行,黑暗里感官灵敏,虽慢,却蚀骨。
待结束的时候,夏芍不经意望了眼窗外,见厚实的窗帘外透来朦胧的光。
彻底睡去之前,她心里最后一个念头是,居然真的到白天了……
幸好夏芍生日宴那天晚上是周五,之后便是周末的两天休息日。不然以徐天胤的凶残,夏芍是不用想上学了。她整整睡了一个白天,醒来的时候,已是周末的晚上。
昨天两人奋战,谁都没吃东西,醒来之后,虽然男人的眼神明显是还想要,但她明天要上学,他还算有良心地放过了她。
之前夏芍想象中的烛光晚餐是没了,现在就算是让她做,她也没力气。腿发软地下不了床,反而是徐天胤去厨房熬了米粥来,在床前喂她喝了一碗。
这天晚上,徐天胤揽着夏芍入睡,让她安稳睡了一晚,没再折腾她。但第二天一早,夏芍依旧是拖着腰上的学。她步伐看起来依旧沉稳,只有了解她的人,才能从她的步伐里发现少了一分悠闲,取而代之的是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夏芍走在校园里,一路都有学生投来或崇拜、或羡慕、亦或者探究好奇的目光。夏芍已是高二的学姐,不再是当年神棍名声传播校园的新生。而新来的新生们都知道她是省内领头的企业家,华夏集团的董事长,学校文艺大赛的赞助方。如今,新生们过了暑假也即将成为学长学姐,新一批的新生即将进入这所百年名校,而曾在这所名校里创造出风靡的传奇的人物,却即将在这一学期结束后,转学前往香港。
夏芍要转学的事,除了校领导、公司高层自己的心腹大将和家人朋友,其他人谁也不知道。这一来是因为夏芍本来就低调,二来是因为她这次是去帮李卿宇化劫的,需要低调行事。
夏芍并不怕摊开了身份去香港读书,就算她是风水师,也不怕引起香港方面注意。毕竟天下风水师何其多,她不主动招惹玄门在香港的人,那些人没道理主动把她跟失踪已久的唐宗伯联系起来。师父说,玄门的弟子们有些人在香港、东南亚和海外被捧得很高,心气向来高着,内地的风水师大多不放在眼里。所以,她只要是低调些,不与玄门弟子斗法,发现不了是同宗,那就不容易引起怀疑。
但夏芍除了去为师报仇,还是要去帮李卿宇化劫的。李氏对于继承人方面争斗已到了白热化,她要帮李卿宇,便不能让李家的人知道她是风水师,免得打草惊蛇,揪不出对他下毒手的人。而且,如果她风水师的身份公开,帮李卿宇成功化了死劫,那名声必然大震,这必然会惊动玄门在香港的人。这对她报仇不利,因此夏芍经过考虑,决定由徐天胤帮她重新安排身份,低调进入香港。
一切都在布置当中,只等暑假。
夏芍要回宿舍来的事,白天课间去了校长室,跟校长卢博文打了招呼。卢博文对于夏芍要转学的事,自然是很不舍得,毕竟这样的学生,学校里很难遇见,在这里便是块活招牌。但她要走了,学校也不能拦着。夏芍虽然是去香港了,但华夏集团的总部依旧在青市,省里是华夏集团的根基,根基不动,所以夏芍告诉卢博文,如果学校还需要赞助的事,依旧可以找华夏集团。
对此,卢博文自然是千谢万谢,而他也知道该怎么回报夏芍——她虽然是要转学了,但她的朋友还在学校,里面有个叫柳仙仙的,舞蹈非常出类拔萃,连拿了两年省一等奖了,连省内很有名气的舞蹈家都很看好她。这样的学生,明年证书必然还是她的,保送京城大学的名额,学校已内定有她一份了。
除了柳仙仙,夏芍还有个表妹在学校读书,不过说起那个女孩子,卢博文就头疼。自从那女孩子来了学校,可是一天没消停过。她把学生会体育部的人都打遍了,刚入学就打出了名声,最后竟跟学生会体育部的人不打不相识,称兄道弟了起来。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是怎么能跟一群男孩子称兄道弟的,反正一入学,她就进入了学生会,跟体育部的干部们联合向学校申请,成立什么功夫社团。
青市一中向来重视学生的特长发展,但体育类有体育类的比赛,大多是田径、跳远、跳高还有篮球、足球等项目,也是为了省证书,高考加分设立的。学校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社团,那些社团大学里有,高中里有学生会就不错了,还搞那些社团干嘛?最主要的,学生还是要以成绩为主的。
学校没同意,张汝蔓虽说没胡闹,但也没消停,她在体育部里亲自担纲,训练体育部学生的体能和最基本的项目,一开始学校觉得她胡闹,但没想到省高中体育大赛的时候,青市一中的成绩竟比往年提高了一大截,这才让学校领导默许了她的作为。听说,她是把军区里训练的那套法子拿到学校里来了,还好她还有点分寸,没按着那个强度来,把强度减低了不少,目前在学生会跟体育部的人混得还挺好,有一群人还挺佩服她。
只不过,她这种比较叛逆比较野的孩子,学校总是感觉有点头疼,但她学习成绩还挺出类拔萃,实在是叫人称奇。
一开始,学校还不知道张汝蔓是夏芍的表妹,她们两个都没跟学校提,她把体育部的人给打了的时候,学校还开全校大会,点名批评处分了她一次,给予她严重警告。就连那个时候,她从军区转业到市警队的父亲被叫来学校的时候,他们都没提夏芍这层关系。
后来还是张汝蔓跟夏芍去学校食堂吃饭,她叫她表姐,被食堂工作的一位老师听见了,告诉了学校,学校才得知的。
学校对此哭笑不得,那时候省高中体育大赛上,学校已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见到了利益,又得知了张汝蔓和夏芍的关系,学校便由着她了。
夏芍跟学校打过招呼,张汝蔓在学校里一切都按着校规,她若是闹出什么事来,该处分就处分,不必看她的面子。对夏芍来说,张汝蔓有她自己的生活,她不必生活在她的光芒之下,做错了事她可以也必须自己承担,这才是她希望的。
虽然学校不会真这么做,但有夏芍这句话,学校自然是松了口气,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他们会直接联系夏芍。
关于夏芍要回宿舍住的事,校长卢博文自然是没有意见,随她的意。于是,这天晚上,夏芍就搬回了离开一年的宿舍,四名好姐妹齐聚,晚上也没去校外吃饭,只是去学校小卖部买了一堆吃的,聚在宿舍里,准备大吃大喝庆祝一顿。
但还没开吃呢,宿舍门就被敲响了。一开门,竟是张汝蔓抱着一堆吃的过来了。都是在学校宿舍,要见面就是方便。
但张汝蔓一进门,柳仙仙就双手抱胸倚在门口,斜着眼打量她,问:这是我们们宿舍,你来干嘛?
张汝蔓直直抱着东西进来,马尾甩得利落,看也不看柳仙仙,找我姐,为什么不能来?
夏芍坐在折叠方桌前,看一眼柳仙仙和张汝蔓,她一年没在学校住宿了,只是中午在学校吃一顿,晚上回华苑用餐。她不知道柳仙仙和张汝蔓之间是怎么认识的,有什么过节,反正两人就是合不来,一见面就针锋相对,比柳仙仙和胡嘉怡吵得还厉害。
张汝蔓把抱来的一堆零食往桌上一放,划清界限,我又不白吃你的,我自己带了东西来。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分得清!
柳仙仙扭着小蛮腰风情万种地过来,笑着瞥一眼桌子,你可真逗,桌子是我的,宿舍是我的,你踩在我地盘上呢,分得清么?
你也可以去我地盘上踩两脚,这样就分得清了。张汝蔓大咧咧坐下。
那也得老娘乐意去才成。柳仙仙走过来,看着张汝蔓坐下的地方,外来人,还敢占着老娘的地方,去去去!墙角蹲着去!
夏芍听了噗嗤一笑,抬眼,你们俩见面能不吵么?我现在倒觉得,我不在宿舍倒也有好处。原先仙仙和嘉怡就够活宝了,现在又来一个。三个人一台戏,这下子真是全了。
别算上我,我没跟她们吵,就只有柳仙仙跟她吵而已。胡嘉怡在一旁澄清,瞥一眼针锋相对的柳仙仙和张汝蔓,对夏芍道,学校里会打架的女生不多,就她们两个,打出感情了。你不在的时候,我在一旁瞧着,倒觉得她们两个挺惺惺相惜的。
胡嘉怡这么一说,柳仙仙和张汝蔓同时盯上她,给了她一个响亮的滚字。
柳仙仙叉腰一指,胡嘉怡你给老娘看清楚了!谁跟谁猩猩相惜?老娘是人,她才是猩猩!
噗!苗妍在喝饮料,一听这话就被呛着了。
夏芍边给她拍着背,边笑看柳仙仙,还没说话呢,张汝蔓就放下零食站了起来。
想知道谁是人谁是猩猩?出去比划比划就知道了!走,校园里见!赢了的是人,输了的是猩猩!
柳仙仙翻着白眼就笑了,你错了,输了的是人,赢了的才是猩猩。
咳咳!苗妍刚顺了气,差点又呛着,这回连胡嘉怡都赶紧过来帮着顺气。
夏芍扶额,头大如斗,顿觉这在学校里最后的两个月耳根子清净不了了。
而这两个月,对于夏芍来说,事情也很多。首先就是要准备高二学年的期末考试,忙着复习功课,再者就是准备给苗妍封阴阳眼的事了。
苗成洪是六月底回来的,正好临近期末考试,苗成洪怕封印阴阳眼给女儿造成身体上的负担,因此决定考试完后再请夏芍动手。
从夏芍让他去找寻材料,到如今近两年,其中的艰辛和不易只有苗成洪自己知道。他对请夏芍封印女儿的阴阳眼寄予了厚望,但心里还是担忧。就怕东西好不容易找齐了,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失败的。
对于封印苗妍的阴阳眼,只要东西齐了,夏芍还是有把握的。近两年的时间,如果说以前她还不太敢保证,但在七星聚灵阵里修炼了一年,她元气大涨,玄门心法上也有长足的进步。只差契机,便可突破,封印阴阳眼,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只是封印阴阳眼,多少触及改命,除了让苗成洪找的那些东西,结印和制作护身符更是个关键。
七月初考试完后,给苗妍封印阴阳眼的时间定在了中旬。
考试完后三天的时间里,夏芍让苗妍住进了华苑,为的是先用会所充裕的天地元气帮她养养身体,以最佳的状态迎接这天的到来。
而这三天,夏芍也没闲着。她拿了让苗成洪带回来的东西——影子石、蜜蜡石、玫瑰金、赤鱬鳞和法体盐,来到自己私人的住所,为苗妍先制作石碑护身符。
石碑护身符是用不同的晶石、法物、符咒,组成不同的功效,以护佑人体七轮,得到不同的福运。其最早出自萨满教,在许多国家的阴阳师里都有运用。比如说日本、东密佛教。国内的石碑护身符也出自原始的萨满教,从原始社会到秦末年代,一直有人使用。只不过,后来道教兴起,这种护身符渐渐被道教符咒取代,但其实它还是很有用的。
其实,用符箓也能起到一样的效果,只不过,阴阳眼的封印不是一日能成,需佩戴在身上三年左右才会慢慢封印住。护身符都需要找个袋子放在身上护起来,符箓的话沾了水容易毁坏,夏芍考虑到用的时日比较长,这才选择了制作石碑护身符。
制作的过程自然不允许观看,但夏芍曾答应胡嘉怡,添加结印册的时候,可以让她从旁看看。
结印是一种法术,出自原始萨满教,和佛教中的真言宗、东密等出自一个体系。西方以魔法阵为载体,东方则以结印册为载体。魔法阵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结印册我却能做。原本这样的事是不能随便看的,我是看你有占卜师的潜质,又对西方神秘学感兴趣。相识也算机缘,看归看,看过了心里清楚就行,不能随意外传。
华苑私人的院子里,夏芍站在树下,桌上放着一张竹册。胡嘉怡站在桌旁,盯着空空如也的竹册,两眼放光,听了夏芍的话拼命点头。
我对神秘学感兴趣,但是除了塔罗牌,很少再见过神奇的事。有的时候,我自己也怀疑,这些事情存不存在。你放心,我只是求个明白,要是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我就一心追寻下去了!胡嘉怡笑着拍拍胸脯。
夏芍笑着点点头,虽说是不许她外传,但其实这些符咒和手印,也确实不是看一遍就能学会的。她给胡嘉怡的只是个机缘,告诉她有些事是存在的,她要追寻西方魔法,那自然有她自己的道路。至于她能不能走上这条道路,那就看她以后的机缘了。
目光落在桌上的结印册上,夏芍这便开始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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