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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个照面,阎治海的双手便脱了臼,软绵绵的垂了下来,这次李阳没有动手。
贾铭世揪住他的头发,重重磕在车顶上,一连磕了两下,阎治海又像是条麻袋般软了下去。
“王八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贾铭世伸出一只大脚,踩住阎治海的脑袋,狠狠地来回几下。
一众jǐng察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气势汹汹的阎衙内又变成了死狗,被人家大脚踩住脑袋,没了半分声息。
“贾……贾先生,手下留情!”
韩队大吃一惊,连忙冲了过来,在贾铭世身前三米处站住,急急忙忙地叫道,却是再也不敢靠近。
贾铭世实在太镇定了,这份镇定,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有真正大有来头的角sè,才会有这份底气。
“nǎinǎi的,扑街啊……”
jǐng察们没反应,跟着阎治海一起过来的那六七个男子可就不干了,纷纷叫嚷起来,就要往前冲!
他们可没有见过那张照片。
“站住!”
贾铭世一声冷喝。
“谁敢靠近,我就踩断他的脖子!”
说着,贾铭世踩在阎治海脑袋上的大脚移到了阎治海的脖子上。
这一招果然有效,蠢蠢yù动的几个家伙全都给镇住了。在他们看来,贾铭世就是一个耍横不要命的愣头青,真要是把阎治海整死了,那就当真不可收拾。
“韩队,请你控制现场秩序,如果真出了问题,你要负全部责任。”贾铭世向着韩队冷冷说道。
韩队猛醒,连忙掏出枪来,对准与阎治海一起过来的几个路政工作人员,一脸严肃地喝道:“都退后,谁也不许靠近。谁敢乱动,就铐起来!”
随着这声命令,几名jǐng察亮出了明晃晃的手铐。
看来韩队和jǐng察们都能分得清楚,贾老和县委阎书记,到底哪一个的份量更重一些。
几名路政工作人员不由愣住了,乖乖向后退了几步,莫名其妙地望着韩队,以为他疯了。
“这个,贾先生,请你先放开他……跟我们回局里去做个调查……请你原谅,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
韩队扭头对贾铭世说道,语气异常恭谨。
他现在益发相信,贾铭世真是贾老的孙子了。
“可以!”
贾铭世点了点头,嘴里是这么说,大脚却是牢牢踩在阎治海的脖子之上,不肯移动分毫。
韩队便有些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不可开交的时候,公路上烟尘滚滚,数台草绿sè的军车从南方市方向飞驰而来。
贾铭世暗暗舒了口气,移开了大脚。
韩队如释重负,连忙示意两个jǐng察上前,扶起了晕厥过去的阎治海,又是掐人中又是做心脏按摩,进行紧急施救。
转眼之间,军车就开到了面前。
一共是四台车,两台军用吉普,两台大卡车。
当先那台吉普车上走下来一位四十几岁的军官,两杠四星,大校军衔,满脸威严之sè。
这个人,贾铭世还有点印象,记得在颜家看到过他。
无疑,这位就是雨落说的那位战友孟青山了。
“谁是贾铭世?”孟青山眼神往这边一扫,在那台皇冠车的车牌上停留了一下,确认之后便高声问道。
“孟叔叔,我是。”贾铭世干净利落地答道。
见贾铭世安然无恙,孟青山也是长长舒了口气,随即一摆手,他身边一名中校军官便转身发令,呼啦啦从军车上下来数十名手持冲锋枪的战士,跑步上前,两人对一个,将十来名jǐng察和六七名路政人员都看住了,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他们的头上。
孟青山这才笑着走上前来。
“铭世,没事吧?”
贾铭世忙即立正站好,笑着说道:“谢谢孟叔叔,我很好,没事。”
孟青山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就好。刚接到老首长的电话,可是把我急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可就不好向老首长交代了。”
“谢谢孟叔叔,给您添麻烦了,我也没想到这家伙会像疯狗一样乱咬人。”贾铭世恭谨地说道。
“哦?是谁?”孟青山双眼一凝,脸上顷刻就罩了一层寒霜,冷厉的目光在宏利县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韩队左右两边都顶着一支冲锋枪,头上冷汗汨汨而下。此时他对贾铭世的身份自然是再也没有半点怀疑。不是什么人都能出动到一名大校亲自带着数十名虎狼之士前来“护驾”的。
“首长,这……这是个误会……”韩队战战兢兢地说道,一动不敢动。
他太了解这些兵了,才不会去理会他是什么人,只要首长一声令下,保管揍得他满地找牙。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好。
“呶,就是那个家伙……”贾铭世指着躺在地上的阎治海,笑着说道:“据说是宏利县县委书记的儿子,横行霸道,诬良为盗,硬说我是偷车贼。其实是居心不良。”
“抓起来!”孟青山毫不犹豫地喝令道。
“是!”
两名如狼似虎的战士大步上前,将死狗一般的阎治海拉了起来,也不去管他是不是昏迷不醒,随手就将他的双臂拧到了背后。
阎治海的双臂本来就被贾铭世拧脱了臼,这么一整,浑身剧痛,又悠悠醒了过来,睁着一双血红的醉眼,四处张望。
“你们干什么?还不放开老子?”
阎治海的酒还没醒,压根就看不出场中的情形已经完全不对了,兀自在那里威,一边叫喊一边使劲挣扎,只是他双膀脱臼,无论如何挣扎,都使不上劲。而且越是挣扎,越是痛入心脾,额头冷汗顷刻间流成了河,脸sè惨白无血。
“让他闭嘴!”孟青山冷冷喝道。
“是!”
一名战士随即伸出铁钳般的大手,钳住了阎治海的下巴,阎治海张开嘴,嗬嗬地叫着,语不成声。到了这当口,阎衙内也终于现,情形不妙,脸sè又由惨白变成了铁青。
“铭世,当时围攻你的,还有那几个?”孟青山问道。
贾铭世的眼神就往路政那几个人脸上扫去。这些人早已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提与贾铭世的眼光相对了。一路兴冲冲地追了下来,想着要好好出一口恶气,再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个结果。生怕被贾铭世认了出来。
被这些当兵的逮走了,哪还有好果子吃?
不幸的是,贾铭世的记忆很好,一一将几个家伙都点了出来。
“都抓起来!”
孟青山毫不犹豫地一挥手,再次下了命令。
刚才在电话里,时间紧急,颜雨落没有说得十分仔细。但孟青山不是办案人员,不需要太明白。他只要清楚一点就行了——贾铭世是老首长的女婿!
这个理由比什么都大。
老首长的爱婿,差点在宏利县被人诬陷为偷车贼抓起来,那还了得?
“首长……长,这真的是误会……”
韩队见了这个架势,情知孟青山要将阎治海带到部队里面去,这事大条了。阎治海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家揍得不省人事不说,还被押往部队,可怎么向阎书记交代?
“嗯!”孟青山举手一抬,止住了韩队。
“我不管是不是误会,总之这几个人有问题。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平白无故的冤枉别人偷车,没有任何凭据,这就是执法犯法。我知道,这个人是你们县里某个领导的子弟,但这不是他横行霸道的理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县里治不了他,我帮你们管管!带走!”
几名路政人员在乌黑的枪口之下,乖乖被押上了军车。阎治海满腹酒浆早已化作冷汗流出,看清楚了孟青山的军衔,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再也不敢吭声了。
身为官宦子弟,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大校,是正师级军官的基准军衔。
“铭世,跟你的朋友,去孟叔叔那里坐坐吧?”
处理了阎治海等人,孟青山转向贾铭世,笑着说道。
“好,应该是拜访孟叔叔的。也有好几年不曾聆听孟叔叔的教诲了。”贾铭世恭谨地答道。
孟青山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年轻人不骄不躁,处事冷静,果然是将门虎子,名不虚传。”
当下贾铭世上了车,在四台军车前后护卫之下,绝尘而去。
韩队等人望着车队扬起的滚滚的烟尘,满脸苦笑。
部队驻地离这儿并不远,有军车开道,所有车辆纷纷避让,车行甚,不过二十来分钟就到了一处严整肃穆的军营之前。
孟青山吩咐中校,将阎治海等人押往禁闭室看管起来。
“孟叔叔!”贾铭世叫了一声。
“怎么?”孟青山征询地望着他。
贾铭世低声说道:“那个阎治海,被我收拾得不善,您让他去看看医生,不要弄出人命来。”
孟青山微微一笑,说道:“嗯,好,年轻人明大体识进退,不愧是贾老的孙子,了不起。”
其实贾铭世不说这话,孟青山也会这么做的。但贾铭世主动提出来,自然又不一样了。这几句夸奖之词,倒是自内心。
不一刻,士兵们都回了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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