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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这时候就叹口气:“镀锌铁碗,怎么能用来盛醋呢?”
顾维逸随口道:“什么?”
中年人摇摇头,就冲客厅喊:“市长,症结找到了!您来看一下!”
顾维逸奇道:“什么症结?”
中年人刚待说话,贾铭世,舒瑶以及马洪都进了厨房。中年人就指着菜板上铁碗转头问马洪:“老弟,这只碗经常盛醋?”
马洪点头:“那就是我们的醋碗。用了好几年了!”
中年人叹气道:“铅中毒。就因它而起了。”
“什么?”顾维逸,舒瑶异口同声,都是一脸惊诧,贾铭世却是松口气,慢慢点起一颗烟。
中年人就解释:“这只铁碗看色泽,就是镀锌碗,不能盛放酸性食品的,因为工业锌里含有1%左右的铅,醋酸是能溶解出其中的铅地。”
顾维逸呆了一下。随即道:“不可能。那为啥他爱人和儿子没事?”
中年人就回头问马洪:“你爱人和儿子是不是很少吃醋?”
马洪怔怔道:“你怎么知道?”他却是还没听明白中年人在说什么。
中年人又道:“我估计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极喜欢吃醋的。是不是还经常拿着这碗直接喝醋?”
马洪又傻傻点头,“咦,你咋啥都知道?”
中年人就回头对贾铭世道:“贾市长,虽然他爱人和儿子没有明显铅中毒迹象,不过血液里的铅肯定已经标,我看,需要对他俩作个认真的检查,不及时治疗,对身体损害极大的。”
贾铭世微微点头,这才转头对顾维逸道:“维逸,这位是中科院医学专家吴群吴博士,是国内金属毒理方面的权威,对于金属毒理课题地研究,在世界医学界也是颇负盛名地。”
顾维逸怔住,一时茫然无措。
贾铭世又转头对马洪道:“马洪,可能你听的不大明白,吴博士认为,这只镀锌碗是你铅中毒的元凶,而且你的爱人和儿子,只怕也有轻微铅中毒迹象。我看,尽快安排他们检查一下身体,早点就医,应该没什么大碍。”
马洪呆呆听着,好一会儿说:“喝醋,喝醋也能中毒?”
贾铭世就对顾维逸道:“维逸,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你了,打电话联系相关部门,取证,处理善后。”
顾维逸已经恢复了平静,连连点头。
看着贾铭世一行出门,顾维逸马上拿出手机,拨给了张军奕。
“喂?”话筒里响起张军奕的声音。
顾维逸努力压抑着心里的震惊,缓声汇报情况:“书记,我们在马洪家,就是已经确认的铅中毒工人家里现了一点新情况,我同贾市长一起现地。”
“什么新情况?”
虽然军奕书记口吻没什么变化,但不知道怎么,顾维逸仿佛能听出他的不安,低声,将贾铭世,以及吴群博士地现同张军奕讲述了一遍。
张军奕开始还“恩恩”地应着,到后来就没了声息,顾维逸讲完好久,张军奕都没有吱声。
顾维逸等了好一会儿,终于道:“军奕书记,没什么事我就先处理这边的情况吧。”
“啊,啊。”张军奕仿佛才回过神,胡乱答应了几声。
顾维逸挂了电话,却是然一惊,方才,好像是自己先收的线,自己同张书记通电话,好像,这是第一次自己先收线,刚才,更出声催促军奕书记,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不耐烦,这也太反常了,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他竟然再不是那令人敬畏的一把手?
贾铭世一行出了楼口,军子急忙拉开车门,贾铭世的手机却响起来,坐上奥迪后座,贾铭世这才接通电话,是舒瑶。
“市长,检查结果出来了,所有工人的血液,尿液里,都没有现铅超标的症状。”
贾铭世微笑:“辛苦了。”
舒瑶随即又道:“市长,你猜谁来北京了?郭达开郭书记,他刚刚提议带工人们去别的医院再进行复查,被我拒绝了。”
贾铭世笑道:“你是越来越牛气了,书记的命令你都置若罔闻是吧?”心情好,难得地同舒瑶开起了玩笑。
舒瑶有些窘,没吱声。
贾铭世想了想道:“复查就复查一次吧,我也认为仔细认真点好,郭书记地建议很好嘛。”
舒瑶就犹豫道:“那,去郭书记说的医院?”
贾铭世恩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顾维逸,郭达开,固然是站在张军奕一边,但那也不过是正常地站队,他俩是绝对不会为了支持张军奕而做出会导致自己万劫不复的勾当的,是以贾铭世才能放心的将善后事宜交给顾维逸处理,也任由郭江领着工人去其它医院检查。
电子厂工人“铅中毒”事件终于真相大白,四百多名工人在北京两家医院进行了认真的全身检查,均没有现有隔标症状,倒是有二十多名工人被检查出其它病患,甚至一名工人胃里生了肿瘤,幸亏是良性,手术后应该没什么大碍。
对工人的体检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因为并不是简单的验血验尿,甚至每人都作了全身的c检查,刘启光毫不含糊的表态会支付全部费用,言道就当做职工福利了,至于那位生了瘤子的工人,手术费也全部由电子厂支付。
※※※
这一日舒瑶送了个文件夹过来,说是几个急件。贾铭世翻开文件夹,提笔批示。其中有个同公安有关的报告,贾铭世便想起前不久发的那个《关于加强宾馆服务行业治安管理的通知》,就随意问她:“那个文件在下面反映怎么样?”
舒瑶马上就知道贾铭世问的是哪个文件了,回答说:“总体上反映很不错。”
贾铭世抬起头来,问:“怎么叫总体上反映不错呀?也就是说还有不同反映?”
舒瑶脸陡然间红了,忙说:“我表达不准确吧。各宾馆以及广大顾客都很满意。但也确实有人讲怪话,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个别公安人员。不奇怪,触犯了他们的切身利益嘛。”
贾铭世放下笔,靠在座椅里,说:“将本职工作利益化,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股行业歪风,一定要刹!小舒你说说,他们都有些什么具体意见?”
舒瑶说:“我也没作调查研究,都是道听途说。”便将在外面听到的各种说法一一说了:“罗家路派出所所长关云,牢骚满腹,有些话还说得很难听。”
见舒瑶欲言又止的样子,贾铭世也不催她,只是毫无表情地望着她。
舒瑶却更加急了,额上沁出了汗,后悔自己又多嘴了,却不得不说下去:“他不知从哪里知道,那个文件是您出的点子,说了您很多坏话。”
贾铭世不想知道关云都说了他哪些坏话,只道:“由他说去吧。可也得我有坏处他才有得说吧?”
贾铭世批示完了文件,舒瑶拿了文件夹出去了。
贾铭世将门虚掩了,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步。
想那关云也的确是个混蛋,竟敢在外面说他的坏话。可碍着向延平的面子,贾铭世又不好将他怎么办。
忽然想起待在家里老是不得安宁,便想有个可以清净的地方,便打了伍权的电话。伍权十分恭敬,只问有什么指示。贾铭世说:“哪有那么多指示,只是要麻烦老弟。”
“贾市长您说哪里话,有什么让我效劳的,尽量吩咐。”伍权说。
贾铭世笑道:“也没什么。你最近老说让我去你宾馆看看,我没空。今天我是自己上门讨饭吃了。这样吧,我晚上过来吃饭。你也不用准备什么,简单些。”
伍权道:“我当什么大事哩!贾市长您可真会吓唬人。”
贾铭世笑道:“你还真吓着了?你看你看,说要麻烦老弟,你就吓得什么似的,是怕我让你出血吧!放心,我只是讨碗饭吃。”
伍权忙说:“贾市长您这么一说,可真的就吓着我了。好吧好吧,我恭候您。”
刚放下电话,郭达开来电话,说过来汇报一下烟厂班子的事。贾铭世忙说:“行行,我在办公室等你。达开同志,你别老这么客气,开口闭口就是汇报。”
郭达开说:“汇报就是汇报嘛。干了几十年工作,就学了这么一点儿规矩。”
贾铭世哈哈大笑起来,说达开真有意思。只几分钟,郭达开就过来了。贾铭世亲自替郭达开倒了茶。郭达开坐下,喝了几口茶,说:“我同张书记通了气,他专门问了你的意思。他说,既然铭世同志也有这个意思,就让高前同志上吧。”
贾铭世笑道:“要体现市委意图啊,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
郭达开说:“那就尽快提交市委研究吧。”
贾铭世说:“行吧。张书记专门催过我。你不急着走吧?干脆坐一下,我让组织部刘部长过来扯扯。”
打了电话过去,刘俊一会儿就到了。贾铭世依然是亲自倒了茶。刘俊接过茶杯,说声谢谢,笑道:“两位领导作批示吧。”
贾、郭二位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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