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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华珍来到隔壁的按摩房,八八八号按摩师还穿着那身小一号的按摩服,直直的坐在按摩床上发呆,见到范华珍,一跃而起,紧张地问道:“姐,怎么样了?”
范华珍诧异地问道:“什么怎么样了?”
“哎呀……我是说,他……他怎么说的?要怎样收拾咱俩?”
按摩师急得声音都有些变调。
“收拾?他为什么要收拾咱俩啊?免费给他做按摩,豆腐都吃饱了,还要收拾咱们,也太狠了吧?”
范华珍很轻松地说道,想起刚才将贾铭世整个搂在怀里的感觉,俏脸悄悄一红,情不自禁的将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感觉下腹处有一股异样的火热。
按摩师却紧张得不行。原本范华珍这个计划她就不赞成。虽说现在社会很开放,但她毕竟她还是个未婚的姑娘家,这样给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子“送货上门”,而且还是两个一起上,心里怎么都有些别扭。
因为沈文龙的关系,范华珍在酒店里是说一不二的权威人物。按摩师只是普通员工,早就养成了“一切行动听指挥”的习惯。
但是这回“送货上门”,竟然硬生生被赶了出来,按摩师真是羞愤交加,对贾铭世的敬畏却益发的深了。
“姐,他……贾书记真的不收拾咱们?”按摩师战战兢兢地问道。
范华珍这才察觉她是真的怕得厉害。这也难怪,自己那会,不也吓得厉害?
“放心,没事。这种男人,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人。”范华珍温言软语安慰道。
这一点,按摩师倒是完全赞同。在那种情形下还能顶得住,实在是非同一般。
“姐,你说,他是不是……”按摩师惊魂稍定,立即便八卦起来。
范华珍一怔,随即失笑,狠狠白了她一眼,说道:“他行不行,你不知道啊?你刚刚就一点都没碰到他那里?”
按摩师一张俏脸顿时通红,不依地打了范华珍一下,撅起嘴巴说道:“姐……人家可没这个经验……”
范华珍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我说呢,原来就没抓到要害。嗯,还是嫩了点,难怪他不喜欢。”
“姐,就知道胡说……”按摩师几乎要嚷嚷起来。
范华珍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偏不信,就拿不下他!”
按摩师便吃惊地望着范华珍,说不出话来。
※※※
大宁机场,贾铭世和胡晨山坐在车内抽烟,等待着从首都飞来的班机。
虽然是在接机,但二人的话题,却也并不轻松愉快。
胡晨山抽着烟,双眉微蹙,说道:“三哥,你真打算一揽子解决问题?”
贾铭世说道:“原先我确实没这个打算,干什么都要讲究个循序渐进,操之过急不见得是好事。不过现在看起来未必就能够如愿以偿。既然这样那就不如摊牌吧,反正这些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
胡晨山想了想,说道:“莫彦这个事情恐怕不简单。有些情况不要说他老婆和妹妹不清楚,很可能莫彦自己都蒙在鼓里。真正要搞他的还不是新安那边的人,新安那边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贾铭世略感诧异,望了胡晨山一眼,问道:“这话怎么说?”
“莫彦是省委办公厅秘书一处出去的,费秘书长推荐给高山的。”
“费秘书长?”
“对,就是他。”
费秘书长名费玉明,乃是湖西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算得是前任省委书记高山的嫡系亲信。
以前高山做湖西省省长的时候,费秘书长是省政府办公厅主任,紧跟高山的步伐,很快就担任了省政府秘书长。
后来高山出任省委书记,费秘书长跟着高升,成了省委秘书长,不久之后又成了省委常委。
在湖西省官场,费玉明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省委秘书长给省委书记推荐秘书人员,倒是非常的合情合理。
莫彦这个案子,贾铭世甫一接触,就“疑窦丛生”。从案里到案外,处处都透着“诡异”。
贾铭世第一感觉,就是新安的这些人,当真胆子不小。
高书记前脚离开湖西,新安后脚就将莫彦抓起来。
虽然说高书记已经不是省委书记,但高系势力是湖西省本土势力之中最为庞大的一系。尽管已经没有了高书记这位“旗手”,势力依旧不可小觑。
高书记只要发句话,不要说辛正云抵挡不住,就算是邵彦凡也得仔细掂量。
让贾铭世觉得奇怪的第二点,则是高书记对莫彦的态度。
照说,莫彦既然得到了高书记的信任,年纪轻轻就放到新安去独当一面,高书记肯定是比较看重他的。
别的不说,单单为了面子,高书记也不能就这么看着新安的人往死里整自己的前任秘书班子成员。
法办一位地级市的市委常委,区委书记,仅仅新安市,是绝对不能完全做主的。
更不用说莫彦还是前任省委书记亲自点的将。没有省里主要领导人点头,这个案子无论如何都办不下来。
不能这样子打高书记的脸吧?就算人走茶凉,这杯茶也绝对凉得没有那么快!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不但法办莫彦的时候,高书记没有发话,莫彦入狱之后,莫彦的老婆千主任几次三番求见高书记,都遭到了拒绝。
高书记压根就不见千主任的面,更不接她的材料。
由此可知,法办莫彦,就算不是高书记下的指示,起码他也是知道的,而且默许了。
但是,高书记为什么要默许法办莫彦呢?难道莫彦得罪了胡高山?
贾铭世沉吟着,问道:“莫彦的事,和费秘书长有关?”
胡晨山微微一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离班机到达还有点时间。
胡晨山没有正面回答贾铭世的话,反问道:“三哥,你是不是已经去见过莫彦了?”
胡晨山估计,莫彦的案子贾铭世肯定会关注的,以他的性格,既然关注了,就肯定会去见莫彦。反正第五监狱就在新安的辖区之内,见个面也方便。
贾铭世点点头。
“那莫彦自己,是怎么跟你说的?”
“莫彦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辛正云头上了。尤其是新阳轻机的事情,莫彦说这就是导火线。”
贾铭世简单地谈了一下莫彦反应的情况。当然,在第五监狱和莫彦详谈的那个晚上,莫彦所谈到的,远远不止一个新阳轻机。
莫彦是曾经的新安市委书记,原新安地区比较重要的工商企业,都集中在他的辖区之内。
过去有句话,叫做:前生作恶,今生附郭;恶贯满盈,附郭省城!
所谓附郭,指县政府治所与州、府、省等上级政府机构治所,设置于同一城池内的状态。
在首府做县令,上头有一大堆比他大的官,加上那些上级官员的七大姑八大姨,家人奴仆成群,个个都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县令处理政事的时候,处处都要小心谨慎,一不留神,就得罪了上官。
至于附郭省城,那就更好理解了。在省城做知县,那是典型的做孙子,不是做官。
莫彦读书人出身,书生意气很重。加上有高书记的大牌子罩着,到任之后,便风风火火地推行自己的“新政”,想要做一番事业,自不免要和新安的本土势力起冲突。
每次冲突,莫彦都坚持原则,绝不让步。得罪的人自然也是越来越多。矛盾渐渐积累下来,越到后面越是难以调和。
但莫彦个人操守甚佳,立身极正,辛正云等人纵算恨之入骨,也拿他有点莫可奈何。更何况那个时候高书记还在任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能暂且强压怒火,容忍待机。
然而这种怒火压抑越久,爆发的时候便越是猛烈。
一般的政·治斗争,将对手从实权位置上撸掉,也就是了,通常不会过为己甚。轮到莫彦头上,新安那些人,便下了死手。
“嘿嘿,新阳轻机,”胡晨山轻轻一笑,说道,“新阳轻机是导火线没错,但这个导火线的内幕,估计莫彦自己也搞不清楚。”
贾铭世抽了一口烟,不吭声,静待下文。
看来胡晨山对莫彦案的内情,了解得比他还要深入。
“新阳轻机厂长叫韩友元,是辛正云的小舅子,这个你肯定已经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厂长可不是他,厂长是叫……”
“叶鹏!”
“对,是叫叶鹏。这个叶鹏,算是个能人。新阳轻机改制的时候,他直接由车间主任提的厂长。短短几年时间,就把工厂经营得风生水起,算得是新安的盈利大户吧。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厂长就变成韩友元了。那个叶鹏,不知道去了哪里……”
贾铭世淡然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倒是知道他怎么走的。”
“怎么走的?”
“被人拿刀子追着砍了两条街,就这样吓走的。”贾铭世说着,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胡晨山却并不如何生气,平静地说道:“原来如此,也算是新安特色。”
新安的商业竞争,包括很多低层次的政治博弈,解决的方式,确实和其他地方不尽相同,很有新安特色,那就是——你小子不走,拿刀子砍你走!
新阳轻机的继任厂长既然是辛正云的小舅子,那么叶鹏被人拿刀子追杀两条街,吓得不敢再在新安待下去,举家避难也就毫不稀奇了。
这样的事,压根就用不着辛正云出面,只要辛夫人咳嗽一声,彭正东还不得屁颠屁颠地给落实好了。
彭立辉手下几百名流氓打手难道是吃干饭的?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彭正东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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