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满室皆是沉寂。
秦桑有些紧张地隔着幕布望向外面,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不由得有些着急。
难道自己搞砸了?
心中疑惑渐深,本想找惠娘问问清楚,却发现原来惠娘也呆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惠娘?”秦桑轻声呼喊,“可是有什么事?”
惠娘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望向秦桑的目光竟带了一丝佩服。她微笑着摇头,示意秦桑不要担心。而随后,她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笑意不减,却没有再吭声说话。
“惠娘,刚才那琴音……”一少年眼中满是惊讶,望着幕布的神情也越发热忱起来。
“对啊对啊,”众人此刻终于反应过来,纷纷道,“刚才抚琴的是谁?怎地我们从来都没听闻镇子上有这等高手?”
惠娘得意一笑:“这便是我们茶坊今日要跟各位分享的了。知道你们个个儿品性清高,平常俗事自然看不进眼里。这不,寻了个能跟你们沟通交流的姑娘,日后,可也得多多光临我这茶坊才对。”
“那是自然,”少年道,“只不过不知这位姑娘为何要用幕布挡着脸,可是其中有什么深意?大家开诚布公的交流,那才是学者真识。”
“品乐用的是耳,而非眼。若是乐曲动听,各位皆沉迷在曲中,又何需再来关注我的长相?”沉静下来的秦桑顺着那学子的话答道,“再者说,我这容貌难登大雅,若是露了出来,只怕也会将这意境影响了去。”
学者们听言,各自对视一眼,遂也点头表示赞许。毕竟他们来此又不是喝花酒,何必管那姑娘长得如何?只要能抚琴助兴,倒真是别有一番意境在其中。
“罢了罢了,”惠娘见好便收,“今儿个算是开场,让你们也知道我这儿能有个新鲜人。以后每日都循着这个点儿过来,姑娘自会在此等候的。”说罢,眼神示意手下人将这些学者请下楼去。
待清静了,惠娘才笑脸盈盈地看着秦桑道:“你倒是好本事,竟能连这些麻烦人物都收服了。”
秦桑有些疲惫地一笑:“哪里是我好本事,该是惠娘你宣传的好罢了。也许是镇子上从未有过此等节目,所以他们觉着新鲜,就怕过几日这新鲜劲儿过了,他们便又有了怨言。”
“哎呀,何必在乎那么多,”惠娘道,“先把眼前过了,再去想以后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囊:“这是你今日的银钱,我想了想,你毕竟不会在我这里长做,若是按照月份给,不免吃亏。咱们就日日结账好了,你也好做打点。”
接过那布囊,秦桑叹了口气。这可算是她人生中第一份自己挣到的钱,没想到竟是卖唱得来,想想就觉得无奈。
收起布囊,跟惠娘道别一声,秦桑便回房间换回了男装。她心知凡事都要小心翼翼,所以不敢有丝毫马虎。想着仍在病中的连城,便加快了脚下步子,向着那医馆走去。
不愿从正门惹人看见,秦桑专门寻了偏门向外走去。那本就是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子,虽然有些幽深,却也还算安全。
秦桑心中正计划着眼下和路途中所需要的银钱,一个不小心,竟觉得撞上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口中急忙道,“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抬头去看。
却发现,苏子初竟站在她的面前,满脸无奈。
“桑儿,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他笑着,似宠溺又似关心。
秦桑一愣,随即敛去了面上的紧张,越发平静下来。
没有跟对方寒暄的念头,她看着,有些冷道:“你怎么在这儿?”
秦桑的冷漠让苏子初眉头轻皱,然而很快他便又换回那一副笑容:“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呵,好一个问我才对。”秦桑不屑道,“你跟那朗岑若早就相识,又怎会不知道近来发生的事。眼下在我这儿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苏子初,你不觉得可笑吗?”
苏子初表情不变,语气却颇显无奈:“桑儿,许久不变,你又聪明了许多。”
不想再跟他多加干涉,秦桑抬脚便走。不料那苏子初却直直换了方向挡住她的去路,脸上越发无奈道:“你这是要跟我生分了?”
心中烦躁加剧,秦桑可笑道:“生分?我怎不知你我何时相熟过?”说罢,侧向另一边就要离去。
苏子初终于不再伪装,他一把扯住秦桑将她按在墙上,一边有些冷道:“我倒是不知,你也有这么狠心的一面。”说着,他自嘲地笑笑,“是了,不管是对越祁修还是连城,你都在做从来没有做过的自己。而在我这儿,你变是变了,却在也不是我认识的你了。”
“这,就是差别。”
冷冷地看着苏子初,秦桑直盯着他道:“你当真以为我还是那个傻傻被你欺骗的秦桑吗?苏子初,你不要太天真了!”
“天真的是你吧!”终于放了狠话,苏子初怒道,“那朗岑若是什么人,她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奔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关你什么事?”秦桑反问,不怒反笑道,“你现在知道关心我了,当时退亲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呢?”
许是见秦桑太过坚定,又或许深知她执拗的性子,苏子初目光一冷,语气冰寒:“桑儿,你现在跟我走,便一切好说。若是不肯,你一定会后悔的!”
“好啊!”秦桑冷笑,“我们就来试试,到底是谁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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