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较有默契的同时保持了缄默,然而秦桑的表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相比越祁修的淡然,秦桑眉宇之间的愁容,自然被程文茹看在了眼里。
是以,当她发觉秦桑对着自己的问话总是有气无力地回答时,不禁有些担忧地握起秦桑的手道:“桑儿,你这是怎么了?瘦了不说,怎地连精神都这般萎靡不振?”
被程文茹触到的肌肤瞬间有一种通透凉薄的冰凉,秦桑打了个寒颤,有些不自在地将程文茹的手挡开,口中喃喃:“我……没事。”
她的反应太过明显,程文茹心中自然疑惑。然而碍着越祁修也坐在此处,她不方便多问,只好越发忧心地盯着秦桑,眼中全是心疼。
一旁坐着的越祁修暗地里观察程文茹的一言一行,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相对于他们之前猜测,或许程文茹真的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这份苦衷,也只建立在不伤害桑儿的基础上。
因为,他看得出来,程文茹看桑儿的神情,的确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掺不得半点虚假。
侧头见秦桑脸色逐渐有些发白,想必是心中太过忧思反而惹得身体不适。越祁修心知秦桑再坐下去说不定会生出什么乱子,于是他轻捏了捏秦桑的手,待秦桑望向自己时,语气轻软:“去休息一会儿吧。”
秦桑摇头:“不,我不累。”说着,眼睛转向程文茹,“不是……还有事情吗?”
见她如此执拗,越祁修不得已从袖中渡出一根小小的银针,趁着秦桑对视程文茹之际,在她的手腕处,轻轻扎了下去。
秦桑只觉得浑身一震酥麻,随即便晕了过去。
越祁修小心翼翼地将她揽靠在自己肩头,见程文茹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却并不开口的模样,心中自然明白刚才的动作已经被她猜到。
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图,越祁修打横抱起秦桑,踱步将她抱向房中。
似乎依旧是秦桑出嫁之前的装饰,然而各色器皿衣柜上却看不见半点灰尘,若不是有人天天擦拭,想来也不会有这等效果。
女儿家的粉色床帐带了几分娇羞,房内弥漫着百合花的清幽香气,仿佛就是为秦桑量身定做一般,干爽、清幽,让人爱不释手。
房中成列物品简单却又精贵,大到衣柜,小到首饰,若是仔细观察自然能看出这些东西的内在价值。虽然比不得豪门贵族,但相对平民人家,已然是奢侈了。
秦桑床前的软帐挂了几根长条流苏,那晶红璀璨的丝线缠绕着,仿佛在宣扬一种什么力量。也许是因为此次前来留了心眼,越祁修望着这原本很熟悉的房间,此刻却觉得处处都有说不出的诡异感,甚至说,神秘感。
无奈地摇了摇头,越祁修转身正待离开时,目光却被不偏不倚射进来的光亮,晃了眼。
心中莫名涌出一种震撼,他侧头,向着那光亮投射的终点望去,却发现那被他早前忽视的梳妆镜的正中央,一枚晶莹水润、剔透光滑的玉环刻在那里,向着他,发出莫名的金色光芒。
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越祁修慢慢上前,手轻抚过那玉环萦绕在出的光辉,却始终不敢伸手触摸。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那个人才拥有这个物件。而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年,正是他的父亲,杀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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