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祁修和秦桑重修旧好。虽然彼此都没有将之前发生的种种从头说一遍,但是因为内心的某种某名的信任,他们已经不打算再去追问什么。知道的太多,烦恼太多,到时候他们也无法再像现在这样坦诚相见。
靠在越祁修的怀中,秦桑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平和安宁了。是以真想就这样沉沉睡去,宁愿一辈子不醒来的好。
然而现实当然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让她再去享受生活,越祁修心中虽然还贪恋此刻的美好,但是忽然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便很温柔地拍了拍秦桑的肩膀,低声说道:“桑儿,连城传信给我说,你已经准备好了,是这样吗?”
秦桑没有抬头,依旧窝在越祁修的怀中懒懒地道:“嗯。只是貌似这件事情的风险太大,连城大哥害怕有风险,才叫你前来商量之后执行。当然了,”说着,她忽然抬头,有点俏皮的样子瞬时让越祁修看得愣住,“治疗的时候,你必须要在我身边陪着我。”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宠溺地看着秦桑的笑颜,越祁修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幸福过。虽然心中还充斥着许多即将到来的阴暗,但是看到秦桑的笑脸,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住她的笑脸,这样的想法,顿时让他心安不已。
在离开王府之前,越祁修之所以顺水推舟将了朗岑若一军,实际是有计划的。青崖其实早就发现那个叫莺儿的丫鬟时常在越祁修窗前动些手脚,可是越祁修提前已经知会了他不要打草惊蛇,为得就是等秦桑这边传来消息之后,再着手处理。事实上,越祁修已经猜到那个莺儿是楚王暗地里控制的一枚棋子,是朗岑若自己傻才以为所有人都为她自己所用。恰好因为这个理由,越祁修便一直按兵不动,好准备给朗岑若狠命一击。
之所以说是狠命而不是致命,是因为越祁修太清楚了,要彻底打垮朗岑若,光用这些是没有用的。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对于这些下人是根本不在乎的,能动摇她内心的,就只有一直信赖着的父亲的利用,更何况越祁修通过观察,觉得朗岑若似乎有什么让人意外的变化,这一点,他还不是太清楚,是以还需要留下她以备日后慢慢研究。
清早关于莺儿是楚王安排在朗岑若身边作为棋子的一番话,其实或多或少都让越祁修添油加醋了,不然他不敢保证效果显著,真的能够震住朗岑若。但是不管怎样,知道这件事情的朗岑若估计要郁闷很久了,也许会一怒之下跑回王宫找楚王质问也说不定。这样正好能够给楚王敲敲警钟,让他不要太明目张胆的对付自己。而另外一点,就是朗岑若只要一走,就没有任何威胁再来干扰秦桑的治疗,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不过说到彻底的安心,越祁修却还是无法做到。苏子初这个人已经太久没有出来闹事了,毕竟以他的德行,能够如此安静的坐山观虎斗,决然不是他的性格,他恨不得在两方对峙的时候出来加点猛料,所以眼下最让越祁修防备的,反倒是苏子初了。
“在想什么?”见越祁修忽然不吭声,秦桑出言问道。眼见对方漂亮的眉毛已经快皱成一条,不由得心疼伸手想要将它抚平,“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是你跟我说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吗,那你现在还在担心什么呢?”
越祁修轻轻握住秦桑的手,将其拉下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吻着,嘴角缓缓上扬,佯装无事道:“没什么大不了,正如我告诉你的,尽管眼前形势紧张,但车到山前必有路,应该没有大碍。”可是内心却总有一种不平静的感觉在隐隐作祟,这样的情况让他无法安心,也不能洒脱地着手接下来的事情。
秦桑心知他定是又想自己承担,却也没有多加责怪。毕竟越祁修就是这样的性格她早已清楚,对方做了那么多,左不过是不想自己被带入其中成为诱饵,更何况从连城处自己也已经得知,越祁修眼下所做的一切谋划,有多一半都是为了自己的。这样的作法,虽然冒险,但却也让秦桑感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存在会造成这样大的威胁,但是她知道,只要有越祁修,那真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只要有他在,那么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她都会欣然前往。因为她知道,不管在多远的地方,总有越祁修在陪着她的。
“王爷,”连城忽然出现在二人身后,尽管他也不想打扰这时刻的美好,但是根据刚才青崖所说,似乎此时正是治疗的最好时机,若是不小心错过,只怕又会有其他事端生出来,“属下安排的人已经传来消息,岑郡主除了在院中大发雷霆差点杀了一个丫鬟之外,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曾见人。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也曾靠近房间暗地查探,确认是岑郡主,想必应该还是为今早的事情郁闷,无暇关心到桑儿这边。”
“哦?她竟没有一怒之下跑去找楚王质问吗?”越祁修听完汇报后,一脸的若有所思,似乎是不相信朗岑若能够这样端坐,心中疑虑加深,片刻他忽然再度问了句,“你适才说,她差点杀了一个丫鬟?”
“是,安排的人说,好像是那丫鬟冒犯了岑郡主,岑郡主气不过,便……”说着,连城见越祁修眉宇越发沉重,不由得迟疑道,“可是王爷发现,有什么怀疑的地方?”
“怀疑倒是没有,只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像是会自己动手杀人的一个人。虽然她性子跋扈,可说到底不过是个养在深宫中的女人,何以来的勇气亲手去杀死别人呢?这么久了,你不是也只见她通过那些手下来办事儿吗?”
“您这么说,倒也的确如此。”连城答应道,“那……咱们这边是不是要等查探清楚再做打算?”
“不用,我犯不着为了一个没有任何威胁能力的女人而放弃计划,更何况,”说着,越祁修拉起秦桑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说,“更何况,眼下桑儿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秦桑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手,侧脸过去却诧异发现连城一闪而过的失望神情,下意识感觉他是因为看到自己与越祁修而想起了连香,不由得也有些内疚。不留痕迹地从越祁修手中将手拿出,站起身走到连城身边,对连城道:“连城大哥,关于要为我治疗的事情,你一定要出很多力。最近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辛苦你了。”
第一时间知道秦桑这番话是出于关心和内疚,越祁修心知她已经知晓了关于连香的一切,有些疑惑的看向连城,却发现对方只一味的低着头没有吭声。虽然还有些疑惑秦桑怎么突然会想通问题接受治疗,眼下,越祁修却也只能上前,拍了拍连城的肩膀,略带沉重地说了声:“抱歉。”
连城何时受过这等待遇,一时间便有些慌张起来:“王爷,您……太客气了。连香的事情,你我都知道是迫不得已,即便是要责怪,我也只会责怪朗岑若和楚王欺人太甚。”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越祁修回答,“你不责怪我失手将连香杀害,我很感谢你的明智。只是这句抱歉,是我代替桑儿说得,毕竟她的治疗必须要依靠连香的血……这,是本王欠了你们。”
眼看着原本好好地气氛瞬间凝重下来,秦桑急忙出来打圆场道:“罢了罢了,这些话等日后一切安宁下来慢慢再说也不迟,眼下我们还是先说说怎么替我治疗的问题吧。”
这句话引来二人一致的同意,顺道坐在一旁的矮桌旁,连城从袖口抽出一卷卷轴,摊开在秦桑和越祁修二人眼前说道:“我手中所指的地方叫做‘云浮山’,是位于楚国边缘,靠近陈国的一坐山峦。之所以叫云浮,是因为此山常年处于云层遮挡之中,用肉眼看起来极其困难,才得以其名。而这个地方,正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出征时曾经经过这里,但是外围空气太过阴柔,而且透着丝丝诡异,一般人是不肯靠近的。虽然这地方画在陈国版图之中,但是据说连陈王自己都不敢插手派人管理那里,所以这么些年,一直荒废在此。”越祁修用自己所得到的消息说着,“更何况你刚才说这座山长年被云层遮挡在其中,若是我们前去,只能看到云层之中若隐若现的山形,到时候又要如何上去,寻找去路呢?”
“王爷所考虑的,确实也是个问题。但是我之所以提出这个地方,是因为此山上连天脉,下埋地神,虽然外围透露诡异,但内里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修炼绝佳去处。而连香的血和桑儿体内的‘绝世凌寒’都属于邪魅之物,为了防止它们反噬主体,必须依靠云浮山的地理气息才能够压制。”
“既然有人曾在上面修炼成仙,那应该是有什么可以借助的东西,能让我们上去的吧?”秦桑忽然开口问道。
连城点头:“是有这么一个东西,但是据传已经下落不明太久了。所以……我觉得……”
“你先说说看。”越祁修像是想起了什么,打断连城的话道。
“仙家神物——玲珑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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