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收起斗气的情绪,极认真的回答。
“他很好。他从来没有看轻我,觉得我是一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可以随便就跟别人!”
“他也不嫌弃我出身,更不会骂我是娼女,妓子,更不会掐着我的喉咙说,你找死!”
清月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深深的扎入祁宴的心脏,痛不欲生,却拔不出。
这些都是自己造的孽,所以再痛,都得受着。
坚不可摧的战神王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情场上一败涂地。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清月,这小女人娇气,记仇,爱哭,还小气的很,半点便宜都不让人占。
此刻她头发湿漉漉的黏在头皮上,衣服又脏又破,布满暗红色的血迹,狼狈的模样,让人很心疼。
“清清,你还冷不冷?”
“还好!”清月不敢说冷,清醒的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哪怕身体已经冻得有些僵硬了,但内心的矜持让她无法说出那个“冷”字。
毕竟,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保持一份独立和距离感对她来说更为重要。
祁宴借着微光,看到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冻成乌色。
“死鸭子嘴硬,过来!”
“我不!你肯定要占我便宜!”清月抱膝蜷缩成一团。
祁宴哭笑不得,命令她。 “过来!”
“孤不抱你,给你输点内力!”
清月这才瑟瑟地挪过去,背对着他,不敢吭声。
一股温热的暖流从任督二脉一直延伸至身体每一个末梢。
她自己也有一点微末的内力,所以才能及时排出那口淤血。
却没想到祁宴的内力竟这般强悍,像河流一样源源不断,不知枯竭。
不仅身子暖和了,衣服也几乎烘干,连着五脏六腑都被蕴养着,疼痛瞬间缓解了一大半。
“还要不要?”
“要!”
清月没听懂这模棱两可的歧义,脱口而出。
直到祁宴邪魅一笑,嗔她。“不知羞!”才反应过来。
脸颊红的像深秋的柿子。
“不给了!再要,孤都要被你榨干了!”
清月红着脸回头,这才看到祁宴满脸疲惫,虚弱的瘫在泥壁上大口喘息。
原来他也不是坚不可摧的铁人。
“谢谢你,九王爷!”
“本王耗费了大半内力在你身上,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谢?”
清月感受到浑身精力充沛,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想怎样。我现在身无分文,要谢也要等出去后吧!”
祁宴的情愫又开始不安分的蔓延,脑子里全是些旖旎的心思。
“清清,你过来,让孤抱一抱!”
“不行!我不要!”清月躲的更远。
身为祁慕的未婚妻,她不能水性杨花,把身家清白当谢礼,哪怕这个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也不行。
“就一会儿!孤好累,需要靠一靠!”
为了这点亲密的慰藉,祁宴不惜扮可怜,还顺带献上美男计,那长长的羽睫微微颤动,在苍白的脸庞忽闪忽闪跳跃着,看起来的确像个柔弱的病娇美男子。
见清月一动不动,他主动挪过去。
“清清,就一次!再抱一回好不好?嗯?”
乖巧可怜的男人,此刻就像一条乞食的幼犬,让人忍不住动容。
“嗯!”
清月不觉应了一声。
孰料,幼犬立刻化身为饿狼,反扑过来。将人压制在杂草丛生的泥地上,疯狂地啃食,掠夺着。
“呜……嗯……”
清月奋力反抗。这男人哪里柔弱?分明还是那个坚不可摧的铁人。
真真是,上当了!
许久,许久!
祁宴才从清月唇上撤离,紧紧的将她圈锢在怀里。
“清清,你真软!”
“你个登徒子,不要脸!你卑鄙,下流,耍无赖!”
清月又捶又踢,想挣脱那铁臂肉墙铸就的牢笼,却于事无补。
“谁说我卑鄙下流的。我问过你的,亲亲,抱抱,你同意过的。分明是你情我愿,怎么就翻脸不认人!”
清月简直快被气死。
她再一次跌入这男人无耻的陷阱中。
谁能想得到,他说的清清,是亲亲!
“你无赖,那你说的一下,是一下吗?都多少下了?你自己数?”
祁宴坏笑。
“清清,你真笨。孤说的是一次,不是一下。孤又没换气,是你自己受不住,怎能怪孤无赖!”
清月仰头无声祈祷。
老天啊,求你快降一道天雷,劈死这臭不要脸的狗男人吧。
两人无声的相拥,反正挣扎无效,清月索性就由他抱着了。
许是太累,许是那温暖的气息让人沉沦,她竟然迷迷糊糊糊的睡着了。
祁宴趁机将她从头到尾每个部位都偷偷用眼神临摹了一遍。
这样娇美可爱的小狐狸,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当触碰到她那双血肉模糊的纤纤玉手时,浑身戾气暴涨,压都压不住。
那样柔如无骨的一对娇娇掌,竟然成了这般触目惊心的模样,叫他如何不心疼。
于是,小心翼翼的捧起,在那淋漓的伤口上亲吻着。
“别动,疼!”
清月朦胧中睁眼,恰好看到他像不白一样,正在温柔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羞愤的连尊称都忘了。“祁宴,你做什么?”
“是谁伤的你?”祁宴眼中的温柔化作浓浓的杀意。
清月抽回小手,如实告诉他。
“昨夜,我在崖壁的小树上待了一夜,又冷又饿。直到今晨,有几个太监在崖顶寻人。我以为他们是来救我的。”
“谁知道,他们是要我的命。很多大块大块的石头滚下来,我躲不过,只能用拳头迎击,所以就成这样了!”
“那老太婆,活腻歪了!回去,孤定给你讨回这笔血债!”
太后原本是先帝的一名不受宠的妃子,但是生下了皇长子,也就是陛下,所以在先后逝世,先帝驾崩后,才封为太后。
祁宴之所以选皇长兄为帝,主要是看中他子嗣丰茂,而自己无法重振雄风,所以才禅位。
孰料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太后愈发猖狂,屡屡犯下错事,所以祁宴才将从皇宫她弄到西山,永不许她回京。
没想到七老八十了,还不安分。
“不用了!反正她七老八十了,很快就要死了,何必再脏手!”
清月不想再树敌。动了太后,必牵扯到皇帝,这样强大的人物,她惹不起。
自己受委屈没关系,得留着小命为娘亲和大师傅报仇,那才是正经事。
“那就让她老死吧!”
祁宴的意思,清月略懂。说是老死,大概是会采取某些慢性药的手段吧。
“九王爷,谢谢你!”
“怎么谢?再亲一次?”祁宴再一次不要脸的求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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