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三妹依旧紧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用力的点头。
六岁的年纪,看上去比十几岁的孩子还要懂事!
“你没有姐姐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你跟着我回南城,我来照顾你!”沈南枝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泪,坚定道!
闻言,罗三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冲着沈南枝磕头!
沈南枝吓了一跳,连忙要拉她起来,可是怎么也拽不动这个倔强的小孩!“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起来!”齐宛如的声音不大,带着怒意威严的声音让所有人一震,齐齐看向她。
她坐在一个矮小的板凳上,但是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一点都没有锐减。
齐宛如“站起来!”
罗三妹一脸惶恐,僵直着脊背,站起身来,怯生生地看着齐宛如。
“记着,任何时候,都不能给人下跪,站着做人是我给你的人生信条!”
齐宛如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孤苦无依得让人心疼。
她招了招手“过来!”
罗三妹慢慢挪步过去。
齐宛如把她脸上的泪擦去,声音轻柔“你就跟着南枝去南城吧,我年纪大了,也照顾不了你,你就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
“但你要记住,女孩子要自爱自强,既然要做我沈家的孙女,就要挺直了腰背,抬起头来做人!”
“我不允许我沈家有个软膝盖的人!”
六岁的罗三妹不知听没听懂齐宛如语重心长的嘱咐。
只是她眼里不再流泪,还染上一丝坚韧,
沈南枝感动的一塌糊涂,抱着罗三妹哭了起来。
陈繁也红了眼眶,走到沈南枝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南枝抬头,吸了吸鼻涕“繁姐,你醒了?”
“嗯!”
“肚子饿了吗?有方便面你要吃吗?现在有发电机了,有水有电,给你泡一桶?我头一次知道方便面居然能这么好吃!”
沈南枝迅速抽离了伤感难过的情绪。
陈繁轻笑摇头“不用,那个,周让尘呢?”
沈南枝“阿尘哥哥?他中午就出去了,跟着救援队去村里了!”
闻言,陈繁起身准备出帐篷,被沈南枝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我也去看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沈南枝把陈繁按在凳子上“你就别去了吧,救援人员已经足够了,这村子不大,都搜救得差不多了,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陈繁“可是……”
沈南枝“别可是了,阿尘哥哥吩咐过,不准你出去,让你好好睡一觉!”
陈繁“我已经睡好了!”
沈南枝“睡好了也不准出去,阿尘哥哥的原话,告诉陈繁不想再坐轮椅,就乖乖待在帐篷里!”
陈繁无奈,泄了气般,坐在凳子上,双手支着下巴!
这倒是像周让尘能说出来的话!
陈繁只好在帐篷里等着!
这一待,就是三天!
周让尘这三天都是早出晚归,整个人瘦了一圈,也黑了不少。
村里的救援行动陆续接近尾声。
这日清晨六点,周让尘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帐篷内的宁静。
手机终于恢复了信号了!
周让尘却是不耐烦的睁开惺忪得双眼,来电显示是白意礼!
“阿尘,你电话终于打通了,你是不是在川城?你和南枝在一起吗?南枝她没事吧?”
周让尘这几天不眠不休,今天难得睡一次懒觉,面对白意礼的三连问,心情很不爽“嗯!”
电话那头的白意礼语气有些急切“你就别“嗯”了,南枝到底有没有事?”
“她有没有事你自己不会打电话问她?”周让尘闭着眼,忍着浑身的酸疼,翻了个身!
“听你这语气,她应该没事”白意礼也不恼,语气变得轻快!
“嗯!挂了!”
“周让尘,你他妈的!老子打你电话打了四天四夜,好不容易打通了,你就要挂老子电话?”
“那你说!”
“南枝她……”
“如果你要找沈南枝的话,你直接打她的电话!”
“她的电话要是能打通,老子还受你的气?”
这时,帐篷其余人都被周让尘这一通电话吵醒。
因为手机有信号了都显得很激动兴奋。
“那你跟她说!”周让尘起身,把手机扔给正在发愣的沈南枝,然后倒头就睡!
沈南枝看着手机屏幕上“白意礼”的名字,恍如隔世!
地震已经过去了六天了,她的手机被遗落在清水镇的酒店里。
没有手机的她,联系不到任何人,她白天会跟着陈繁在救援点充当志愿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些天,她目睹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让她心里头触动。
她有时会暗喜自己从地震中逃了出来,她是幸运的。
但面对一片废墟时,看着支离破碎的人们时,她又会谴责自己这点暗喜!
还有那么多人埋在里面,还有很多人流离失所,没有家了,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她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才能觉得自己活下来才是有意义!
这些天,她已经把白意礼这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
她最初来清水镇,就是求菩萨保佑,对着菩萨许愿,独自爬至山顶求签卜卦,就是为了让白意礼能爱上她!
可是却发生了这次地震,或许连菩萨都要告诉她,不该一直沉浸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漩涡里徘徊!
直到她见到周让尘为了陈繁连夜开车,历经艰险,冒着生命危险来寻陈繁。
那时,白意礼在她心里已经不再那么完美无缺。
她从小到大所追求的,所爱的
可能是自己一意孤行的执念罢了!
在生死存亡面前,她觉得自己那点一腔热血的爱,太可笑太矫情!
周让尘的手机在沈南枝的被子上,发出咆哮声“周让尘,你他妈的,老子跟你沟通太费劲了……”
沈南枝拿起手机,目光空洞,轻声说了句“喂!”
电话那头的白意礼瞬间偃旗息鼓,他结巴道“南……南枝?”
沈南枝瞥见白色粗糙的被子上有个线头,她下意识地拽着线头往外拉“嗯!”
“你……还好吗?”白意礼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与欣喜!
“嗯!”
白意礼在电话那头蹙眉,怀疑跟他通话的是不是周让尘,不然怎么只会“嗯!”
他再次确认地喊了句“南枝,是你吗?”
沈南枝死死的拽着线头,那根劣质不堪的线,越拉越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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