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吗?
京墨环顾四周,人都倒下了。
打铁匠那边也没声,一眼望过去都是血,人好像都死绝了。
无定也没回来,他一个人引开了那么多人,结果会好吗。
她不敢想。
京墨怔怔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同伴,脑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应该先去关心哪个,或者说她该先去确认哪一个的生死。
只有她了,只剩她了。
要认输吗?
不,绝不。
哪怕是死了也要拉着刘宏邈一块儿下地狱。
前方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连带着张扬的笑:
“哈哈,哈哈,京墨姑娘,我的手段如何呀?人可还活着?”
是刘宏邈,他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一众仆从。
此时屋内只有京墨一人清醒着。
“啪,啪,啪”
刘宏邈竟然鼓起掌来,脸上露出敬服的样子:
“厉害,您们可真是厉害,我是真心佩服的。”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到最后赢得是我。”
京墨连看都不想看他。
那刘宏邈没收到回应,貌似不甘心,人像魔怔了一般,追着手底下的小厮,仆从,侍女,一个个问:
“你们说,赢得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是,是,是,主子最是厉害。”手下的哪敢不应和着。
远处似有光亮在靠近。
京墨厌恶透了刘宏邈,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却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再周旋一番:
“刘城主对我们这些可还有安排,莫不是都住到幽兰阁去。”
原本还在跟手下一群人胡侃调笑的刘宏邈,听了这话,当即收了声。
他一招手,旁边的人立马将太师椅搬了过来。
“姑娘的问题可真叫人为难,但你知道我这人一贯是与人方便的,不如就让姑娘自己来猜,猜对了,就能活。”
刘宏邈往太师椅上一坐,又接过一盏茶,吹了一口,得意的表情不加掩饰。
他不急,他想看看面前这个女子如何挣扎。
京墨并未回话。
刘宏邈又说:
“姑娘也别考虑太久了,我呀,也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
远处的光亮更近了。
京墨突然笑了起来,好一会也没见停下。
刘宏邈恼了。
他把茶盏一摔,起身冲过来,狠狠给了京墨两巴掌:“臭婊子,待会我就把你送进窑子,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京墨被打得口吐鲜血,两眼昏花,人也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她没吭一声,把藏在手中多时的匕首朝刘宏邈扔了过去。
最后一个机会。
拜托,一定要中。
宝烟正在旁边笑。
刘宏邈一把拉过了她,宝烟一愣,顺势想要靠上去。
下一瞬。
女子的脖颈处鲜血喷涌而出,还来不及叫喊,就没了气息,只剩一双瞪着老大的眼睛。
失败了啊。
血溅了刘宏邈的半张脸,就像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
他并未擦拭,脸上依旧是得意的:
“姑娘,你杀人了,修行之人不是高高在上吗?怎的也会杀人?”
“姑娘可别忘了,我也是喝过妖血的人,反应可比你快多了,早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近了,很近了。
京墨透过重重人影终于看清了。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髻,终于可以不加掩饰:
“质问我,你配吗?你不过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叫嚣。”
这副高高在上,又轻狂无礼的样子是刘宏邈最讨厌的。
他终于遏制不住怒气,随手捡了一把斧子,朝着京墨砍过来。
一道刺眼的光亮在眼前闪过,随后听到极细的布料撕裂的声音;东西落地的声音。
速度太快,时间太短。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刘宏邈的哀嚎声,咒骂声在屋内响起。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来人,快给主子止血。”小厮大声喊道。
只是刘宏邈一行中并没有大夫,几个下人只能胡乱给刘宏邈撒些止血药粉,简单包扎一下。
刘宏邈疼的差点背过气去,正想开口让手下的打死京墨。
就听见她喊了起来:
“诸师其,你畏畏缩缩的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出来,你姑奶奶我没被打死,都会被你急死。”
诸师其此时才从门外慢慢走出来,他的手上拿着白萤流火珠,正在黑暗中正发出柔和的光亮。
后面还跟了一群人,看打扮,有捕头和差役,还有寻常下人。
“抱歉,来迟了,让姑娘受苦了。”
诸师其蹲在京墨面前,一脸歉意地说道。
他的两条腿还在发抖,想必是刚刚又被吓住了。
京墨见他发髻凌乱,面容有污,没有半分风流公子的模样,倒是比她还落魄几分。
便知道他也是奔波劳累了一夜赶过来的,当下就原谅了他。
诸师其,你到底还是来了。
刘宏邈此时除了骂还是骂:
“诸师其,你这个胆小鬼,还敢带人来坏我的事,当心我要了你的命。”
诸师其却懒得搭理他。
他对身后的捕头和差役说道:
“麻烦各位兄弟把这些人都绑起来,千万小心,别叫他们死了。”
刘宏邈污言秽语,骂的难听得很,收拾他的差役烦了,直接往他嘴里塞了块臭布,这厮当即便要呕出来,差役果断又给塞了回去。
多事。
京墨向诸师其伸出手,他才反应过来,忙将京墨扶到轮椅上。
“刚刚出手的是谁,那样好的功夫,我都没反应过来,刘宏邈的胳膊就没了。”
是个高手。
诸师其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
阿瞬正背着无定走了过来。
他的身边,站着阿季,穿着的还是那双不合脚的鞋,正一脸高兴地朝她喊着:
“京墨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京墨当真没想到:
“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
诸师其一说起这个就头疼的很:
“我好不容易回到城里,正忙着找人过来帮忙,就遇到了这个小姑娘和那个少年,她非得让我带她们过来找你,我当时哪有空搭理她,她要跟就让她跟咯。”
京墨又问:“她怎么知道我认识你。”
诸师其把手一摊,表示:我不知道啊。
这般凑巧吗。
诸师其准备得充分,带了很多小厮仆从,还有大夫,正在挨个救治这些伤重之人。
来的一众人看着满地的血,满地的人,便知道事情不简单,不过帮诸师其办事的,向来嘴巴严密,没人多问一句。
松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疼的厉害,之前晕了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恍惚中看到了一个熟悉又讨厌的面孔,情绪瞬间崩溃,泪流满面:
“松辰,你来啦,你来救我的吗;
松辰,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松辰,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啊,松辰——”
被叫名字的少年嫌他聒噪,忙让人先把他搬出山洞。
阿瞬把无定带到了京墨身边,京墨赶忙探了探鼻息。
幸好,人还活着,身上也没有致命伤。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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