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苏遇白和顾流简不准备跟这位没长眼的警察啰嗦。
秦意许是第一次以这种身份被逮进来,眉目间倒是透着几分好奇,打量着简单至极的问询室,心说跟她家老爷子的书房没什么区别,只是缺了些底蕴,要是多摆点书籍没准会像样些…她撇了撇嘴角,敛回了视线,就见那警察被顾流简毒舌的脸色发青,而姐妹苏遇白正拿着手机跟楚之杭求救呢。
楚之杭很快赶来,末了,那警察点头哈腰的将他们一行人送出了派出所。
夜色将楚之杭衬得更为深沉,浮光掠过,他沉静硬朗的面容泛着一丝阴霾,苏遇白见状,心尖一颤,徒然不安。
然而覆盖不安的,却是那种贴心的感动。
仿佛,他已经参与了她的人生,踏入了她的世界。
楚之杭将三人带到了车前,视线掠过略显沉默的苏遇白,在气息尖锐的顾流简身上停留片刻,忽明忽暗的眸子里划过精芒,心下微动,沉吟半晌,对着苏遇白启唇,语气无比亲昵,“妮儿,我送你回去,你这私自离校可没告知导员,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圆过去,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嗯?”
苏遇白还未开口,便觉得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氛弥漫在四人之间。
她微微蹙眉,视线扫过了似笑非笑的顾流简和线条冷硬的楚之杭,最后将目光挪到了明显看出倪端的秦意身上,眼神里带着些询问的意味,仿佛在说,这两人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秦意眉梢轻扬,眸中流露着了然的情绪,想开口打破这种僵局,却不知该说什么。
顾流简先开了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慵懒,却隐隐透着阴霾,“小舅,我和苏苏又麻烦你了,老是让您这个大忙人出面,嘿,次数一多连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他微微一顿,眯了眯桃花眼,毫不畏惧的迎视着楚之杭越发迫人的目光,感受充斥着铁血煞气的压抑,强行克制着到了喉咙的质问,话锋一转,“我瞧您脸色不太好,莫非我们打扰了您办事儿?”
他勾着唇角似笑非笑,潋滟的眸光晃过熠熠光华,却又倾泄着无声无息的挑衅。
顾流简承认自己小心眼,连小舅楚之杭都要去怀疑,可小舅对苏苏的态度着实让人疑惑,他们不该那般熟悉,比他和苏苏还要熟悉,那感觉真是糟透了!
——令他心生出腹背受敌,遭遇背叛的感觉。
刹那袭来的恐慌,令顾流简几乎失去理智!
楚之杭眼神犀利的望着方寸大乱却又小心翼翼的顾流简,享受着他的忐忑不安,却又忍不住摇头,半晌,才慢悠悠的回道:“你小子既然清楚,就少来烦老子,至于办事儿,女主角都不在,怎么办?”
话音落下的须臾,苏遇白清晰的感觉到楚之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
紧接着而来的,是顾流简充满疑惑潜藏怀疑的视线。
两人仿佛将她当成了战利品,那种感觉着实不好,让她觉得不被重视,却又太过重视。
苏遇白欲言又止,却清晰的捕捉到楚之杭眉目间的傲气,他深深地瞥了她一眼,眼底流露着不自觉的意味深长,那以往威严深沉的眸此刻饱含了太多的情绪,让她隐隐领悟了什么叫做一眼成灰,该说的不该说的,尽数消散在心底。
无声无息间——
针锋相对,硝烟弥漫!
顾流简很想知道,楚之杭口中的女主角是谁?
他不敢问,仿佛一旦问了,挑明了,便失去了。
楚之杭等了半晌,不见顾流简的反击,心下无端的闪过一抹失望,却又有种自豪,他以为顾流简会忍不住质问,可对方比他想的更为沉稳,不愧是顾老爷子亲自教育的,有着老爷子的风范,再过几年,便连他都不敢小觑,可现在……
还太嫩!
想撬了自己的墙角,下辈子吧!
他勾了勾唇角,心底洋溢着胜利的喜意,瞧瞧时间,不动声色道:“天色不早了,妮儿,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苏遇白闻言不由哑然,瞬间想到一个经典的测试题,楚之杭这么问,跟你妈和我掉河里你救哪个,有什么不同?
她正想着如何回答,却听一道隐含复杂的声线擦过耳际,“慢着——”
顾流简这话一出,顿时引来苏遇白、楚之杭、秦意三人诧异的目光。
稍稍缓和的气氛又有些僵硬。。
却见他精致的眉宇间流露着点点的羞怯与无辜,视线扫过心虚的苏遇白和面带好奇的秦意,落在面色晦暗的楚之杭身上,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下,放低了身段求教道:“小舅,等会,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取经……”
楚之杭猜测着顾流简的用意,心下有几分了然,上前轻轻捶了他一拳,遂揽过他的肩膀,笑着骂道:“什么事儿这么郑重,走,咱们那边说,你们两个先车上等着,不许偷听!”
顾流简如愿以偿,跟着楚之杭走到车后,才低声问道:“小舅,您知道怎么追求女孩不?”
楚之杭闻言,眸光微微一暗,旋即,不动声色的隐去了情绪,调侃道:“你小子看上哪家姑娘了?啧啧,你不是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么,怎么这会子还来问老子,你的经验可比老子多的多,不对,小子,你是来炫耀的?”
不是炫耀就是宣战!
不管什么招,他楚之杭接着就是,还能输给这小子不成?
“小舅,您别开玩笑了,外甥我纯洁的很,这保留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还没送出去呢!可人家好像不稀罕,您说有什么法子让她接受没?要不我直接杀回家找老爷子商量,先把人定下,有句话是这样的,男人得到了女人的身体,也会得到她的心,要不我就试试?”顾流简的表情真诚至极,仿佛当真为这个问题而苦恼,说罢,他抬头睨着神色不改,始终从容淡定的楚之杭,目光无辜而纯良。
楚之杭暗暗咬牙,心说自己小瞧这小子了,不过他说的办法倒是不错,改天可以一试!
“我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也听说过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用点心试试,至于那歪门邪道似的法子,最好别考虑,免得忒轻浮把人家吓跑!”他酝酿了半晌,才说出这番话,天知道他此刻有多么想教训这小子,变着法的挑衅,简直忒欠揍。
顾流简仿佛没觉察到楚之杭杀人般的目光,径自毫无意识的继续道:“唔,这法子也行,就是有点慢热,我还是倾向于前面那个,不过小舅,您怎么这么了解,莫非试过了?”
难不成试过了,才有这番感慨,瞧着也不像是得手的样儿,不会是糟了拒绝吧?
不知怎么的,他心下徒然松了口气,在楚之杭这样的男人面前,说出这番相当于挑衅的话是需要勇气的,不管他们的目标是不是同一个人,他都得承受触怒对方的代价,因为万一戳中了对方死穴,他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这样的形容,严重了些,血腥了些,却也实实在在。
“我当然试过,就你前面那法子也试过,不然你以为你小舅是和尚?”楚之杭不动声色的给顾流简添了个堵,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道:“小子,你记住,这年头有些东西都可以让出去,唯独女人不行,好了,我该送她们回去了,你悠着点,别太过!”
他吃的憋,就得还回去,不然这小子还以为他好欺负呢?楚之杭在心下暗暗想。
“成,那麻烦您了,我也得早点回去跟老爷子商量商量这事儿,早点定下来就放心了……”
楚之杭将顾流简暗示的挑衅记在心里,无视了他执着的近乎偏执的目光,一转身上了车。
顾流简知道自己的挑衅等同于自掘坟墓,如若小舅楚之杭是他的对手,那么他很可能万劫不复,可不试试,他又怎么会甘心?
人生难得冲动,如楚之杭所说,什么都能让,唯独女人不行!
想到此,顾流简攥了攥拳,他本就不是懦弱的性子,为什么不能为了喜欢的女人冲动一次?
打定了注意,顾流简便不愿再等——
夜色撩人,凌晨的时段,军区大院已然沉静,警备却依旧没松懈。
顾家位于大院的中心,毗邻苏宅,地位超然,又与之不相上下。
顾流简争分夺秒的赶回去,除却门口的例行检查,一路无阻,当他将红色宾利停在车库后,方才觉察自己的后背已被汗水淋湿,那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却有些凉,靠在椅背上吸了口气,顿觉酝酿了一路的言辞过于轻率,跟老爷子说什么情爱,恐怕会被老爷子冷嘲热讽,以联姻为理由,他又觉得太没诚意,那么他该如何跟老爷子暗示自己的心思?
这个问题,直到他踏入家门,都没能得到答案。
“二少,你回来了?”管家接到了顾流简的钥匙,上前了几步,低声耳语道:“老爷子今儿跟苏上将下棋又输了,心情不太好……”
顾流简闻言,桃花眼微微一转,心底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谢过了管家,径自上了二楼。
“咚咚——”他轻轻敲门,心想这会老爷子应该精神的研究棋谱呢吧。
“进——”
一个字,彰显顾老爷子说一不二的本性。
顾流简掩起多余的情绪,心下忐忑的走进老爷子的书房,果然瞧见老爷子戴着老花镜在灯下看棋谱。
顾老爷子面前那张老式的红木书桌上摆着一盘残棋,刚打完谱,正眉头紧蹙的琢磨破解棋局的法子,听见声响,方才缓缓放下棋谱,神色了然的抬起了头,淡淡道:“混小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儿?”
他这个孙子,从小精明独立,唯有遇到难捱的事儿,才会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
顾流简心事重重的坐在老爷子面前,精致的面容上挤出了一抹笑,迎上老爷子探究的目光,拍着马屁道:“爷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孙子这事儿只有您才能解决,您给出个主意?”
老爷子闻言,一副不出意料的神情,指了指桌上的棋局,唇角上挑,“老规矩,解出来,我就给你个主意。”
顾流简连忙点头,将视线移到棋局上,也不知怎么的,平日里无比熟悉的棋局竟有些陌生,良久后他才明白,这注意力都放在心事儿上,自然不可能集中精神解棋局,这老爷子怕是看准了这点,故意磨他的性子!
“爷爷,您今儿饶了我吧?”
老爷子闻言,眼底闪烁着一抹笑意,心说这棋局老子都没解出来,要让你小子破解了,老子的面子往哪儿放?
他端起茶杯,晾了顾流简一会,才缓缓道:“混小子,先说说什么事儿,要是歪门邪道的你干脆闭嘴滚出去……”
“爷爷,这对手忒强大,我认为只能智取不能硬碰,您觉得呢?”
顾流简觉得追求女人就如跟人对弈,只能智取,凭着手段将情敌三振出局,然后想方设法把女人划拉到自己碗里,可他显然忘记了,感情这事儿跟对弈不同,还讲究个心甘情愿、两情相悦!
“那得看你的对手为何强大!”老爷子在心下猜测着顾流简的心事儿,迎着那双熠熠的桃花眼,不由蹙眉道:“首先,你们的差距有多少?其次,你为什么会输给对方?最后,你想如何智取?”
顾流简心知自己跟小舅楚之杭这个假想敌差距极大,何况也许还有不知名的对手。
中间有年龄、阅历等因素,还有着最致命的一点——
他跟苏苏相聚太少,被人撬了墙角都得通过何沉欢才知道!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极力阻止苏苏去封闭式的军医大!
可现今有太多的联络方式,并不一定要通过见面来维系感情……
不,距离产生的不是美,是小三!
顾流简思绪瞬转,徒然感到惶恐,他攥紧了拳,连指甲掐紧手心的痛都未能觉察,半晌后,深深吸了口,压下烦躁,尽量冷静的问道:“爷爷,如果我跟对方几乎没有可比性呢?”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比性,至少他跟苏苏之间有着将近二十年的回忆。
“破釜沉舟,拼尽全力,还有一种法子是……”老爷子直视着顾流简,眼神淡淡,却透着一股子凛然,“干脆死心!但你选择了后者,就别说是我们顾家的人,老子丢不起那个人!”她没分被。
顾流简也觉得自己要是选择了后者,那忒丢人,没试过又怎知道成败?
即便对手是他小舅楚之杭,他还是会选择义无反顾!
“爷爷,我知道了。”
顾流简深深地睨了老爷子一眼,心说别看老爷子现在老眼昏花,脑子却清楚的很,怕是早把他的心思猜透了吧?
“嗯,老子先祝你旗开得胜!”
顾流简嘴角弯弯,跟老爷子说了晚安,方才走出书房,却在拐角处瞧见了母亲的身影。
顾母瞥见顾流简,眼前一亮,对着他招了招手,待他来到身边,眉梢轻挑,问道:“这么晚又去打扰老爷子,你小子犯了什么事儿?”
顾流简桃花眼微弯了弯,挠了挠头,“没什么,妈,这么晚了你还没消息?”
然而,顾母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心惊胆颤了下,“我听说之杭有了女朋友,想问问你见过么?”
小舅有女朋友?这怎么可能!
顾流简心知母亲脾气爽利,为人大方,并不像旁人那样喜欢听闻传言,既然她说出来,那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对了,今儿还有个姑娘跟我套近乎,那姑娘我瞧着眼神不正,我得告诉之杭,让他注意点。”
“妈,你别掺和,小舅又不是没分寸,对了,你说小舅有女朋友了,真的假的?”顾流简猜测不到母亲口中的人到底是谁,忍不住再度试探起来,可又担心问的过多惹起母亲的怀疑,只道了句:“那我以后又多了一位小舅妈了!”
“去去去,还早呢,别乱传,你小舅没带回家那就都不是真的!”顾母虽这样说着,眼角却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们家老五终于有人接收了,这是好事儿,可不能让这小子给搅合了,还有那套近乎的叶家闺女,漂亮是漂亮,可眼神不正,按照她爸的说法,这种人都是心术不正的,要趁早远离。
楚家的人都知道楚之杭生性严谨自律,她并不担心楚之杭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只是,这些对楚家怀有别样心思的人,该敲打敲打了,别说楚家风头正盛,就是蛰伏期,也不容宵小之辈进犯!
顾流简听到这里,不由放了心,心说看来母亲的消息也未必正确,小舅那边儿,怕是还没谱!
就在顾流简跟顾母聊天的时候,彼端的楚之杭将秦意送回了宿舍,独留下苏遇白,其心思不言而喻。
狭小的车内,流荡着异样的气息。
沉默良久,楚之杭打开车窗,点起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沉声问道:“去哪儿?”
想到下午那一幕,他便觉得心里有点堵——
这小妮儿就像一块甜美可口的蛋糕,谁都想咬上一口,可他早已把她视为了所有物,岂能容忍别的男人惦记?
苏遇白纳闷的觑了楚之杭一眼,狭长的凤眼里闪烁着浓浓的迷惑,他好像心情阴郁,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息,那冷硬的线条被夜色熏染的越发晦暗凝重,微蹙的眉宇间泛着冷凝,仿佛觉察到了她的视线,微微转头,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透着些询问的意味。
“楚之杭……”清凛的嗓音有些发虚,苏遇白敛回目光,鼓足了勇气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安全带,手指刚刚放在门把上,就感觉到了他的挽留,她回首望去,眸光掺着复杂。
楚之杭听闻她要回去,心下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的伸出了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
一时间,无声无息,谁也没有先开口。
他微微抿唇,眸中写满情绪,望入她眼底,尽数表露。
区别于往日的深沉与威严凛然,是一种名叫温柔的光芒,熠熠生辉,撩人心扉。
“妮儿,你们这次被人阴了,据我所知,不夜的老板身份神秘,手段通天,顾流简敢带着你们去那地方,说明他对那儿熟悉的很,不夜的人不可能摆不平小小的警察,除非有人跟那些警察通了气,要整你们。”
楚之杭酝酿了半晌,将原本脱口而出的质问换做了这番话。
“你们得罪谁了?”
苏遇白听着楚之杭的分析,不由自主蹙起了眉,回想了一遍,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有蹊跷呀。”
的确蹊跷,警察来的太凑巧,正好看见了他们的罪行,着实让人纳闷。
“没事儿,下次小心些,我会让人查查的。”楚之杭蹙起的眉头不曾舒缓,瞥见她的脸色,蓦地将手中的烟掐灭,半晌,试探般问道:“今儿玩的还开心么,对了,你跟顾二那小子认识多少年了?”
“怎么问这个?”苏遇白随口问了句,想了想道:“我和他认识快二十年了吧,从我有印象的时候,就发现我们两家是挨着的,爷爷和顾爷爷的关系不错,经常一起下棋,顾爷爷还不时的悔棋……三岁那年瞧见了男生女相的顾流简,我一句话把他说的脸色难看的很,当然,这些都是听我妈说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提还好,一提才发现,原来大家认识那么久了。”
原来他们认识这么久了,这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够了——”听着听着,他忍不住打断了苏遇白的话,她说的话,句句戳心。
“妮儿,你喜欢他?”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楚之杭发现自己迫切的想要知道苏遇白的心思,更恨不得把顾流简从她的回忆剔除,他简直就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不时的提及便让他心里添堵,却无法发作!
谁说男人要大气的,他楚之杭就做不到!
“喜欢?”苏遇白瞥了楚之杭一眼,凤眼里写满诧异,旋即了然,晦暗下划过狡黠,忍不住勾起唇角反问道:“如果是喜欢,那怎么办?”
楚之杭深深喘了口气,晦暗的眸子紧紧锁定了苏遇白,犹如猎人锁定猎物,这道目光里充斥着掠夺与占有,无端的让人浑身发寒,苏遇白也不例外,只觉得自己在他的目光下,像被剥的干净,浑身一丝不剩。她相当讨厌这种感觉,遂轻扬了扬眉梢,努力的坚持凝望,凤眸中隐隐流转着傲气,顷刻间的气势并没有被他压下,反倒有种与之旗鼓相当的劲头!
“我不会给他机会!”
低沉的声音透着无与伦比的霸道,那是种与生俱来的傲气自信!
苏遇白看清了楚之杭深邃眉宇间的势在必得,而这种势在必得太过强烈,无端的让人窒息。
“楚之杭,你未免太过自信!”她凝视着楚之杭的眼眸,凤眼里满是不愿,吃软不吃硬的本性又在作祟,尽管知晓觉察了他的心思,却不愿俯首称臣,迎着那深沉如渊的视线,一字一顿道:“我苏遇白不是信天由命的人!”
言下之意,楚之杭岂能不懂——
这是她委婉的反抗!
可他不喜欢她这种时刻要逃离的姿态,难道非得烙下他的印记,她才肯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顾流简说得对,女人一旦交付了身体,也会交出自己的心。
楚之杭思绪一转,蓦地俯身靠近了苏遇白,瞧着她如惊弓之鸟般将身子倚在车门上,便忍不住低声笑道:“妮儿,我楚之杭认定的,就是天王老子都别想改变!”
这是他的承诺!
可苏遇白根本没注意他的话,她将大半个身子倚在车门上,才堪堪避开了他的气息,那双灼人的眸子太过炽热,让她下意识的垂下了眼帘,因此错过了他眼底滑过的那抹最真实的情绪。
楚之杭就犹如灼人的光芒,灼伤了她,不断的逃,却始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妮儿,你到底在怕什么?”
这句话瞬间戳中了苏遇白心里的痛处,她反击般抬起头,以低姿态睥睨着他,勾唇反问道:“你说我怕什么?”
楚之杭伸手箍住了她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沉暗的眼底满是了然,感觉到她无声的抗拒,不由低声一笑,“别逃了,束手就擒就这么难?”顿住,手心下的她正在颤抖,他紧了紧手指,仿佛想给予勇气一般,逼迫道:“难道你喜欢被狠狠压着办了再求饶?如果这样能让你妥协,我会考虑!”
苏遇白听到这儿,反而被楚之杭激起了脾气,那双熠熠的眸子流转着万千的风情,不自知的媚惑最为勾人,令他恨得咬牙切齿,只听她笑道:“楚之杭,你要是想办了我,那就赶紧,别光说不练,这只会让我怀疑你的能力,你到底行不行?”
“我行不行,你不了解吗?我以为你深有感触!”
楚之杭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她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他,他要是不行,那才是扯淡!
苏遇白勾起唇角哂笑道:“对不起,印象有点模糊,我只记得你某一次不到三分钟就……”
“妮儿,你这张嘴,太欠!”
说罢,楚之杭双手微微用力,便将苏遇白揉入了怀中,低头含住了她的唇,霸道粗暴的啃咬,仿若宣泄不得宣泄的炽热,令她又有种被野兽强迫的感觉,无力的抗拒却只能激起他更大的反应,直尝到血腥的滋味儿,才微微松了口气,可他的唇舌并未离开,深深浅浅,越发缠绵,以一种令她心悸的姿态,像是宣示主权般,不断的攻克城池!
其实楚之杭的问题不难回答,可不知怎么的,一肚子的话只能藏着掖着,说出来就怕咫尺天涯。
这一刻,明明很近,却又很远。
楚之杭感受着苏遇白的抗拒,心里一松,动作便温柔了些,交换着彼此的气息,让他有种连为一体的错觉。
是错觉也好,至少此刻永恒。
苏遇白知道自己其实很胆小,远不如秦意那般大大咧咧,敢爱敢恨。
其实在感情方面,便是楚之杭这般霸道傲气的男人,亦有所畏惧,这无关身份,只关情深情浅。
两家,他松开了她,却听她疲惫道:“楚之杭,你放过我吧。”
苏遇白只觉得累,很累,眉目间不掩疲倦。
楚之杭的态度并不明确,就如他所说,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跟她纠缠不清?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再纠缠下去也毫无意义,不如趁早结束这种怪异不明朗的关系!
这般拖泥带水,不是她的风格。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楚之杭内敛无数情绪的眉宇间早已被阴霾覆盖,冷冰冰的凝视着苏遇白略显苍白的小脸,尽量忽视心里的难耐,缓缓地勾起唇角冷笑着问道:“妮儿,就算是为了我的幸福,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咱们时间一大把,不信你看着,早晚你都得是我的人,我把这话撂下,你也记住!”
是她把他拖入她的世界,没得到结果,他怎会甘心?
是她让他贪恋起她的滋味,进一步上了心,没把人划拉到身边藏起来,他不甘心!
苏遇白被这番话震撼,嗓子好似掐住般溜不出音儿,望着那冷凝霸道却潜藏脆弱骄傲的眉眼,只觉得心底顷刻间窒息了似的难受,可她不知如何接受,他的强势只会让她觉得不自由,近乎被桎梏的难捱!
然而,在他的步步紧逼下,她已经渐渐方寸大乱,眼看着即将溃败的一发不可收拾!
“楚之杭,你真自以为是,我从没见过你这种追求女人的方式!对不住,我不是自虐狂,咱俩没戏,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最好谁也别找谁,这样没劲儿!”
她精致的眉眼间尽是讥诮,说着这番欠gan的话,竟让他的心没来由的沉了下去。
如若错过,便是错过!
楚之杭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惊慌,察觉她的疏离冷淡,忍不住将她紧紧桎梏在怀里。苏遇白靠在他的胸膛,仿佛听见了他加速的心跳,凝了冰的凤眼不禁划过诧异,其实说出那番话之后她便后悔了,可骨子里的骄傲令她无法反驳自己!
炽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和她的脸颊,一直传递到心底。
那心跳犹如无声的表白,令她心口荡漾着难耐的酸涩。
桎梏在腰间的手臂很紧,他怀里抱着的仿佛就是全世界。
苏遇白在楚之杭的胸前蹭了蹭,仿若要将眼眶的湿润抹去,她很想大声的问他,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执着?
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却溜不出来。
心头荡漾的涩意令她的情绪险些崩溃,而楚之杭的手臂越来越紧,他不说挽留的话语,不会用温柔的语言来打动她,但此时此刻,他的动作却让她再说不出狠话!
那是属于楚之杭的温柔,是这个男人特有的温柔,霸道的温柔,才格外难得。
“楚之杭,你会不会觉得我不知好歹?我觉得自己没什么优秀的地方能吸引你……”
就差说出——你喜欢我哪儿,我改这话了!
苏遇白深深吸了口气,鼻尖弥漫着楚之杭特有的男人味儿,这种气息仿佛能让她稳住心神,感觉着他传递而来的情绪,她忍不住蹙了蹙眉,想说的话顿时卡在了舌尖,只能咬了咬牙,心说,如果自己服个软,他会不会放了她?
可该死的骄傲再次打败了她。
他们就这样冷战,谁也不肯先行开口。
楚之杭一言不发的感受着她的存在,发现唯有此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心才能不那么难捱。
男人惯有的沉默与不善言辞,统统被他继承,作为少说多做的真男人,楚之杭更希望此刻用另一种方式表达自己,也许融为一体时才能靠的更近,那种距离几乎可以称作没有距离!
“妮儿,给我个机会。”
沉闷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坚不摧的强硬。
楚之杭眯了眯眼,思虑着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拿下她,要说小妮儿对他没什么感觉,他一点不信,如若没有感觉,在他调戏她的时候,她就该狠狠地甩给他一个巴掌!
她明明有感觉,只是不习惯那种感觉,通常会忽略罢了,他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让她正视自己的感觉,不去逃避?
苏遇白闻言,心尖微颤,敛起情绪缓缓抬头,直视着楚之杭,认真道:“楚之杭,我们不合适,首先年龄上,人都说三岁一个代沟,咱们这代沟差不多能叫做黄河了吧?其次我这人的性格,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不喜欢别人对我霸道强势,但又觉得温柔的不够爷们,最后,我现在对你没那种感觉……”
至于是什么感觉,她自个儿都不清晰,又如何言说?
“妮儿……”轻轻唤着这个他赋予的爱称,楚之杭将苏遇白的这番话记在心里,望入她弥漫着雾气的狭长凤眼,勾着唇角反驳道:“我是比你大几岁,但我不认为这是劣势,反倒是种优势,我比你走过更多的路,所以能给予你正确的方向。据说上了年纪的女人比男人显老,等咱们到了那时候,你还貌美如花难道不好?再者你这性子很好,骨子里刻着你们苏家的人与生俱来的傲气,我欣赏的很!”
说罢,他摊了摊手,神色里有几分无奈,“至于感觉,咱们可以培养,那些老一辈指腹为婚的不还是相携了一辈子?爱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只需要甜蜜刺激,到了最后因为生活的需要会变成亲情,我不认为咱们不合适!”
苏遇白被楚之杭驳的哑口无言,尽管明白他说的对,但她就不愿被他逼着承认什么。
“楚首长,我认为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再者军校不能恋爱,您要是愿意等,我没意见,就是不知道开了荤的男人能不能忍得住,我可不要一个女人中的战斗机!”
别无他法,苏遇白拿出了杀手锏,楚之杭身为军人,不可能让她违背军校的规矩!
要是这样,他都认了,那她还纠结个什么劲儿?
楚之杭认真的听完了苏遇白的话,心知她黔驴技穷,没了退路。
他深邃的眼儿划过精芒,不由满意的勾了勾唇,“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其实军校的女学员都是给军官培养的妻子,咱们互相了解,门当户对,正巧合适,你别祸害其他人了,别的人能比我对你好?能有我这耐力体力以及技术?”
“呸,你忒不要脸了!”
“还是那句话,妮儿,我认定你了,你要逃尽管逃,随你翻腾,前提条件是你只能在我的手掌心里翻腾!”
苏遇白再次领教了楚之杭的霸道,这次却没了反感,想到先前自己说的那句,嫌弃温柔的男人不够爷们,心说,没人比楚之杭更爷们了,也许如他所说,他是最适合她的人,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合适不合适?
可就这么便宜他,她心有不甘,凭什么她就得让他得逞?
苏遇白靠在楚之杭怀里泼冷水道:“楚之杭,别太自信,军医大无数青年才俊,我肯定能找个各方面比你强的出来,我年龄小,还嫁得出去。”
“成啊,那我等你嫁不出去的时候接收你,放心,你身边无论有什么狂蜂浪蝶,我都给你扫干净了,绝对不让他们叨扰你学习,要是碰见不长眼的记得找我,我不介意再充当一回新欢!”
楚之杭潜藏傲气的眉目间尽是自信,睨着怀里的小妮,心知她这是主动妥协了,但也知道要占领这难攻的军事领地,绝对不容易。但他无所畏惧,即便强敌如顾流简,他都能慢慢收拾了,何况是娇娇软软,无比美味的她。
他对于拿下她充满信心,顿觉吃肉的日子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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