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陈素一番解劝,宋义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倒是宋简,双眼始终盯着虚魇之核放光,他知道这件宝贝必然价值不菲,所以一双眼睛转悠了几圈之后,又计上心头,“庄主,既然小兄弟愿意以此宝贝为饵,我们不妨再加点猛料!”
“你有什么打算?”宋义虽然决心已定,不过担心却是丝毫未减,只见宋简嘿嘿一笑,“眼下离十五虽然还有几天,不过珍宝会上会出现什么样的宝贝那些大人们早已心里有数,咱们不妨也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哦?”宋义双眸一凝,知道宋简在当铺混了这么多年,早已精于商道,果然,宋简说出了他的想法,“咱们也去那珍宝会报个号,以小兄弟这件宝贝,必然会名声大噪,然后咱们再将其献给齐沣,他必然喜不自胜,所求之事就不怕他不肯用心。”说到这,宋简稍稍收了声,“另外,知道这件宝物的人越多,以后咱们将其取回时被怀疑的可能性也就越小,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宋义听罢叹了口气却并未做声,话是这样说,可一旦弄得局面无法收拾,不但宋庄会遭殃,陈素的宝贝也会遭人觊觎,所以他的心里其实并不大同意宋简的想法。倒是陈素听了以后深以为可行,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低声下气的去求齐沣,让齐沣自己来找他们,就可以以逸待劳,坐地起价,正如宋简所说,然后他们再将宝物献出,不怕齐沣不上钩,而有天冲在,虚魇之核早晚还是他的囊中之物,确实是两全其美之策。
“二叔,我倒觉得前辈这个想法瞻前顾后,大为可行。”陈素见宋义仍有疑虑,又开口相劝,宋义仍是担忧的说道:“素儿,平涯乃是北方最深不可测之处,随时都会有意外发生,咱们不得不防啊。”
“二叔说的也对。”陈素点了点头,自己毕竟经验尚浅,悟不透人心险恶,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既然这样……”宋简摸着自己的下巴,又寻思起来,“庄主,若是怕不保险,珍宝会之后还会开放易宝堂,也是那些大人们时常留心的地儿。”
“易宝堂?”这个就连宋义也是头一回听说,宋简认真的继续说道:“不错,就是不必通过宝利亨之手,大家自可随意交换一些宝贝,只不过进入易宝堂需要交些门费。”
“这倒也是个不错的所在,一来不那么惹眼,二来又可以让齐沣注意,最重要的是宝贝握在咱们手里,随时可以进退。”这样宋义才觉得满意了些。
“这样,那我就想法子在易宝堂那里报个号,顺便请他们在齐沣那边早些通个气,这样一来比咱们亲自上门去求他显得珍贵了许多。”
“那就有劳了。”宋义客气的一拱手,宋简慌忙俯身还礼,“庄主这般可就折煞小人了。”宋义扶起宋简,“叔叔为宋庄之事鞠躬尽瘁,宋义代全庄老小谢了。”
宋简咧嘴一笑,“庄主这话说的,难道宋简就不是庄里人了?”说罢,两人哈哈一笑,宋简又问陈素道:“小兄弟,不知我去报号时该如何说明此宝才好?”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宋义掌中的乌黑珠儿之上,很明显宋义不会同意由他将宝物带去宝利亨。
陈素看了看虚魇之核,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拗口,他当然不能跟宋简介绍其来历,便随口说道:“像是一粒黑珍珠,并没有特别的名字。”
“黑珍珠?”宋简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敢伸手去触,“我曾听说东极海域的海妖族能将妖核炼化成镇海王珠,有些甚至能将一世修为封禁其中,我便说这是一颗王珠如何?”
宋义低头又看了看虚魇之核,并将其交还给陈素,关于王珠陈素并没有听说过,“前辈,如果真这样说的话,不怕被那些懂行的人看出来么?”
“哼哼。”宋简得意的笑笑,“海妖族实力强横,背后有龙族撑腰,平时他们又不肯离开东极海域,所以王珠十分稀有,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想来得是什么样的人物才敢去那东极海域掳掠王珠?”
“这?”宋义微微皱起了眉头,“会不会太张扬了些?”
“庄主,若是不这样,又怎能引起齐沣的注意?”
……
四天之后,是宝利亨珍宝会开张之期,宝利亨位于平涯城东北角上,据说其主人也是神通广大之辈,所以才能在平涯这种卧虎藏龙之地屹立不倒,另外这些年来宝利亨进出大小宝贝无数,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也从来没有人敢进宝利亨惹事。
陈素跟宋义安静的坐在大堂角落的一处茶座上,这还是宋简费尽了心思才好不容易弄到的位置,刚好容纳他们二人,原本汀雨也吵着嚷着要来,可是条件实在有限,宝利亨的珍宝会限制极严,对人数的控制也是十分仔细,最后连宋简都没能进来,叔侄二人就在此等着珍宝会开始,等其结束之后这里就会变成易宝堂,在珍宝会上没有卖掉的宝贝也会有卖主本人拿出来交换一些心仪的东西。宋义二人之所以要来珍宝会也是有心观察齐沣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宋义端起酒杯轻轻的呷了一口,醇浆留喉,久而弥香,如此佳酿,他实在是不忍心**豪饮,若单只说这酒的话,珍宝会之行十分值得。陈素的目光则会时不时的瞟向远方几处空台之上,各个都是五尺见方的白玉桌,宋简说过,那里就是齐沣等豪客们平时惯坐的地方,齐沣乃是珍宝会的常客,十不漏一,此时他们尚未来到,珍宝会也就还不能开始。除了那些尊贵的位子之外,其他边缘区域已经逐渐上满了人,或茶或酒,大家都在安安静静的品着,也有人窃窃私语,在谈论着今天的珍宝会上将要出现的东西,陈素凝神静听了一会,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索性闭目养神,只等着开始。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大堂的门口处忽然热闹起来,十数人谈笑风生,旁若无人的径直走向那些空出的方桌。陈素睁眼一看,知道是齐沣等人来了,按照宋简的描述,齐沣身材颀长,模样俊美,面如冠玉,眼若流星,乃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陈素的目光只在那十几人中一扫,便知谁是齐沣,“二叔,你看那左前方的青衫男子,应该就是齐沣无疑了。”
宋义咕咚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声道:“他们既然来了,好戏也差不多该要开始了。”
此时那十几人三三两两的分坐在五六处方桌旁边,看来这些人虽然是同来却并不同心,齐沣与两个人围坐在一处,抬头看向主台,似乎也在等着正戏开场,此时整个大堂已经逐渐坐满。
忽然咣当一声大门关闭,大堂内灯光陡然一亮,主台上走出了一位风姿绰约的美妇人,挽鬓修眉,皓齿明眸,淡黄色的长裙,袖口上盛开着鲜艳的牡丹,下摆处银丝线勾出几片祥云,倒是那高耸的领口,露出一段如羊脂玉般的净白。妇人在台上款款一礼,朱唇轻启,声若流莺,“多谢各位前来宝利亨捧场,小女子风幼娘这厢有礼。”
“哎呦,今天怎么是老板娘亲自登台?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事儿!”主台之下有人认得风幼娘,如齐沣等人也算与她相熟,甚至有些人早就垂涎她的美色。男人总是这样,但凡有一些姿色又不能被他勾到手的,就会一直念念不忘。
只见风幼娘巧笑嫣然,“路大人驾临小号,幼娘自当亲自迎候。”
“哦、哦,哈哈哈。”被风幼娘一句话说的那“路大人”受宠若惊,得意的大笑不止,齐沣却是不屑的斜瞟了他一眼,朗声道:“老板娘,时候不早了,有什么宝贝,趁早拿出来跟大家见见吧?”
“齐爷说的是,小女子正有此意,俗话说丑姑娘迟早也要见公婆,我这里也就不敢藏着掖着了,请各位爷上眼。”风幼娘话音未落,右手优雅的一抬,不知何时,一把三尺青锋便出现在了她的掌中,这一手引来无数人放声叫好,风幼娘把长剑一横,“想必各位也都看清楚了这是何物,此剑名殇饮。”随即她在那剑刃上轻轻一弹,嗡鸣阵阵,如虎啸龙吟,真个是千军万马声声破,电闪雷鸣处处惊。
“好剑!”齐沣暗赞了一声,“风娘儿,这剑是什么品阶?”情急之下,齐沣竟唤出了对方的小名儿,风幼娘幽怨的抛过一个媚眼,赶忙答道:“此剑绝不会低于灵阶高级,至于能否发挥出幻器的威力,就要看爷们的能耐了。”说罢,风幼娘竟在主台上舞起剑来,果然是美人如玉剑如虹,那剑气只是敛而不发,尽数拢在她的周身,这一手又让不少人刮目相看。
宋义也是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台上的风幼娘,不由得失声赞道:“好一个标致的女子,好一把绝世的殇饮。”
陈素闻声偷笑,“二叔,你莫不是对她动了情吧?”
“哧!”宋义脸一红,“你个傻小子,知道什么是动情?不要瞎说。不过这女人的本事倒是不弱,恐怕连我也要自叹不如,你看那剑气,竟然丝毫没有外泄之象。”
陈素摇了摇头,“二叔,她能将剑气拢而不散,其实全是仗着那剑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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