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的心中虽然对珈彤别有一种朦胧的情感,却也不是见色起意之人,而火元儿纯粹的拿他打趣,却不成想被天冲当了真,还时时刻刻的帮其惦记着姻缘,陈素知道天冲乃是一番好意,自然不能埋怨,不过眼下却也没有时间跟他解释,还是先救醒宋义等人要紧,只是宋仙瑜的礼数,有与没有对他来说本就不曾放在心上。
陈素稳稳的扶起了宋义,有了之前唤醒宋彦的经验,此刻出手更加果决,而且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虚魇确实有效,所以他便毫不犹豫的对着宋义等人施展起来,直到最后他扶起护卫统领宋义时,自己的额角鬓间也雾气蒸蒸,看来即便是催动虚魇的力量,对他本身的消耗也相当不小。
宋仙瑜眼看着众人悠悠转醒,心里终于是逐渐踏实下来,此时她自己神元也恢复了一些,看看耀日当空,她知道时候已经差不多了,问陈素道:“孩子,此刻外边应该已经聚了不少人吧?”
陈素点了点头,“外边人山人海的,早上的时候人就已经不少了,这会儿估摸着更多,刚刚我与兰婆来时,都没敢走正门的。”陈素一边说着已经缓缓的放下宋义,注意力又开始不自觉得落在了珈彤身上,他知道珈彤此时已经不是幻术使然,而是因为虚弱,只是不知她刚刚何以要如此莽撞,尚未恢复又强行催动元气乃至如此,不过眼下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取了一粒天香丸出来送到珈彤唇边,撬开贝齿轻轻的塞了进去。
宋仙瑜见了暗暗一笑,知道陈素是担心珈彤,可是就这样硬生生的塞进去却是无益,老太太无奈的摇摇头,俯身下去,抬起珈彤的下巴轻轻一扬,只听珈彤喉间咕噜一声轻响,这才将天香丸吞下,近在咫尺,陈素赶忙羞涩的向后一退,宋仙瑜并未多言,而是在珈彤的前胸后背轻轻捋顺了两下,轻声道:“兰儿啊,你代我去前门,招呼一些有头面的人进来,老身有些话说……”
“是,小姐。”兰婆恭恭敬敬的答道,便要动身。
“姑祖奶奶。”陈素正觉得尴尬,自忖这倒是个好台阶,“兰婆婆双目不便,就让我去吧,而且二叔等人应该很快就醒。”说罢,他又觉得自己这话似乎得罪了兰婆婆,不该老是说人家眼睛的,对着兰婆尬尴的一笑,兰婆却根本看不到,只是面如枯井,看不出一点情绪。
“也罢。”宋仙瑜知道陈素的心思,又嘱咐道:“记住,只要让那么十来个人进来就好了,最好是那秦、孟家族的人。”
“是,晚辈明白了。”陈素说罢,三度走向前院,心中却暗自琢磨着,姑祖奶奶倒也奇怪,不让宋家的人来接应,却让旁家的人进来,万一一会争执起来,怕是不占什么便宜,他这边琢磨着走向前院,正门处却突然变得喧嚣起来。
……
“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开!”吼叫声渐近,一个身材臃肿,满面肥肉乱颤的中年人走向了府门,额头上油光铮亮,他蛮横的拨开人群,嘴里爹娘祖宗的叫骂着,直到一条腿跨进府门,仍不忘回头看向外边的众人,“你们这些不知死的,一会都要与谋逆者同罪,等着受刑吧。”说罢,他颤抖着肥肉绕过了门前的玄关,在他身后还跟了十数位模样也算俊俏的青年男女。
众人踏进门院俱都一愣,肥硕的中年人看了看两旁,眉间竖起了三条立纹,“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全都该死。”说罢,他引着那十数名青年向前殿走去,嘴里还不忘大声高喊:“城主大人,杜政回来晚了,请城主大人降罪。”
此时陈素正按宋仙瑜所说到了前院想要唤些人进来,一听前殿有人赶忙止住了脚步,稍稍犹豫,稳稳的立在了前院之中,不知来者何人,还是以逸待劳的好,而且在这里一旦后边的广场有事,自己也可以照应,另外刚好这前院也算宽敞,应付起来十分方便。杜政气势汹汹的跨过了前殿,见院中孤零零的站着一个少年,起初先是一愣,不过紧接着他又觉得这个小子有那么一点眼熟,好像打哪里见过,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小崽子,你无端端跑进城主府来作何,大概是活腻了吧?”
杜政此人,修为虽然不高,却有两样拿手,一是见风使舵,二是溜须拍马,他跟随肖琼多年,深得宠信,肖琼还专门在北疆边地给他私设了一个外使之职,大小事务无不先经过此人。其实这倒与他多年来为肖琼**有功相关,而外使之名也让他行动方便了许多。莫吉城中,宋庄虽然底蕴丰厚,如今也依旧经营着乐地销金窟,而其底蕴更与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息息相关,所以珈彤的母亲才会至今仍与其父保持距离。而这一切看在肖琼眼中,他便觉得这种买卖与女人脱不了关系,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想要拔除宋家,除了要在战力上胜出,同时也要在财力上将其击垮。故此杜政便有了用武之地,不辞辛苦到处为城主寻香觅玉,当然,猫儿没有不**的,对他来说,这可是一件美差,而在他的辛勤工作之下,肖琼的收获也是不小,之前陈素进出时所经的那条街巷肖琼就打算作为此用,不过城主府旁临着一条花街,多少有损声誉,这才迟迟的未做决定,但是准备倒是充足了的。
这几天适逢肖琼六十之寿,杜政更是卯足了力气加紧搜罗,他知道寿诞过后,肖琼必定会张罗此事,未成想贪功心切,走得远了点,紧赶慢赶返回莫吉城还是晚了一天,正在懊恼悔恨之时,遇到了赶路的卢岳、曲茵二人,留音谷乃是杜政一生极尽屈辱之地,所以无论是罗勍还是这一对男女,他可是印象深刻,后来更知晓这二人中有十七近卫之首卢云的独子,脑海中对这二人的样貌就更加挥之不去,此刻在凌晨朦胧中见到,不禁有些奇怪,按说城主寿宴,大庆通宵达旦也是常事,这二人怎么忽然出现在了城外的官道上呢?而且看起来行色匆匆,面带忧郁,杜政哪里知道陈素掌败卢云,宋仙瑜更是以精神力重创曲挚,在卢岳二人看来,自己的父亲怕是凶多吉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卢岳这才拉着曲茵去寻帮手。
杜政见了二人,嬉笑谄媚的凑上前去,卢岳正急着赶路,哪有好气?而且当初他就不齿杜政其人,所以只是说了一句城主府出事了便匆匆离去,杜政有心问个清楚,可是卢岳跟曲茵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回头看看自己带回来的美女,杜政不禁有些犹豫了,心中盘算着赶回莫吉城至少还要一个多时辰,万一城主府真的出事,他回去不就是送羊入虎口?那倒不如自己带着美女浪迹天涯,这么多年攒下来的积蓄也够衣食无忧,可是如果城主府没出事,他可就被这两个小崽子害惨了,回来晚没赶上贺寿不说,他可是清楚肖琼那脾气的,别看恩宠时千欢万好,一旦翻起脸来也是杀人不眨眼,左右寻思,肖琼统辖莫吉城已经三十年,事前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怎么可能就出事?说不好是这对狗男女背父私奔,怕我说破行藏,所以编了这么个谎话骗我,想到这,杜政哈哈大笑,招呼兄弟们加紧脚步赶回莫吉城,可是那几个美女连夜赶路,在马车中颠簸的上吐下泻,早就不成人样,杜政此时却管不得那么多了。
狂奔了一个时辰,天边露出灰色,莫吉城也出现在了杜政等人的目光之中,这一个多时辰以来,杜政的眼前不断的浮现出卢岳、曲茵二人仓惶的神色,他总觉得二人又不大像说谎,当初在留音谷初见之时他就觉得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应该不致于到私奔的地步,难道说莫吉城真的出事了?在城主六十寿诞之际?杜政心中像悬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最终他还是决定暂缓进城,却没有直接说明,假装出一副怜香惜玉之态,让马车上的女人们缓缓神儿,同时他派了两名得力的手下进城去打探一下情况。这二人跟了杜政,几年来**快活,到这时也肯卖力,马不停蹄的进了莫吉城,入城主府他们却是走的后院密道,此时肖琼父子早已逃离,正值陈素剿灭白骨尸傀,满目狼藉,吓得这二人差点尿了裤子,缩回秘道中不敢做声。直等到天光时候,陈素背了宋哲元起身,二人觉得奇怪,最后才壮起胆子想一探究竟,饶是陈素还在前院转了一圈,这二人都没有跨过广场,直等陈素走得远了,他们才刚到前院,不成想却被珈彤发觉,想要返回密道出城主府时,恰巧珈彤自广场闻声寻来,这二人不敢露面,到这时也只好硬着头皮闯出前门,谁知珈彤感觉有异,不顾体虚竟催内元追了过来,到前殿时二人正转过玄关,只见了背影,珈彤追到玄关处,一来外边嘈杂,二来脱力难行,只得靠在了玄关后面,后来被陈素发现。
那二人离开城主府,惊魂未定,不敢就直接回去禀报杜政,二人在城内盘亘暗暗商量,几年下来,没少给杜政出力,可是细一盘算,这几年除了吃喝逍遥之外竟然全无积蓄,眼下城主府完了,他们今后如何过活?最后二人竟然心同一想,算计到了杜政头上,看看时间不早,对好了说辞,出城外回到杜政处。
杜政早已等得焦躁,一见二人回来,迫不及待的询问城主府是否出事,二人点头应是,杜政霎时间脸色煞白,不过随即二人口中变成了瞎话,编造城主府出事乃是因为卢云等内斗,卢云勾结外人,如今已然伏法,只跑了子女二人,杜政寻思着这倒还贴边,卢云再强其实城主的对手?不过随即那二人又编说“他们不幸被近卫发现,带到城主面前,所以才回来晚了,而且城主有命,让杜政前去回话,因何祝寿不到?是他二人巧言应对说为了寻找绝色女子,杜政呕心沥血,这才耽误了贺寿,城主之怒稍解,命他二人将寻觅来的女子送往莫吉城内的某处听命。”杜政听完汗如雨下,连赞二人聪明,贺寿不到,城主是要追究怠慢之罪,好在将功补过,不过一时间他还是慌了神,赶忙下令直奔莫吉城。等进了城门,那二人又对杜政说城主催得急,让他二人尽快送人过去,杜政此时一心只想着肖琼寿诞,那还顾得了其他,便也允了,这就是两个狡徒的金蝉脱壳之计,卷走了女子与资财。直等杜政走到城主府外,府门外人山人海之时他都不曾想到有异,只以为这其中还有卢云等人的残党,所以才骂出了吃里扒外都该死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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