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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接到暗卫送来的消息,心里一阵激动呀。马不停蹄的赶往王府。当看到坐在椅子中的以墨时,心里泛起甜蜜,总算是想起他了。
他从窗户处翻身进去。你要问他为啥不走正门呢?那是因为从窗户翻进去才有偷情的刺激感,这跟明明大门开着却要翻墙出去是一个道理。
以墨穿着亵衣,靠坐在椅子上,青丝懒散的披散在肩头,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她脚边,低垂着脑袋,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可周身的落寞与冷清让李宸煜心头一颤,只感觉有块石头压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收敛起欢愉的心情,走过去拥住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问道,“墨儿,怎么了?是不是今天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以墨疲惫的将脑袋枕在他宽阔的肩头,缓缓闭眼,“阿煜,你、”犹豫一瞬,最后还是低声说出口,“你不该那样对文喏。”
伸手轻抚她的背部的动作因这句话而顿住!
李宸煜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原来是因为文喏才这幅样子!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文喏,她今天是不是就不会让暗卫给他传话?他能见上她一面,却是托文喏的福,李宸煜嫉妒不甘的握起拳头,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你是不是知道了?”
以墨离开他的怀抱,坐直身,看着他,“是,我让人去查了,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将文喏掳上船,包括你下令捉拿文家三子。”她冷硬着脸,面上是对他的所作所为的不认同。
李宸煜站起身,心痛的看着她,“那你现在是干什么!是来责怪我的吗?为那个男人来责怪我的吗?”。他的心因为她冷下去的脸而绞痛,疼痛之中更多的是嫉妒和愤怒。那个文喏是个什么东西!?她竟然为他出头!她竟然为他来指责他!她竟然为他来责问他!
以墨如今心情也不好,沉着脸生冷回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文喏并未招你惹你,你何必要跟他过不去!”
“什么叫没有招我惹我?他都来抢我心爱的女人了!还叫没有招惹我!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李宸煜朝着她怒吼,极力的表达出他内心的愤怒与嫉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你在为他来责问我,他是谁?我是谁?他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可我是爱你爱得连命都不要的男人,你怎么能忍心为了他来责问我?!看,你都快要被他抢走了。现在你为了他来指责我,以后你甚至会为了他抛弃我。”
看着他怒吼的样子,以墨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你讲点理好不好?文喏不是陌生人,他是我朋友,况且,原本我与文喏就有婚约在身……”
“终于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李宸煜突然笑起来,可笑容十分的狰狞,“你是不是后悔了?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不和我在一起,你就可以跟文喏双宿双栖了?!”猩红的双目紧紧盯着她的脸,好似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后悔的痕迹。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只要露出那么一点点,他就立马去杀了文喏,杀了那个让她后悔的男人。她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他绝不会给她后悔的机会,绝不会给她离开他的机会。
以墨终于察觉他不对劲了,他这种偏执的情绪像是困在牢笼里的发狂野兽,如果不安抚住他,那后果不是笼外的人受伤就是笼中的野兽身死。她放软语声,轻声道,“阿煜,我没有那意思,我对文喏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何来的后悔之意。”
这句话终于让他冷静下来,可想着她还念叨着文喏,就觉得嫉妒,她虽然对文喏没有感情,可文喏对她却是用情至深。好女不怕缠郎,如果趁他不注意,文喏对她死缠烂打,攻陷了她的心,那他就是后悔都不济于是。所以文喏必须从她生命中离开,一辈子都见不到才好。
他像是失而复得般,将以墨紧紧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她胸口,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可那心头绞痛的感觉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他闷闷的说,“墨儿,既然你们没有关系,那就不要管他了好不好?我会放了文三,我会让他们回家。墨儿,你答应我,至此以后你跟文喏都没有半点关系,你再也不要见他了,即便就是快要死了,你也不去见他,好不好?”
以墨心头缓缓沉了下去,文喏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她助她守护着她,这份深情让她觉得沉重,如果没有阿煜,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这份感情,可……文喏是她这辈子亏欠最多的男人,如果可以,她宁愿拿命来还。
“墨儿,你快答应我好不好?你快答应我。”李宸煜焦急的看着她,不停的催促着,“你答应了我们就放了文财,让他们兄弟一起回家。你也知道文喏那性格,那么单纯,他不适合留在京城的,很容易被人利用,就像左相任颧禾那样……”
确实,以文喏的性格根本就不能在波涛汹涌的京城生存,必须得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墨最终还是点头,“好。以后再也不见他。”
话音未落,李宸煜就兴奋的抱住她,低垂吻着她的嘴角,脸上是安逸轻松的笑,“墨儿,我的宝贝儿,好样的,以后就咱们两个人,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他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摸样如捧着稀世珍宝。将她放在床上,他自己坐在鞋榻上,将脑袋枕在她腿上,撩开她的亵衣,露出漂亮性感的小肚子。细细的碎吻落在她肚子上,满是笑意的眼中光彩流溢,“墨儿,已经两个多月了,肚子都快要撑起来了呢。”
以墨垂头看看,小腹确实不如以往平坦,如今两个月了,已经微微鼓起了,不过穿着衣服看不出来。
李宸煜就枕在她腿上,脑袋轻轻挨着她的肚子,侧目看着窗外的月光,眉宇间渲染着幸福与深情,“墨儿,以后就只有我和你还有咱们的儿子,好不好?”
以墨也同样看着窗外,深邃的天空中,圆月高挂,流云在月畔轻轻飘荡,几颗星星围绕在月盘周围,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她点了点头,轻声应允着他,“好!”她知道,他是因为心头不安,所以才会不停的提起。
晚上,太子爷没回东宫,依旧宿在以墨的闺房里。
清晨,天边的云彩都亮起来了,府里的大公鸡也叫了两波了。以墨如往常一样,在这个时候睁开眼,打算穿衣服起床去散步,可刚撑起身,就被一只强健的手臂给揽住了。
太子爷双手抱住她的腰,将脑袋微微抬起,闭着眼,迷迷惑惑的将脸凑近她肚子,在小腹上落下一吻,然后带着浓浓睡意的道,“儿子,早安!你今天就自力更生的在你娘肚子里运动吧,因为你娘想要睡会儿懒觉。”
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媳妇压倒,性感修长的腿往媳妇儿身上一搭,睡觉!
以墨哭笑不得,听到耳边绵长的呼吸声,无语的望着帐顶,这谁想睡懒觉啊?!
伸手拍打他的俊脸,可能是以墨的力道太轻,亦或是他睡得太沉,连拍了两下都没反应。最后以墨心一狠,高举着手,下手毫不留情,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中如波浪一圈圈的荡漾开去。太子爷终于醒了,睁开惺忪的凤眸,水光潋滟的瞅着心狠的人,眼神那叫一个哀怨,“墨儿,疼!”
以墨翻个白眼,“不疼你能醒?”
太子爷还是觉得她没良心,打着商量道,“下次咱能不能不用手打,用嘴亲啊?”他竖起三根指头,“我保证,你一亲我就醒。”
“保证无效!”以墨拉着他的手,把软得没骨头似的人给拉起来,“快起来,散步去。”
他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斜眼看了眼窗外,就天边挂着的点彩霞有点光彩外,其他地方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顿时不干的又倒回被窝里去,“墨儿,这才什么时候啊,宫里上早朝都还没这么早呢。咱们再睡会儿吧,睡会儿吧……”抱着被子死活不放手。
以墨也不拉他了,就坐在床边不发一语的冷看着他,看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最终还是太子爷坚持不住,恋恋不舍的放开被子,以蜗牛的速度爬起床。
以墨见他起床,顿时展开笑脸,心情甚好的协助他穿衣服。不是太子爷身子娇贵不会自个人穿衣服,而是他如今正朦胧着呢,闭着眼睛胡乱拿着衣服就往身上套,就连把以墨的红肚兜给套身上了都还不自知。没办法,只好以墨屈尊降贵的动手帮他。
“抬右手。”
闻言,太子爷迷迷糊糊的抬起左手。
“……”
等穿戴好,以墨就高高兴兴的牵着太子爷出去遛狗儿……啊呸呸!错了,是散步!
哎哟,苦逼的太子爷哦。昨晚上两人吵架,后来虽然和好如初了。可女人到底是女人,不管再强势的,也改不了小肚鸡肠秋后算账的德行,她先是化身为妖女将太子爷勾引了一番,太子爷对她本来就没啥抵抗力,只需一个眉眼就能将他引诱得欲火焚身,哪经得住她这么大尺度的勾引啊,顿时激动得鼻血直冒,兴奋间,以最快的速度将自个儿剥个精光,然后将美娇娘给扑到,扯了她的衣服正欲拔枪而上,哪知美娇娘肚子一挺,看着那稍微略显圆润的肚子,顿时犹如一盆冷水瞬间将他的激情给浇灭了。然后太子爷就看着美娇娘嘴角含着得意的笑,洒洒潇潇的躺下了。最重要的是她躺就躺吧,为何还有躺出那么一个撩人的妩媚姿势,最最最重要的是,她摆姿势就摆姿势吧,为何还要不穿衣服咧?!
牙床锦被中,美丽胴ti横卧,三千青丝铺洒在锦被上,发丝如墨,衬得肌肤莹白如玉。月光下,美娇娘那精致绝美的脸庞像是散发着盈盈光芒,温柔的媚眼,娇俏的琼鼻,柔然红润的小嘴,纤美细长的脖颈,精巧漂亮的锁骨似蝴蝶展翅,翩翩欲飞。胸前本来就发育得好,因为怀孕的关系,二次发育得有些惊人,肌肤柔白嫩滑,轻轻一按,像是要出水似的。那凹下去的性感腰线,那凸起来的美丽臀线,那双性感细长又很有肉感的美腿……可怜的太子爷就跪在床铺上这么眼睁睁的看了一晚上,看得心里就像有把小刷子在挠啊挠,想要伸手摸摸,却怕自己一旦摸了就把持不住,可不摸呢又心痒难耐。到底是摸?还是不摸?然后时间就在这摸与不摸的犹豫间过去了,直到五更天他才坚持不住的倒床睡觉。
可刚闭眼,就被美娇娘给折磨起来了。呜呜~他想睡觉啊~放过他行不行——
太子爷苟延残喘的趴在以墨的肩头,双手环住她的腰,脚步虚浮的在后边拖着……完全将身上的重量交给她。
为了能变相的折磨他,以墨也不在乎这点重量。心情舒畅的拖着身后的一坨迎着朝阳而去——
……
在太子即将大婚之际,边疆传来战报,小国带了三万将士侵扰边疆的牧民,惹得边疆的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战报传到皇帝手里之时,乾闽帝正在夜宴群臣,得知战报异常震怒,愤怒之下摔了向来喜爱的玉杯。众位大臣忙惶恐的跪地,直呼:“皇上息怒!”
燕皇后也出言宽慰,柔声劝道,“皇上何必动怒,邱国乃小国,且向来是强盗行径,每到这个时候都与我们小打小闹的占些便宜。您这是何苦生气,如果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燕皇后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是有着疑虑。邱国地处贫寒地带,每年她们帝都春暖花开之日,邱国就冰雪寒霜,为了渡过苦难的冬日,邱国只有侵扰边疆的百姓,掠夺些食物钱财。不过好在邱国的将士知道分寸,不伤人性命,所以往年消息传来帝都,皇上都是不痛不痒不理不睬,为何独独今日要发如此大的脾气?
乾闽帝拍了拍皇后的手,眼中的怒意未消,“那些蛀虫,朕容忍他一回,他们下回便会变本加厉。往年是看在邱国无辜百姓的份上,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如果朕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当我承天朝无人了!”
“众位爱卿,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建议?”乾闽帝也不避讳一众妇孺,当众在宴会上议论起政事来。
有个文官出席谏言道,“皇上,咱们承天国以仁孝治国,邱国势弱且国内百姓多数不及温饱,如果我们派兵攻打,实在不是仁义之举啊!”
“皇上,邱国不仁在先,不能怪我们不义在后。”主战的官员纷纷出列谏言。
“皇上,太子即将大婚,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啊,会不吉利的……”
“皇上,邱国的将士欺辱我国百姓,掠夺我国财产,实在可恶至极。不打实在难以平民怨,还请皇上出兵!”
“皇上……”
你一言我一言,众人纷说云云,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乾闽帝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一拍案桌,“好了。”
众位大臣齐齐闭嘴。
乾闽帝看了眼坐在席位上一副事不关己的郭霆义,扬声问道,“兵部左侍郎郭爱卿,你意下如何?”
燕皇后不着痕迹的看了郭霆义一眼,暗中摆了摆手。她虽然不知皇上到底是何意,可显而易见,皇上是想要出兵。这个结果让她潜意识的排斥。
郭霆义面上是皇后一脉的人呢,他向皇后是了眼色,然后离开席位,跪到圣前,掷地有声地道,“皇上,邱国一而再再而三的侵扰我国边疆牧民,如果不武力镇压,实难起到恐吓的作用。以后肯定还会再犯,届时受苦的还是我国百姓……”
燕皇后蹙眉,她自然看到了郭霆义给她使的眼色,心下一沉,她明白其中的意思:皇上早就给郭霆义打了招呼。
有个文官还不死心,“皇上,战事不利于国家安定,不利于生计发展,还请皇上三思啊!”
乾闽帝并未看那位文官,而是转目看向老神在在的蔡庆,“蔡爱卿,你可有话说?”
蔡庆跪身道,“皇上,邱国像颗毒瘤长在边疆百姓的心里,如果这颗毒瘤不除,边疆百姓永世不得安宁!”
蔡庆一说话,没人敢出言反驳,任颧禾一倒,朝中就是蔡庆独大。他们岂敢得罪他!
“父皇,儿臣有话说。”
突然,一道清越的声音从远处遥遥传来。
熟悉且又陌生的语声惊得众臣纷纷侧目、回首。
远处,一男子缓缓走进。男子一袭雪白的锦帕加身,锦袍的边缘是用深沉的黑线勾勒,脚步移动,衣袍轻扬,深黑在金色的阳光下泛起浮光掠影之色。视线向上,入眼的便是雪白锦袍上绣的青竹,两三竹青竹交叉,竹叶随意的点缀在枝条间。青竹挺拔秀丽,亦如那挺拔如玉的身姿,洒脱,恣意,俊逸!
男子嘴角含着浅笑,温暖的笑容如沐浴春风,浅笑间弯弯的眉眼与乾闽帝有几分相似,可更多的是像何贵妃。斜飞入鬓的眉如墨画般,秀气又不失男儿气概,一双丹凤眼似清泉透彻明亮,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再加上一身雅致的气质,将人衬托得如同完美的玉雕。
他单膝跪在圣前,请安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闽帝看到他面上一喜,欣然畅笑着让他起身,“雪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皇子李宸雪也不起身,连着朝在座的贵人都请了安,“儿臣拜见母后,拜见母妃,见过太子殿下。”
最高兴的莫过于何贵妃了,要不是碍于皇上和众位大臣在场,她早就冲过去抱住儿子了,泪水盈盈的目光紧盯着儿子的脸,“快起来,快起来,看你都瘦了。”
燕皇后怔愣之后也反应过来,扬起惯有的慈爱笑容,吩咐道,“快来吧。来人,给三皇子殿下看座。”
宫人们迅速抬来一个席位,安置在太子下位。李宸雪朝太子爷打声招呼,“大哥。”
太子不冷不淡的点点头,然后他才坐下。
坐下之后,众位大臣回过神来,忙向他见礼,“三皇子殿下安好!”
“各位大人好!”脸上扬起和煦的笑。
坐在太子对面的七皇子是在场之人中最懵的,他少时离家,在战场苦战三年,除了变化不大的父皇母妃母后以及大哥外,其他的亲人都没什么影响,特别是这个变化最大的三哥。看着三哥嘴角温暖的笑容,微微蹙眉,他记得三哥小时候是他们几个兄弟中最不爱笑的人!
乾闽帝收敛起笑容,轻轻摩挲着拇指中的玉扳指,神色有些隐晦莫测,“雪儿,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说吗。”
众人抬头见皇上喜悦的笑脸已经敛下,不由谨慎的端坐着身子,垂目不语。
李宸雪站起身说道,“父皇,儿臣这些年游历了我国的大好河山,去过繁花似锦的离翠,去过贫瘠落魄的边陲,不管是繁华的离翠百姓,还是边陲的山民,他们都不希望朝廷打仗,因为打仗就意味着妻离子散,打仗就意味着流离失所,打仗就意味着即将步入乱世年代,所以还请父皇慎重考虑。”
三皇子的话一出,一时间,众位大臣的脸色精彩万分。蔡右相主战,三皇子意和。皇上下旨让蔡氏之女嫁于三皇子为妃,两人本是翁婿,可在朝政上的意见却是不合……
蔡庆垂眸,只当没看见众人那复杂探究的目光。
乾闽帝似笑非笑的看了蔡庆一眼,复又问道,“那蔡爱卿可还是坚持出战?”
蔡庆回道,“皇上,只有‘以战止战’才是上上之策!”
“好!好一个‘以战止战’。”乾闽帝一锤定音,“朕决定出兵邱国,让他们邱国的将士看看我承天的男儿血性!不过……”威严凛厉的视线在众位将臣身上扫视一圈,“不过该派何人出战呢?兵部尚书,你说说看,朕该派何人出战才能一战夺胜?”
兵部尚书颤颤巍巍的回道,“启禀皇上,如今只有卫芸军最适合出战,而卫芸军大帅秦老将军又是我承天朝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由秦老将军出战最为合适!”
秦老将军老态龙钟的身子出现在众人视野,“皇上,为国效力臣义不容辞。只可惜,臣已经这把年纪了,上了战场也是拖累将士们,还请皇上另选干将。”
乾闽帝不动声色的问,“既然如此,那秦老将军就举荐一位干将吧。前段日子秦老将军也说要卸甲归田,还说要为卫芸军选一个好将帅,正好,今儿众位大臣们都在,说来让他们帮您参考参考,看是否可行。”
皇上的话如此明显,在座的人多少也听出了点什么。
郁青峰紧张的看向燕太师。却见燕太师神色悠然的喝着宫中御酒,丝毫不见紧张和焦急。
乾闽帝此话一出,最紧张的莫过于何贵妃和燕皇后,如果任淑妃(任才人)在此,必定也是紧张万分,兵权交接,权力交替,三十万大军的兵权,落在寒门必定是能升入贵人圈子,如果落在贵人之手,那也是锦上添花。
众位大臣也紧张的看着秦老将军,等着说出人名。
秦老将军顶着重重压力,硬朗着声音举荐道,“回皇上,臣觉得一字并肩王最为合适!王爷是军人出身,且熟悉军中军务,在军营中也立下赫赫战功,所以臣举荐一字并肩王!”
乾闽帝思索一番,认同的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朕就任命一字并肩王为此次西征的主帅,带领三十万卫芸军征讨邱国,扬我国鸿威!”
李宸年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他身边的五皇子暗中伸手推了推他,他才缓过神来,忙起身跪到圣前接旨,“臣领旨。”
此事便就此定下了!
众位大臣的脸色不停变幻,谁也没料到结果竟然是如此。原以为任家倒了,连向来受宠的任淑妃也被降成了才人,那么七皇子也就这样了,被封一个王爷称呼然后庸庸碌碌一生。谁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授予他兵权!一个手握兵权的王爷远远比一个母族强大的王爷来得金贵!
燕皇后捻起丝绢掩饰般的擦了擦嘴角,眼底是了然之色,原来今日这‘怒气’是为七子争权。燕惋惜端起案上的玉杯,浅尝一口,垂敛下眼中的复杂之色,如今的皇上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原以为他打压任家是打算放弃七子,没想到他打压任家是想让七子更上一层楼。
何贵妃阴沉着脸,绣袍下的手掌悄然紧握,难怪皇上会许她儿子蔡家小姐,许给太子雷霆王府家的闺女,原来后面是留着个更好的留给七子。这么多年了,他永远都偏心任淑妃那贱人。
夜宴散去,乾闽帝喝得有些多,由苏牧照顾着回了乾龙殿。燕皇后将儿子招去了坤仪宫。
霁姑姑给燕皇后端上一杯解酒气的茶水,“娘娘,您今晚喝得有些多了,快喝一杯解酒茶水吧,不然明日起来头疼难受。”
燕皇后挥挥手,“没事,太子来了没?”
她刚说着太子爷就进来了,见没外人在,也不行礼,懒洋洋的在她身旁的睡塌上躺下,满脸疲惫之色,“娘,你找我什么事?”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燕皇后见他一身疲惫,心痛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柔白的手掌抚上他额头摸了摸,就像小时候那样。
太子爷都快要睡着了,有气无力的闷声回她,“没生病~”
“没生病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燕皇后不信。
“哎呀,是你孙子昨晚不安分,害得你儿子一晚上没睡觉。”最终敌不过燕惋惜不依不饶的询问。
燕惋惜痛惜的脸顿时变成愤恨,恨铁不成钢的拍打他一下,“没出息的东西!”如今怀孕才两个多月,要五六个月的时候才会有胎动。不安分的肯定不是孙子!没教了,这辈子就栽倒那么个女人身上。
太子爷突然想起什么,倏然睁眼,双眸闪闪发光的盯着燕惋惜。看得她心里发毛,“你做什么?”
太子爷噌然起身,一副讨教摸样的在他娘耳边一阵耳语,“这个@¥……那个¥……”
燕皇后听得蓦然瞪大眼,紧接着端庄秀美的脸庞骤然绯红,想也不想,扬起巴掌,‘啪’的一耳光朝她儿子的俊脸打下去。
咳咳,巧了!位置刚好与以墨早上打他的地方重合!
太子爷无限委屈,苦脸兮兮的瞅着他娘,“娘~你不说就算了,干嘛还打我啊!?”
“混账东西!你怎么就尽想着胡来啊!给我忍着,你要是敢、敢……把我孙子给弄没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燕皇后担心啊,都出绝招了,“成亲之前不准去雷霆王府,老老实实的给我在东宫待着。要是我发现你敢乱来,我就把呈以墨接到我坤仪宫来,等她把孙子生下来再放她出去!”
“娘~”太子爷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本想向他娘请教请教在如何不伤害儿子的情况下又能与他媳妇欲仙欲死的办法。哪知……
“娘,那我回去了。”太子爷垂头丧气的走了。
燕皇后的脸依旧红得火辣辣的,嗔怪的瞪了她儿子的背影一眼,心里又骂了句:混账东西!这种事怎能来问她这个深闺妇人。
燕皇后叹口气,招来贴身侍婢,“霁姑姑,明日派人将库房里那根老参给雷霆王府送去。就说本宫赏赐给平、赏赐给本宫孙子的……”
霁姑姑轻笑,“是。”娘娘就是口是心非。
燕皇后见霁姑姑脸上的笑容,甚是别扭,开口解释道,“本宫是看在本宫孙子的面上才关心她……”顿时意思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本宫才不是关心她、”越瞄越黑,干脆最后闭口不说了。
崇德殿中,何贵妃坐在凤塌上,看着跪在地上给她请安的儿子,她忍不住起身伸手去扶他,“快起……来。”却见儿子避开她的手,站起身。
何贵妃忍住心中的痛,说道,“坐吧。翠姑,给三殿下上茶。”
“是。”
李宸雪规规矩矩的又是跪礼谢恩,“叩谢母妃赐坐。”规矩得令人心酸生厌。主臣之间礼仪周到,是体现主子与臣子的道德与人格。可母子之间如此生疏,只会让人心生悲凉。
“雪儿,这些年,你在外面可好?”何贵妃问得小心翼翼。
“劳烦母妃挂念,儿臣过得很好。”脸上仍然带着温润和煦的暖笑,可不及眼底的笑容看着让人觉得心生寒意。
“那你……”何贵妃想要再说什么,可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了解她儿子的性子,天生凉薄!什么人都入不得他的眼,什么人都入不得他的心。这样的人,就算你再努力的走进他,靠近他,可他还是站在原地,有时甚至感觉他离你更远。何贵妃满目悲凉,也许是她这辈子作孽太多,所以才给了她这样一个结果……她无力的挥了挥手,“没事了,你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李宸雪毅然起身,或许是没看见她脸上的悲意,或许是瞧见了,却不闻不问,笑得依然一如春日里的阳光,“儿臣告退。”
宫外,许多大臣都坐着马车回去了,独独燕太师未走。燕太师喝得有些多,一张老脸通红,闭着眼站在原地摇摇晃晃,吓得两个一直护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心惊胆战。
他倏然睁开眼,“嗝~”酒嗝带着满嘴的酒气在空中荡漾开去,然后又缓缓闭上眼,身子开始如不倒翁似的左右摇晃。眼见着就要摔倒了,小太监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一副快哭了的摸样,“太师大人,您别玩了,万一真摔着了怎么办啊?”
燕文书像是玩上瘾,依旧不停的晃荡,含糊着开口,“嗝~本太师要是摔倒了,嗝~就是你们两个小太监不用心。呵呵,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摘了你俩儿的脑袋!”
另一个小太监是真哭了,泪流满面啊,“太师大人求您怜悯怜悯奴才吧,奴才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奴才要是死了,他们也得跟着奴才一起去啊。太师大人~”
燕文书可没醉糊涂,睁开一只眼睛笑眯眯的盯着小太监,“你是阉人,没儿子。”
小太监语噎,涨红着脸,憋出一句,“……那是奴才收养的儿子。”
“哦~”燕文书将那只眼睛闭上,然后又开始摇晃,“没事,你死了之后。我会将你母亲接到我家当我自己亲娘一样给她养老送终,也会将你儿子接到我家当我自己儿子一样将他抚养成人。嘿嘿……”他低笑两声,心思邪恶的想:要是他有媳妇,我也将他媳妇接到我家,当我自己媳妇一样‘照顾’。
“太师大人?”郁青峰被太子叫去谈了点事,所以出来得晚了,刚出宫就见着站在门口等着的燕文书。他看向两个小太监,“两位公公,太师大人为何等候在此啊?”
“回郁大人,听说是太师大人府上的马车坏在路上了,所以要晚来些……”
“太师大人喝多了,不宜站在这里吹风。不如这样吧,请两位公公扶太师大人上下官的马车,由下官送太师回府。”
“好嘞,好嘞!”两个小太监连连点头,喜不自胜啊。又生怕他反悔,忙以最快的速度将燕文书给抬上了他的马车,然后高高兴兴的挥舞着手,“郁大人请慢走——”
见马车缓缓驶远,两个小太监顿时大松口气,总算将那国宝给送走了。可不是国宝吗~皇后娘娘的父亲,万岁爷的老丈人,太子殿下的外祖父,天下文人仕子敬仰崇拜的国之大儒。要是在他们两个小太监的看护下出了点事,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马车上,郁青峰从车座地下的箱子里拿出一件披风,给酒醉熟睡的燕文书披上,手刚收回,却看见从老太师眼角缓缓滴下的一滴泪水,郁青峰有些诧异。
正要移开视线,却见老太师突然睁眼。
燕文书面色不改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轻笑出声,“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感性。”
“太师,是出什么事了吗?让您如此伤感。”郁青峰这辈子最钦佩最敬重的便是燕文书,本以为他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睿智最洒脱之人,那双能洞察世间一切的眼眸总是那般清亮悠然,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放下那份悠然洒脱,却不想……该是出了多大的事才让他在睡梦中落泪呢?
燕文书苦笑,“哪出什么事,今日不过是我亡妻的忌日罢了。”
郁青峰没见过燕夫人,听说死得早,也听说过她与燕太师之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更听说燕太师为了她一生未在续弦,到如今都还是孤身一人。
“太师是青峰见过最重情的男子!”承天朝,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即便不是好色之徒,也会因为家中长辈的催促亦或是同僚之间的‘赠妾’行为,而在家中放置一两个偏妾!
郁青峰想了想,幽幽道,“这一点,太子怕是也随了太师。”
燕文书突然大笑起来,“一个深情,一个薄情,还有一个多情,这代的皇室可真有看头。”
郁青峰想了想,深情说的是太子,多情说的是七皇子,这薄情说的难道是……三皇子?!
“太师,臣观这三皇子不像是薄情之人啊?”郁青峰最是不解,今日晚宴上,三皇子文质彬彬,气质温和儒雅,且对人也和善可亲。眼眸清澈透亮,完全没有对权势的渴望,也没有后宫杀戮的阴暗。
燕文书笑着摇摇头,并未解释。别人都说太子心狠手辣,残酷暴戾,可皇室中真正狠戾的人却是这个三皇子。太子是虎毒不食子,可这个三皇子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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