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墨自然知道李宸年是谁,他被追杀受伤昏迷,还是在她的山庄避的难呢。
她也不诧异他为何会出现在此。以破晓的医术,即便是半只脚踏入黄泉路的人也能拉回来,况且他还未到半死不活的地步。那点小伤,难不倒破晓。
以墨怔愣的是他的摸样,如此娟狂刚毅的脸庞不像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七皇子威猛高大,气势霸气凛然,丝毫没有少年的天真与骄纵,倒有而立之年的沉稳与睿智,而眉眼间的那股傲气却又让他不显得老气。
以墨眯着眼打量着卫芸军中的精锐部队,耐力强脚程快的云州红种马,精铁打造的云鹰铠甲,射程远且精准的弓弩……从他们的装备配置上来说,在承天国中虽是上乘,可比起自己的军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以墨心里那个骄傲啊,不过转眼又有些苦恼,最精良的装备也只有一万千套,剩下的九万士兵的装备还没这卫芸军强呢。揉了揉额头,最关键还是钱的问题啊……
太子爷睨了眼马上威风凛凛的李宸年,冷笑一声,并未再说什么。转身在四方桌旁坐下,招来店小二点了几个蜀锦楼的招牌菜,“哦,对了,再来桶白米饭。”他家墨墨喜欢吃。
蜀锦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酒菜上来自然快。须臾的时间,就上了满桌的美食佳肴。
以往太子爷用膳,小靴子公公都在身侧伺候,今日靴公公识趣的自动退下了。转眼间,屋子里就剩着以墨和太子爷两人。
两人挨着坐下,太子爷夹着辣子鸡到以墨碗里,“来,墨墨,尝尝这个,看合不合口味。”
以墨长在感业寺,感业寺中吃素,自然不可能做什么辣子鸡、红烧鱼吃,况且以墨喜欢吃白米饭,就是没泡腌菜也能吃半个月。后来回到王府,府中做的菜偏清淡,说来,还是第一次吃如此辛辣的菜食。
夹起尝尝,顿时眼前一亮,好味道啊!
太子爷问,“味道如何?”
以墨:“尚可!”
太子爷笑,夹起另一道香酥红烧肉到她碗里,“尝尝这个。”
以墨颔首,夹起往嘴里一塞,双眼冒金星,好味道啊!
太子爷又问,“味道如何?”
以墨:“好!”
太子爷笑得如妖魔般勾魂,又夹了道‘香辣龙浅水’的招牌菜在她碗里,“再吃吃这个。”
以墨点头如捣蒜,整个脑袋都埋进碗里了。
太子爷再问,“味道如何?”
以墨:“……”好极!
“吃慢些,不够我们再叫。”太子爷宠溺的摸了摸以墨的脑袋。
以墨蹙了蹙眉,挥开他的手,“不要摸我的头。”语气不似以前那么冷,甚至还带着一份娇嗔。
听得太子爷的心软得不成样子,只觉一股电流从四肢百骸汇入心脏,电得酥麻酥麻滴。太子爷收回手,亲自给她盛一碗白米饭,“好好,不摸,不摸,吃饭吃饭。”
以墨一口菜,一口饭,吃得浑身都舒畅,就连脸上都带着点点笑意,娇憨味儿十足,看着既漂亮又可爱。太子爷心里暖暖的,忙又给她夹了好吃的菜。
以墨来者不拒,太子爷给什么,她就吃什么。屋子里的两人,一个吃得憨笑,一个夹得傻笑,氛围既温馨又温暖,像是白头偕老的两口子。
三十万卫芸军自然不可能全部入京,只有三万精锐随秦老将军入城,入城的大军都安置在骁骑营中。等安置好卫芸军的精锐,李宸年直接回了宫。李宸年在去边境抗敌之前年纪尚小,未在宫外立府,如今回京依旧住宫中。
李宸年回宫,立即屏退左右,就连母妃任淑妃派来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宫人退出去后,李宸年再也支持不住,脸色一白,脚下一个踉跄。
“殿下。”身后的单虎惊呼一声,忙上前一步扶着他在雕花躺椅上坐下,惊慌道,“殿下,您没事吧?”
李宸年虚弱的撑着座椅的扶手,“没事,只是身子乏力,看来是撑到极限了。”
单猛给李宸年倒了杯热茶,恭敬的递到他手上,肃然敬声道,“殿下,先歇会儿吧。您体内的毒刚清除,山庄的那先生早有吩咐,要好生休养,否则会损伤元气。”语声中不难听出对破晓的敬意。
说到那山庄,李宸年苍白的脸色也肃穆几分,“你们确定本将军中的毒是弯月国的‘泗髓’之毒?”
“这、属下也不肯定,可从殿下您中毒之后的反应来看,确实是中了泗髓之毒的症状。”单猛也有几分疑虑。弯月国的泗髓之毒极其霸道,凡中毒者先是昏迷不醒,而手腕上留有一根如蚯蚓般的黑线,每过一天,黑线就会随着手臂向上延伸,如果黑线到心脏处,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而此毒的霸道之处就在无药可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中毒者毒发身亡,而毒发前全身溃烂,疼不欲生!
泗髓之毒闻名各国,就在于此毒无解,可如今……
李宸年掀开袖袍,看着已经模糊得只剩一点影子的黑线,嘴角抿成了条直线,“当今武林果真如秦老将军所言,卧虎藏龙!”沉重的语声不似劫后余生的欣悦,反而带着股冷冽的肃杀。
单虎头脑简单,没听出他话里的肃杀之意,敬畏中含着对强者的崇拜,欣然欢呼道,“可不是!殿下,您是没看见,那些黑衣人也是身手不凡,可在山庄那位神秘前辈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唰唰的一招,属下都还没看清那位前辈是怎么出手的,地上就躺了两具尸体,渍渍~太厉害了,就连那位姓张的小兄弟也是身手不凡,人中龙凤。小小年纪独身一人竟能在那些黑衣人的杀阵中毫发无伤!”
“果真是毫发无伤?”李宸年蓦然抬首。弯月国的杀阵威力很强,他手中好些武功高强的侍卫都折损在了那杀阵中,他也是领教过杀阵的厉害,要不是那些侍卫以命相抵,他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单猛点头,“确实是毫发无伤。那小兄弟年纪不大,可脚上功夫甚是了得,诡异的身法竟在那些黑衣人的杀阵中游走自如。”
李宸年的脸色又凝重几分,“医术超群的神医,天赋异禀的少年,深不可测的前辈,那山庄可不简单。”
单猛会意,询问道,“殿下,可要派暗卫去探探?”不管是京中的‘三公’‘两相’,还是皇城中的皇子皇孙,都是贵重之人,突然出现个武功高强且心怀不轨之人,总会让人心神不安。不管他是冲着谁来,不管是谁丢了性命,都会掀起大波。
李宸年的担忧不无道理。
“在还未搞清情况之前,不可放肆。”怎么说那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派人远远看着便可,不能得罪了那家主人。”如果那山庄无异心,救命之恩自然是抱的。
单虎为人虽然迟钝,可并不傻,听两人的话,也知道了此事的重要性,立马请缨道:“殿下,让属下去吧。属下带些礼品去,以报恩的名义再去观察观察那个山庄。”
“恩。”李宸年挥手让他离开,单虎看着笨拙,可办起事来十分靠谱。
李宸年喝了杯热茶,脸色好些,身子也回了力气,这才有精力插足京中的事,“母妃派来的人可全都回去了?”
“回殿下,还留着一个。”
“恩,让他滚进来。”
单猛领命,转身出门,须臾间带了个低眉顺眼的小黄门进来。
“奴才拜见七皇子殿下!”
李宸年喝着茶,没让太监起身,看着跪在地上人,没由来的一阵厌烦,眉宇间怒火闪现,厉喝道,“本殿下不是让你滚回去了吗,怎么不走!难道要本殿下亲自抬你回去不成!”
怒喝声震耳欲聋,吓得小黄门瑟瑟发抖,“殿、殿下,奴才是奉娘娘的命令来伺候、伺候殿下的……”
“滚!”话还没说话,只听一道怒吼在头顶炸开,随即‘啪’的一声碎响,茶杯被摔在地上,骨瓷碎片四处飞射。
一块碎片划过他的手背,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间鲜血翻涌。手背上传来阵阵恶疼,小黄门痛极,却不敢呻吟,紧咬着嘴皮,以头伏地,乖顺卑微的臣服在其脚下,不敢有丝毫反抗。
“给本殿下滚出去!”昨日被追杀所受的窝囊气让李宸年的心情很是不好,如今像是找着宣泄口,一股脑的发泄到了这小太监身上。
“年儿,你连母妃的人也要赶吗?”轻柔悠扬的语声如黄莺出谷娓娓动听。
任淑妃身着华丽的宫装款款而来,看着几年不见的宝贝儿子,美丽的脸庞扬起慈爱的暖笑,“快来让母妃看看,看看我的年儿是不是长得更俊俏了。”
看着尊敬的母亲,李宸年收敛怒容,笑脸相迎,思念的唤着多年都不曾唤起的称呼,“母妃。”快步走到任淑妃身前,任由她打量。
任淑妃笑着含泪,“好好,我的年儿果然长俊了,走的时候才母妃肩膀高,如今都比母妃高出一个脑袋了,真好,真好。”
李宸年也退去那身犀利霸气,像小时候一样靠在母妃肩头,哽咽着语声,“孩儿不孝,离了您这么多年,让您在宫里孤苦无依,受苦了。”
任淑妃轻拍他宽阔的肩背,得意忘形的呼道:“值得,值得!我儿上阵杀敌,战功赫赫,如今大胜归来,谁可敌!谁可比!就是东宫那位都不及!”
听到最后一句,李宸年面色微沉,“母妃,不可胡说。”宫中耳目众多,此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引起怎么的风浪。
任淑妃向来张扬,又怎会听儿子的劝告,扬起声音又道:“怎么胡说了!我儿本来就不比他太子差!”她还真就不怕他们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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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我们有七门考试,下周考五门,在下周考四门。已经忙得昏天暗地了,原谅我吧——等下个月的十一号我就解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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