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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粒低头轻咬他的脖子,花景倒吸口气低声说:“老婆?”
她没有停下来,伸手探进他的外套中,隔着薄薄的衬衫摩挲着。花景一直以为米粒在这方面比较冷淡,自己也尽量控制自己,而今天有些不寻常但她能主动一次他还是比较兴奋的。他抱着她来到了浴室,一边打开热水一边剥着她的衣服。
当他再次温柔的进入她身体里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轻颤,他伸手轻抚她光滑的后背吻去她眼角混着浴水的泪。米粒的热情让他难抑兴奋,可她舍生般的索取和给予又让他隐隐不安。
两人都没有入睡,花景一直在等,等她开口。他想问她很多问题,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拿来药膏继续给她手上擦药。
“我们离婚吧。”米粒轻轻的说。
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撒在他们身上,花景手下一愣,重重的按在了她的伤口上,刚干的伤口又流出血来,他心里一紧忙用棉签擦着流出的血,可米粒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因疼痛轻颤一下。
“我不想问为什么,因为不可能!”他的语速很快,听不出情绪的变化。
米粒看着花景,他目光凌冽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替她包扎,动作如往日一样温柔。
她有些饿了便去厨房下了些面,花景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大半天,她走到书房前愣了愣。她进书房从来不敲门,而他因为那一次进书房没敲门而吓得她夸张的叫出了声,在后来他进书房或者卧室都会记得敲门。而后连回家也会按门铃,不知道是他喜欢她开门的一瞬间还是他喜欢等待她的感觉。
“花景,我下了些面你吃么?”
花景再次咬了下唇,然后走到门后:“不用。”
声音很近,她突然有些慌张,刚才的坦然淡定全都消失,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慌张的擦掉眼泪急忙说道:“花景,你不要开门!”
花景放下手,对她的要求,他从来都是言听必从。
“根本……就没有爱情对么?”
“你也根本就不需要对么?”
“我妈也是不爱慕白父亲的对么?”
“我因为慕白后悔而叹息也是幼稚对么?”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对不对。”她双眼几近空洞的盯着碗里的面,面包和爱情……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应该是面包和生命。
花景张开嘴巴却没能发出声音,那些东西终究还是被米粒见到了。
不对,老婆,请你相信是有爱情的。我不知道咱妈爱不爱慕白的父亲,可我知道你曾经很爱慕白,爱得让我嫉妒。老婆请你更要相信,你爱我,我更爱你……这些话全部哽咽在喉,却一字也说不出。
她机械的走回厨房,机械而缓慢的整理着微不足道的东西,如果花景还如此宠她,她如果没有改变主意,坚持坚持,花景会答应跟她离婚的吧!
“砰——”手中的瓷碗摔到了地上,碎片在地上毫无规律的齐齐颤着。
她蹲下,小心的拿起一片,看着那锋利的碎裂处,她伸手轻轻砰了上去。
虽没有玻璃碎片锋利,似乎也能割伤人的,接着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一只手凭空伸向自己,将她的手腕抬的很高。花景接着将地上的渣子踢开,他颤声问道:“你在做什么?说,你到底在做什么?嗯?”
米粒回神,她看着那双几乎要流下泪的眼睛诚实的说道:“我不小心把碗打碎了,在收拾……”
花景按住她的头势要吻住那张嘴,米粒却奋力推开,闪到一旁。
“你是不是嫌我脏?”花景问道。
所有的画面堆积在面前,米粒双眼紧盯着他忍不住后退,花景抬腿就要走过来,米粒紧张的摇头,可他却没有停下来走至她的面前,伸手便要拥住她。
“呕——”米粒睁大了双眼,一手捂住嘴巴另只手捂住自己前额。
“呕——”
“老婆,你怎么了?”花景担心靠近她,米粒却打掉那只手,趴在水池旁吐了出来。
直到吐到无力,她打开水龙头哭着说道:“别靠近我了,别过来了,我真的不想吐,可我一想到那些我就忍不住。”
花景喉头滚动,他无力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听着她从呜呜的轻泣到几近绝望的哭声,不知所措。
花景从书房走出,正看到米粒在卧室翻找东西,她穿着一件裙子,花景记得那是去年秋天米粒来补课时穿的那件。看着她把自己悉心包扎的绷带拆了下来,他冷着脸问:“你在做什么?”
“户口本和结婚证呢?”米粒抬头问。
“你需要休息。”花景讨厌她,看着她哭红的双眼更加讨厌她,讨厌她永远不爱惜自己,讨厌她要离开的如此决然。
“我要和你离婚。”米粒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答复。
花景的脸色终于变成了另一种模样,和墙上那些照片有些相似,不羁、轻视、傲慢……这些贬义词放在他身上同样让人不由自主的着迷。他走近她,熟悉的阴影,陌生的压迫感同时压来,她依旧昂着头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好。”
看着他快速决然离开的背影,米粒笑了笑,止不住的眼泪迎合着笑意沿着唇角的曲线流进口中。
一如往常,她问:好不好,他答:好。
因为呆呆的看的太久,眼中似乎出现他返回的黑影,模糊的错觉。
米粒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更没有找到结婚证和户口本,只好直接回了宿舍。她不喜欢坐车,因为车里总有难闻的汽油味儿,花景因此换了四次车,她只认识第一辆是奥迪,第二辆叫BMW,后面两个标志她都没见过。她不知道那是花景的爱车,她只把那些车牌号牢记于心、过目不忘。
花景下了车改为步行跟在她身后,心里却在想应该买辆自行车,从家到学校步行至少要一个小时,看着她缓慢无力的步子,米粒的话应该要两个小时。
安素没有回来,李唯看她心情不好问候了几声便小心的在一旁玩起游戏,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生活回到了花景走进她生活前的轨道。她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决定和花景离婚,也没有跟安素讲,只是变得更加沉默更会发呆。
米粒回了几趟家,花景都不在,即便是晚上他都没在。她只好去了几趟L。J找他,可他总是非常忙,每次她去的时候他除了在开会还是开会,她一直等在会客室,结果都是即便她走了他还是在开会。米粒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不见她,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又觉得这些纯粹是她自找的,活该!
“花景!”终于还是被她逮到了,看着众星捧月即将走出公司的花景,她差点因愣神与他错过,几周不见,他似乎瘦了结实的身体显得更加单薄。
花景停住脚转头,看向她的眼神不是那么热切,示意旁边的Key继续汇报接下来的日程。
米粒愣着听着Key快速而清楚的声音,看着花景一直在看着她,L。J的一些员工也看向她。她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打断Key的工作,也不知道该如何插上话。
终究花景还是心软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简单而干裂的声音飘下来:“什么事?”
疏离而公式化的声音,让她不知所措,强烈的压迫感让她继续发愣,她想逃开这里,也不想再来这个地方。这么多人看着她,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额头冒出了细汗,后背有些凉意。
米粒吸了很多空气才吐出两个字:“离婚……”
她努力说出的两个字有着出奇的效果,花景周围的公司高层皆惊讶的看着她,似有似无的撇向他们Boss,此时的米粒在他们看来就是被弃的下堂妻,连Key也抬了抬金丝眼镜再次深度打量了下Boss娘,不过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最近Boss这么拼命,这么浮躁了。
花景看着她入了神,可她说出的那两个字却依旧无比清晰只有“离婚”。
“好,等我有时间。”花景的声音透着若有若无的宠溺,米粒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什么,低头便看到花景手上的手链。噢,那也是她做的,不知为什么似乎没有难过和忧伤。不一会儿便听到花景转身离去的声音,她抬起头想看他一眼,便又听到他威严的命令:“Key,把接下来十年的时间排满。”
“……”众人皆是一个踉跄。
“花景你妹!劳资都听见了!”米粒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心里却有股通体清凉的舒畅。
如果花景的话让众人不小心闪了腰,米粒的话就直接让人被迫风化了。
这米粒收到了一封信,对,是信,贴着邮票戳了个黑色的邮章。信件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不过全是花景的工作行程安排,她看了看日期,竟然是从她提出离婚那天一直到十年后……她默,可她还是忍不住一天一天的看,看着看着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没有安排和她见面的行程。
现在是下午三点,他正在和几家公司的Boss会面,六点后他要飞思密达去谈合约,九点飞英国参加一场酒会然后要赶本市第二天的晨会。
她趴在这一摞纸上,仿佛这样能感受到花景的温度:“为什么没有吃饭的时间,时差能调过来吗……”想着想着她便拿出抽屉里花景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年少很多,这些本来是贴在冯琳墙上的东西,被保存的很好,结果她给撕了下来,为了不被花景发现被她弄的净是些褶皱。
【私聊】睡莲美人睡:小妹,花景最近没事吧?
米粒愣了愣看着这条信息,她也想知道,呆呆的看着这条信息不知道该怎么回。
【私聊】睡莲美人睡:不在吗?花景破天荒的把我的工作也抢走了,不要让他只顾着忙,多花点时间陪陪你。
【私聊】睡莲美人睡:你在学校很忙吗?
【私聊】睡莲睡美人:怎么不跟花景一起来英国?我和你姐夫这两天在爷爷这儿,花景还没带你见过爷爷吧?
【私聊】睡莲睡美人:妈妈很怕爷爷,所以讨好爷爷,妈妈也不敢说你什么了。
【私聊】睥睨天下:嫂子?嫂子在不在?
【私聊】睥睨天下:花景是不是疯了?你们吵架了吗?
她看着这些信息便莫名其妙的哭了,下了游戏窝在被子里狂擦眼泪,似乎在她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把她当做了家人。她有了个沉默严肃的爸爸,有个看似啰嗦的妈妈,有个护着她的姐姐,有个和花景一样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姐夫,还有个未见面但不是很威严的爷爷,这些全是花景给的,他们的家人似乎挺少的。
几天她都没敢再上游戏,一直不由自主的看着花景的行程表发呆,一发呆就是一整天,搞的安素很想把她和花老师一起揍一顿。
前些天安素发现米粒不正常后深入盘问了下米粒,谁知道她只说:“没事。”没事你郁闷个毛线啊!可是她也知道,米粒这丫不想说话即便撬开她的嘴巴也不可能冒个泡。接着她便给花老师打了电话,谁知道花老师也是一句:“没事,替我好好照顾几天米粒,一定要看好。”便打发掉她了。搞得她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她一个失神,米粒童鞋就消失了。
几天?这是第几天了?这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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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本周完结。目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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