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三天回门的日子,几日何庭没有折腾,宇文哲有些不思饮食,每天光想着何庭弄出来的那些个稀奇玩意儿,对了,何庭说,这叫做西餐。宇文哲摸摸后脑勺,其实与其叫做“西餐”,不如叫做“稀餐”,稀奇古怪的食物。真不知道她都是哪里学来的这些美味,一时间,宇文哲反倒十分期盼回门的日子了。
到了何府好看看刀叉是个什么样子,按照何庭的意思,给她做三十套,赶紧换来她答应自己许久的炸虾来解解馋。
想着,宇文哲一刻都坐不住,一大早就赶忙命丫鬟进来,为自己端来洗脸水,净脸梳头,而后又有丫鬟们上前,为宇文哲换上一套藕紫色的绣蟒花样长袍,腰上缀以香囊玉佩,又将紫金冠为他高高束好。
另一厢,何庭正睡得香甜呢。到了古代,没了那些个娱乐设施,早上窗外也没有汽车的喧闹,一天总是安静而美好的,尤其是在王府中,除了平日里如厕不是很方便,洗脸刷牙洗澡不是很方便,其他都是很方便的,总体来说,与现代比起来,各有利弊吧。
到这里的每一天,何庭都在规矩中束缚着,男的这几日,她大展才艺,用没事首付了刘嬷嬷,南双,还有宇文哲,让他们默许自己可以稍稍不那么守规矩,这才得宜放松。
不得不说,这没有规矩束缚的日子,真是人间天堂啊,每天仿佛都在度假一般,也没有愁事,不用为领工资啊,生计啊什么的发愁。
刚躺在床上做美梦,胳膊上突然一紧,何庭整个人失去重心,竟然被一个大手提了起来,她张开眼,刚要发脾气,只见宇文哲已经一身衣装利利索索着好,就等着她梳洗打扮,然后两人一起回何府去了。
自从上次,宇文哲不声不响的进到何庭房间之后,她就再也没敢裸睡过,好在今日贴身穿了寝衣。
何庭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道:
“几点了?”
“什么几点了?都已经丑时二刻了,快快起床。”
何庭对什么丑时啊,什么酉时的都没有概念,宇文哲的回答相当于没说一般,何庭不愿起床,四肢向下耷拉着,耍起无赖道:
“让我再睡会儿吧!”
宇文哲转头,南双和绿柳早已经在他身后等候吩咐,宇文哲没出声,而是耿了耿脖子,眼神往何庭身上一扫,南双与绿柳会意,一边一个上前,为何庭更衣。何庭不愿动,但绿柳和南双却勤快的很,两人硬是在何庭一动不动的情况下,为她穿上襦裙,褪去寝衣,还为她穿好抹胸。
何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自己已经被穿戴整齐,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转头望见宇文哲就在一边,负手而立,直勾勾的盯着她这边,她大叫一声道:
“宇文哲,你死变态啊?在边上盯着我做什么?”
宇文哲戏谑的笑,唇角扯起一抹优雅的弧度道:“谁让你不自己起床换的。”
他脸上笑意渐浓,何庭却是气得指向一个大嘴巴抡圆了糊上去,这小鬼的嘴脸十分可气,但奈何南双和绿柳扔在她的周身忙活着,行动不便,何庭只得压下怒气,在边上站好,直到南双为她拿来外面的暗紫色绣云样花纹的罩衫穿好,才在梳妆镜前坐了下来。
又要梳髻了吗?何庭无奈叹息,这发髻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头发高高耸在脑顶,整日顶着,就算平日是个大高个,时间长了也得被发髻给压成小矮子。
“小姐不要乱动,马上梳好了。”
绿柳今日给何庭梳的是一个堕马髻。早就听闻过堕马髻的大名,这几乎是古代小说里面所有女主都爱梳的一种发髻,今日何庭可算是见着了。
只见,编发髻的过程就仿佛现代的蜈蚣辫一般,编着编着,一面的头发梳好,另一面则是保留直发,松松散散的挽着,想蜈蚣辫的一方倾斜而去,就这样,完成了一个堕马形状的发髻。
边上,南双端来首饰盒子,到何庭边上,道:
“请夫人选择首饰。”
“你来就行了。”何庭打着呵欠,边上又有一个小丫头将浣好的绢子递了过来,供何庭净脸擦牙。南双择了一对粉晶石制成的发簪,斜斜地插在何庭的耳侧,又挑了一对碧绿翡翠做成的耳环,替何庭带上,不消一刻,一个亭亭玉立的没人已经直直的站在宇文哲跟前。除了何庭脸上的表情。
宇文哲抗议道:“你那脸上是要做什么啊?会娘家,为何还不高兴的样子?”
何庭撅着小嘴,秀眉微蹙,说真的,这个堕马髻看上去,十分好看,只是这脖子真的是不舒服啊,头发沉重的一面倒,带着她成了个歪脖子的。
她嘟囔道:“你们男人好啊,一个冠,简简单单的呆在头上,哪里知道这个发髻是多么的让人难受,女人啊,注定要为了美手这份罪吗?”
“呵呵,你这番言论倒是有趣,向来只听闻女子爱美,还从未见过因为美,而抱怨的。”
何庭撇嘴,那是因为这里的女人都变态,现代的女人不也一样,天天穿高跟鞋,就算把脚磨破了,也坚持,就是一个原因,为了美,谁让美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呢。
两人一前一后的步出王府,上了较。
知道今日是何庭回门的日子,何家早早就用完早膳,何老爷带着大夫人,二夫人,三姨娘,一早就端坐在正房的大屋内,品茶谈天。
不一刻,何庭与宇文哲的轿子便到了外间。芙蓉上前通报完毕,何月一颗心便提了起来,躲在一旁偷眼瞧着。
宇文哲和何庭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门,按照刘嬷嬷教的礼数,同父亲,娘亲,行了大礼之后,何庭方喜上眉梢。而宇文哲因着是皇子的特殊身份,免去行礼这个复杂的程序,乐得在一旁看着何庭跪拜,他也相当于一同享受何庭的跪拜。
宇文哲心中得意,无意中,他也占了上风一句,何庭一直不肯拜他,不肯做一个侧妃该做的事情,也不侍奉夫君,这会儿,在何老爷和大夫人的面前,她却乖的像小猫一般,宇文哲暗笑,原来她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刻。
这两日一直被何庭牵着鼻子走,全因为她弄得一手美味,现在她可是威胁不了自己的。
何庭起身,瞥了一眼边上的宇文哲,瞧他脸上那得意的样子,她直想一个拳头挥过去,将他打成个熊猫眼。
不想何老爷和大夫人唤她起来之后,又率领一家老小来到何庭和宇文哲面前,齐刷刷站好。何庭一惊,这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她一时看不明白。还未等开口去问,只听何老爷口中朗朗洪声,道:
“臣何耀跃,率领何家上下,参见王爷夫人。”
说完竟齐刷刷的躬身行下礼去,女眷则是清一色的蹲礼。宇文哲脸上更加得色,瞥着何庭,见此情景,何庭急道: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不用拜啊,快起身,快起身!”
何耀跃的身子再次向下低了低,道:“何妃娘娘,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宇文哲在何庭耳边轻哼,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何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见宇文哲好像没看见一样,双手抬起,扶在何耀跃的臂弯,道:
“何大人,快快请起。”
何耀跃这才依礼起身,身后的一众家眷也齐齐的直立起来,宇文哲道:
“大家都请坐吧。”
话音落下,何耀跃及一众家眷这才敢落坐下来。何庭愤愤的瞪着眼前的宇文哲,明明他是知道自己不愿何老爷对着自己行此大礼的,他这是在做什么?用权利来向自己示威?
何庭有些心痛,从穿越过来到现在,这段时间里,何老爷,二夫人,一直就被她当做亲娘来孝敬,毕竟,在古代这个时空中,何老爷和二夫人,才是何庭这座肉身最亲近的人,而她也不认识别人,因此早已经在心中把何老爷和二夫人当生身父母那样孝顺。
眼前,何庭的心中,相当于看到亲生父母在同自己屈膝行礼,她怎能心中不悲愤?父母年纪在那摆着,居然跪拜自己,这不是她这个做孩儿的大大的不孝吗?
可是,瞧着刚才,何耀跃和其他夫人脸上,并未表现任何异议,而是恭顺的行着蹲礼,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她心中实在不解。
绿柳拍了拍何庭的肩头,看她的样子,知道她这是又想不开了,出门前,绿柳在王府提醒过她,回到家中,老爷和富人们行礼的时候,千万不要阻拦,否则会犯下不敬大臣之罪,恐怕要获刑。
何庭只当自己已经拿住了宇文哲,认为这个小鬼对自己是无计可施,只要她用美食吊着他的胃口,他就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不过显然,这次何庭失策了,宇文哲在这点上还是不肯让步,并且,他胜利了。
何庭气呼呼的转头,宇文哲耸了耸肩,倒是也没说什么。
何月隐在三夫人的身后,默默的观察着宇文哲和何庭二人,瞧见两人眉来眼去,互动的甚是频繁,她心中苦涩,这种滋味难以言说。她突然十分羡慕何庭,得以嫁给如此优秀的男儿,而想到她自己这辈子都同宇文哲无缘了,不禁又难过起来。
大夫人眼角无意在何月面上扫过,见到她失落的样子,便知她心中所想,大夫人只得轻轻叹息,毕竟,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何月,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宁王做正妃吧,恰巧她还救过宁王,只是,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个中滋味又会是怎样呢?
在前厅说说笑笑,何庭便拉着二夫人三姨娘到后头去了,只留下宇文哲同何老爷,大夫人,三人在前厅继续闲话。
何庭扯着二夫人和三夫人来到自己出阁前的闺房,命绿柳将两个礼盒拿了上来,指着上面的墨绿色礼盒道:
“娘,女儿嫁人了,往后不能在家照顾您了,这个,您留着做个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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