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出手干预,按照女皇的计划,还不到时候。”
“不用,出乎意料的事情,女皇只会觉得更有意思。”琉裳坐在窗边对月小酌,她可是很期待,能从中窥见未来誓死效忠的人会是谁。
“又在跟阿青联系。”
温言熙睁眼时,冷冰冰的床榻上就只有他一个人,洛洛,看来下次不能那么轻易放过你,正好子轩送来不少……咳咳,适合夫妻一起看的书籍。
“世子,虽然你的容貌在龙辰也是数一数二,可毕竟你柔弱不能自理,现在也没个一官半职,还不好养活,在没些……怎么能抓住初雪小姐的心。”
看到长亭公子成为永平侯府掌权人后嚣张的样子,子轩可是憋了一肚子火。可他只能默默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就怕被赶出去,那可不行,他得替世子守住温家。
子轩一向胆子小却鬼主意最多,自己不在,没人提点,要是惹出什么乱子……温言熙有些心虚,怎么把他忘了,还是让鸢尾去府内照应一二,反正暗阁现在也不需要她。
陆初雪闪身来到床前,咬住温言熙的喉结,“是沐青羽,不是阿青,再说错,郎君便……独守空房吧。”
消息已经传出,只是不知道会引来哪些人,陆初雪将沐青羽送来的锦囊递给温言熙,好东西当然要与夫君一起分享。
洛洛,暂时放过你可不代表你能逃得了,温言熙笑着接过手中的大麻烦,也没指出陆初雪的小心思。
凤元国女子为尊,上任女皇封琴痴恋君后褚乐,孕有皇太女,取名封离,寓意妻夫二人永不分离。
可惜天不遂人愿,君后自娘胎中带病,于女皇爱意正浓时病重离世,女皇悲痛万分,为女儿扫清障碍助她登上女皇之位后,便在君后灵位前自刎。
现任凤元女皇封离十五岁登基,掌权后便以凌厉的手段把控朝局内外,许是不愿意重演母皇与父君的悲剧,至今未娶。
“封离未立君后,那凤元未来的继承人是谁,便受到各方关注。”
锦囊中是对凤元皇室的介绍,虽然建国海上,但这些信息在其他三国中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么,留下锦囊之人的用意……温言熙脑中思绪万千,还是熟练接过玉簪帮陆初雪挽起发髻。
“说不定,我的身世便与凤元皇室继承人一事密切相关呢。”
当初,沐青羽到自己的身边来,陆初雪早就怀疑背后有人操纵。果然,她刚将通航令的消息散布出去,便送来此物。
嘭……
“有人,小心些。”温言熙上前抱住陆初雪躲在柜子旁,二人身边的暗卫已经与来人交手,所以,他们躲什么。
温言熙在陆初雪戏谑的眼神下,有些心虚,他……就是习惯了。
突然,屋内大火突然蔓延,浓烟四起。
“可以啊,能在我俩未觉察的时候布下火种,对手不简单,先离开这里。”
陆初雪二人刚破开窗子,与暗卫会合,二人居住的客栈便迅速被蔓延的大火摧毁,只剩断壁残垣。
“陆初雪,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东西你先替我保管,我们后会有期。”
水无忧喊完话便施展轻功离开,走到半路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好像,把浮酥给忘了。
“小姐,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浮酥缩在屋檐上,哭得眼睛通红,要不是知道刚才的火种是她整出来的,水无忧都相信她真的人畜无害了。
“行了,快走,这次也就是我们离得近,可别跟其她人碰上,万一不小心当了靶子,不划算。”
水无忧才不是陪母亲礼佛半路出逃,怕被发现后受家法呢,她这是……对,明哲保身。
“哦……”浮酥一秒收了眼泪,水无忧莫名心中一梗,抓起她后脖颈的衣服就走,也不管她怕高的臭毛病了。
“头儿,可要我们追踪。”是他们大意了,要不是今天正逢陵川城庙会,又要牵连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
“丁伍,无需自责,我手里有她们要的东西,守株待兔即可。”
“你先去找处落脚地,记住要僻静些。”
温言熙早就派阁中影子跟上二人,陆初雪懂他,便没再派人,怕打草惊蛇。
“头儿,这种时候还是我比较有经验。”承熙吵得不行,温言熙没办法只好让他出来,这家伙,肯定是看出自己的愧疚,才用来给自己行方便。
“你最厉害行了吧,正经些,总感觉接下来的路不会太平。”
陆初雪摸到头上的君子兰发簪,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凤元女皇封离,她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 ………
锦州来到城主府,就看到白钰茗摆好酒菜,嗯,都是这些年他不经意暴露的喜好,就看在这壶好酒的份上……
“那位说,他答应你的交换条件,用白承烁的命换锦川的下落。”
白钰茗暗中松了口气,师傅果然没骗他,这个消息的价值确实可以抵消他假扮百晓生多年的报酬。
不过,当年旧事,又岂是仅凭聪明二字就能知道,想窥探一二,非是局中人不可。
锦州脸上带笑,眼中却无任何温度,“你很有天份,若是肯跟着那位大人,定能有一番作为。”
“别废话,我父亲在哪里。”要不是为了陛下的计划,白钰茗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报弑母之仇,哪里有心情与他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
为什么会恨他,锦州有些好奇,比起他的亲生父亲,明明他们相处的时间更多,可他为何还总想让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回来。
“别着急,那位大人很守信用,只要你将他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当初锦川在慕容凤旭家里养好伤后,便启程去凤元国主城凰落,为躲避身份核查,便选择了海盗泛滥的那条航线,后却因暴雨引起的风浪失去踪迹。
百晓生也是从逃到陵川城的海盗幸存者描述中,猜出那人是锦川。毕竟,敢撑一艘小船横渡大海,与之交手的海盗还未近身便已命陨落,尸身被虫子吃得干净……
这样格外受上天眷顾的人,百晓生只能想到,那次南疆之行为他引路,劝他离开的人。说来也怪,他还特意告知自己的名字是锦川,还让他别忘了。
可百晓生那时为了打开南疆的消息渠道,雄心壮志,哪里肯听劝。最后一事无成不说,还身中蛊毒命不久矣。
后来百晓生得知,锦川那时候应该是才叛离圣教,被人追杀闯入南疆死地,还能安然无恙出来,从容为自己指路,还感叹过,他命好呢。
挺新奇的,关于锦川的故事,他参与过或者不在时他的经历,有一天,竟会从别人口中说出。
酒足饭饱后,临走时突然想起有意思的事情,锦州特意嘱咐他的“好儿子”一句,可别被轻易折磨死了。
“只是,你父亲回来后,你可别后悔。”
烛冥感受到锦州的气息,心中惶恐,“主人,芫华偷偷逃走了,属下不好现身,便没有阻止。
不过属下派人暗中跟着她,想必……”
“把人撤回来,她还能去哪里。”
还真是死脑筋,对她的主子这么忠心,说来可笑,有些时候,锦州竟然有些嫉妒那个以主子的身份跟芫华相处的自己。
也罢,主子已经很久没跟他养大的姑娘见面了,小姑娘长大后,心思愈发难猜,或许有些对主子的觊觎,却不敢说呢。
不过,锦州从自己的同命蛊嘴里救下一只可怜的紫色蛊虫……“不是不在乎叛徒锦州的死活,干嘛还把自己的同命蛊偷偷留下。”
找到机会后,芫华没有任何迟疑,急着回去请罪。许是赶路太过匆忙,腹中隐隐有些不适,近来总觉得有些困倦,偶尔还有恶心想吐的感觉,难道是同命蛊离开太久的缘故。
算了,谁让她目的不纯,竟胆大包天拿他当主子的……替身。以至于对他太过纵容,让他提前暴露身份。
只是主子的恩情还未报完,这条命就先赔给别人了,芫华的心情十分复杂。
……… ………
自从北宁泽带回消息后,宣郢便准备清理南疆人。只是,朝中究竟有多少人受控,还需苏木帮助辨认,若是能研制些专克蛊虫的药就更好了。
京墨真是没眼看,陛下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丹药,都不打坐吸收天地灵气了,现在倒是不怕被人发现。
“情爱真是折磨人,要不世人总说,智者不入爱河呢。”
自上次被宣郢莫名其妙的咬了一口,苏木已经好久没去他身边履行贴身暗卫的职责,可是躲在药阁中,也没什么心情制药。
后来实在是心烦意乱,就拿了宫女的衣服偷偷溜出宫,买了许多话本子回来,日夜研读,终于弄明白一件事。
“原来,宣郢是想用爱情这个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困住她一辈子,然后,顺势图谋得到药谷的掌控权。”
小九打了个喷嚏,这些天,他在南兴幽都的书店刚开业,他写的话本子就被慕名而来的郎君娘子们一抢而空。看来,太出名也是一种负担,他都要累病了。
不过,他刚睡醒迷迷糊糊的,给那位一看就没开窍的娘子随手拿了本书,现在想想,书中故事讲的是狼子野心的穷小子用尽手段迷惑懵懂无知的小娘子后踩着小娘子的家族往上爬的寂寞成王之路。
终于能喘口气,这是夏夏最喜欢的那类书,他就顺手拿给那位小娘子了,应该……问题不大,话本子嘛,看个乐呵,谁会真的相信。
“苏苏,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刚才跟你说的,听清了吗?”
宣郢也没想好怎样才能不动声色的解决南疆人的探子,南兴朝廷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大换血了。
但对付蛊虫的药物必然是重中之重,所以,他就不请自来。可看到扰乱他心弦的姑娘那样专注的盯着自己,宣郢有些脸红,她怎么……难道是开窍了?
“可以,但作为交换,你得提前让我出宫。”
一句话将宣郢的幻想打碎,他承认那日自己确实有些孟浪,苏苏不懂,他日后便在多些耐心,可所有筹谋的前提,都是她不能离开自己身边。
宣郢揽住苏木的腰,直接俯身吻了下去,眼中是苏木从未见过的偏执与狠戾,“太晚了,苏苏,既然当初是你主动来到我身边,就没有机会逃走了。”
是的,当初看到宣郢一副有钱公子哥的做派,想他定是做了坏事,不然人家好好的小娘子为何单纠缠他不放。
后来,为给那名女子公道,二人便打了赌。事情最后闹到当地父母官面前,才知道,那女子的丈夫死后,她便总以卖身为奴安葬夫君为借口,想攀上大户人家的少爷。
那女子的夫君尸身早已腐烂生虫,饶是苏木在药谷见过死人的尸体也被吓了一跳,还是宣郢在背后揽住她的腰,才没倒下去。
那也是苏木第一次知道,人心比疑难杂症还要难医。开始确实是苏木起的头,可后来她仔细琢磨这件事,才发现不对。
她是刚出药谷人生地不熟,可宣郢肯定知道那女子的真实目的,在她仗义执言后也不做反抗,还顺势答应赌约,明显就是居心叵测。
其实,宣郢就是故意的。他那会儿得到白钰茗的消息,药谷有人入世历练,当然不能放过这一大助力,可他也没想到,最后竟会栽到一个乡野丫头手中。
看到瘫软在自己身下的苏苏,宣郢翻身将人揽入怀中平复身体的异样,这充满算计的相遇,他才不会主动承认,反正人已经跑不了了。
苏木看到床边的蛊虫,趁宣郢不注意拿到手中,想吓唬他,却只听到头上某人那毫不克制的笑声。
又骗她,不用说,上次对她那样肯定是故意的。跟话本子说的全都对上了,他就是那个负心汉,呜呜……义父,快来救苏苏。
此刻,京墨很无助,陛下不是去谈制药的事,怎么一天一夜都没回来,他快要装不下去了。
这时,孙公公眉眼带笑地捧着丹药进来,“陛下,是时候了。”
京?陛下本人?墨,这……为了维护陛下的威仪,他只能面色如常吃下丹药,内心崩溃大哭,按照推测的剂量,他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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