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
姐妹花的回应，出乎李长生的预料。
他确实曾被这东西困扰，否则不会去触怒皇权，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同时，他内心也在挣扎，思考着家国、生死、意义等问题。
他本以为无人能看出他纨绔外表下隐藏的那颗良心，但事实却证明，这件事上他没能瞒过任何人。
“没想到你们竟然看出来了，那我就随你们走这一趟吧。毕竟，总是逃避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虽然李长生没有深思熟虑，但并不意味着他没考虑过后果。
伍运已被他镇压，宋芷兰也得知了血魔教被覆灭的消息，已很久没有音讯。
反倒是叶天羽，得到了女帝的重新启用，并与古月氏族、燕国其他势力联合，一同前来草原洽谈与雪山联盟的结盟之事。
若不出意外，这将是他崛起的机会。
若李长生避而不见，那么原著中即将发生的事情仍无法改变。
因此，无论是为了改变命运，还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这一趟李长生必须走。
“李真人真的打算去见这些使节？”姐妹二人有些惊讶。
她们没想到李长生会答应这件事，因为他以往的态度并不想与燕国和解。
所以她们才提出要与燕国表露善意，以维持与李长生的关系。
但现在李长生竟然决定亲自出面，这意味着雪山联盟可能会完全开放，与燕国紧密联系。
那么，草原雪山民族将面临更多挑战，甚至时刻担忧被取而代之。
“你们两个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本真人这趟去，是打算亲自下场兜售赎罪券的。毕竟拓跋氏族被灭后，赎罪券市场就不大了。若不向外销售，本真人恐怕难以维系现在的地位。”
李长生见状，立刻露出笑容，不让他人轻易窥探他内心的情绪。
“是这样吗？”
姐妹花听了解释，恍然大悟。
赎罪券价格昂贵，利润惊人。
如果能将其兜售出去，雪山联盟不仅能获得大量民兵力量，还能轻易赚取燕国数百万元石。
赎罪券持有者相当于获得私兵和草原土地，但无论如何计算，购买者绝对是亏的，而雪山联盟和李长生则大赚特赚。
所以，如果李长生是为了兜售赎罪券而揭露真实身份，这个动机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联盟只需按部就班，就不可能输。我们也该早点动身了。”
李长生不想在姐妹二人面前久留，以免再生枝节，暴露破绽。
于是他催促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留下姐妹两人在议事厅处理联盟事务。
“雪山联盟已步入平稳发展期，元米也已成熟四次，再有三次，雪山联盟就将会面临资源稀缺的巨大困境。”
李长生望着脚下遍布雪山缓坡的元米种植区，无奈地皱起了眉头。
他之前未曾想到雪山联盟会对他如此信任和尊敬，因此留下了元米这个隐患。
随着元米退化时间的临近，李长生却有些不舍得离开了，这让他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憋屈。
“对了，之前姐妹花请愿时，我为何会说出那番话？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李长生突然想起了某件事，实际上，当姐妹花想要获取对抗阴司的权力时，他内心是极度抗拒的。
但后来他阴差阳错地答应了。
就在那时，他似乎被某种力量操控，不由自主地说出了那番话，事后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操控了一般。
他心中不仅升起不安，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不过后来事情繁忙，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这件事。
现在终于有了空闲，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又回来了。
“最近我并未接触什么神棍，倒是看了不少古籍，问题莫非出在这里？”
想到这里，李长生心头一紧。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楚国国运之力，已经能渗透深入人的心灵了。
这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比起直接被强者操控肉身和精神，更让人防不胜防。
于是他立刻返回洞府并召唤出赤血魔藤，帮助他梳理有些散乱的精神力。
等平静下来后，他才取出了楚国传承秘录，一边翻看一边寻找那种熟悉的感觉。
“难道是驱魔者神文？”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驱魔者记载上时，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仿佛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关于驱魔者神文的种种奥秘和详细解释，如流水般在他脑海中掠过。
“果然是这东西的问题，这是一种何等传承手段？难道是因为我看了这东西，才会产生那种感觉？”
连李长生都感到惊叹，这似乎是一种比记忆传承更能让人印象深刻的手段。
之前他没有察觉到问题，是因为他急于面对伍运，以为是自己的精神力足够强大，能够死记硬背。
事实证明，他依然是那个资质愚钝的小反派，是手中的秘录神纹发挥了效果，让有幸目睹这份传承的人，能够更轻易地获得收获。
李长生啪的一声合上书卷，用手揉了揉眉心。
“也就是说，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非假象。撰写这些秘录的人，或许曾亲身经历过类似事件。那会是在什么时候呢……会不会是楚国先皇册封镇陵将的时候？”李长生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如果这一切真如他所想，那么他恐怕与楚国国运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他自己也可能成为其载体。
“这下事情严重了！”
当李长生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与楚国国运紧密相连，他的内心立即被一片阴霾笼罩。
“果然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借的，当初十三公主能够通过一线精神力的联系，直接降临在我的身体上，我就应该明白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李长生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他并非不明白等价交换的道理。
而是每次使用手中楚国传承秘录的知识时，他总会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毕竟楚国已经覆灭很久了，国运也在逐渐消散。
他内心深处并不认为楚国会有复国的可能，自然也就不会对楚国有归属感，那么国运即便是与他做了交易，也只会夺走他的寿命，或者是运道，甚至可能是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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