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三位爱卿都是我轩辕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有不同意见也是不稀奇,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呢。”眼看齐芮在轩辕流玥强大的威压面前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跟冬天的树叶似的,轩辕墨尘这才很好心的劝和道。
轩辕流玥冷哼一声,气势一缓,眼睛却仍然暗沉沉不见底。齐芮顿觉头上去了块大石,神色畏惧地瞄了一眼轩辕流玥,恨不得马上踩着风火轮逃走,可惜不行,只好心里暗骂:只会称勇斗狠的匹夫,兵匪!
轩辕流玥剑眉微挑,心中不屑,所以说他最讨厌这些文官了,只会没事耍嘴皮子,稍微遇到一点重压,平日里满口讲的什么“骨气”“尊严”全都化成灰飞走了。
齐芮看着轩辕墨尘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被鄙视了,不过那又如何,他是没骨气,但是身为户部尚书,他不拿出钱来轩辕流玥照样没办法。
“朕今天宣你们来只是先通个气,明天在朝堂上自会商讨此事,不过……休要说什么以和为贵的话,朕不会去做开门揖盗的事情,都退下吧。”
齐芮和尚恒对视了一眼躬身施礼退了出去,轩辕流玥却没动,等人都走了才道:“皇兄,那个齐芮心思太大了,竟然敢把国库当成了自己私库,还想着让皇上来求他,真是岂有此理。”
“他也是在给自己的女儿报仇,那个女人,哎,终究是我有愧于他。”轩辕墨尘目光里浮出点点怀念,那个女人也就罢了,可惜竟连累了那个孩子,自从决定将那孩子留下来,他是有些期待的,谁承想淑妃那么精明的人竟然没留住。孩子……余一一也曾有他的孩子啊。轩辕墨尘心中一痛,眼神里似蒙上一层薄雾,轻轻渺渺的。
轩辕流玥看皇兄忽然露出迷蒙伤痛之色,心下奇怪,以前怎么没发觉皇上对淑妃还有感情。“即使不是因为他女儿,那个人也不会站在皇兄这边,这些世家大族骨头都已经软了,让他们打仗,从他们兜里掏钱自然是不易。皇兄若想出兵得用些铁血手段才行。还有出兵挂帅的人选皇兄可曾有了?”
轩辕流玥倒是想去,在京城里呆了两年,他的骨头都要张秀了,可是不行,眼看要五国会盟了,轩辕墨尘走了就只剩下他主持朝政了,所以他不能离开。
“威武将军顾诚如何?”轩辕墨尘将朝里的人扒拉了一遍,想出了协领京畿大营的顾诚,此人曾是轩辕流玥的嫡系,武功韬略自然没问题,但是有个硬伤,这个人是个被逐出宗谱的庶子。顾氏家族现今袭着二等伯,祖上是山西大族,如今虽然不显眼了,但底子却是不错的。顾诚乃是被主母陷害,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个被家族所抛弃的身份在世家眼里比乞丐还不如,协领京畿,有皇上罩着还无妨,但出去之后,山高皇帝远,他的身份可能会惹来许多刁难,将帅不合,乃是用兵的大忌。
“皇兄既然提出他来,不就是相信他吗?”轩辕流玥嘴角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意,反问道。
轩辕墨尘掌不住也笑起来:“还是皇帝最知我心意,等他得胜回来就不是协领京畿,而是总领京畿了。边关有边关的好处,那个地方是个只任实力的地方。”
“对于陌凤国的心思咱们还是不能太疏忽了,他们这次出兵太过诡异,臣弟担心会有什么阴谋,可恨咱们的探子竟然连半点消息都没送来,要他们何用!”轩辕流玥拳头握紧,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是啊,几百年来从没一个国家会在会盟之前出兵的。你说,莫非真的是他的主意?”轩辕墨尘拧起眉有有些不安:“他也的本事你是清楚的,若真是他,我怕顾诚应付不过来。”
“他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怎么会为了私仇而将自己的百姓拖下水。”轩辕流玥知道皇兄说的是朱誉,语气不由有些苦涩,他没想到朱誉有那么一层身份,更没想到明明那么一个最怕束缚、游戏红尘的浪子竟然真的肯为一个女人而抛弃自由回到了曾经避之不及的牢笼,而且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那个女人……轩辕流玥心神有些恍惚,所有的秘密都随着那个女人地离去而掩埋。关于那个胎记自己也曾质问过蓝灵,她只那么嘲讽地看着他,看得一向无所畏惧的他也退却了,他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也许是怕蓝灵说出一个他并不想听的会令他心碎的答案。
“可是万一呢?”
轩辕流玥沉默下来,是啊,世上的事情最怕的就是“万一”两个字,万一真是朱誉领兵怎么办?陌凤国老皇帝十几年前的惨烈角逐从一种皇子中脱颖而出,然后他那个当了近五十年皇帝的老子给他留下的是个千疮百孔的国家,为此陌凤国皇帝几乎是夹起尾巴来做人,一门心思积蓄力量,如今,这个国家的实力不可小觑,若认真要挑起战争,两国之间最可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但是战场瞬息万变,输赢还真难以判定。
越想下去,轩辕兄弟心中越发没底,这场令人措不及手莫名其妙地战争也许真的不那么简单。陌凤国也许就是认定了他们会左右为难,只静静地看着他们选择,他们只是冒了一次天下之大不韪,做了一个违背常理的举动,却让轩辕无论选哪一种办法都似乎是错的。
朱誉,朱誉,难道这真是你的手笔吗,只一个小小阳谋,可是选在了最恰当的时候,所以我们无法选择,你是否正站在某个角落静静地冷笑着看着我们一筹莫展。
转眼间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外面的大太监梁公公心中焦急,皇上连晚饭都没吃呢,可里面正谈论国事,他又不敢进去打扰,急的在外面转磨。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仿佛风中响起的铃铛声一般好听:“呦,梁大总管这是怎么了,瞧这一头大汗。”
梁公公一抬头看几个宫女簇拥着一个异族美人缓缓走过来。那美人大冷的天气穿着一身及膝的短裙,露着玉雕一般的小腿。手腕上的璎珞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显得活泼而俏皮。
“原来是淑妃娘娘,娘娘安好。哎,娘娘不知道,皇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这龙体怎么受得了啊。”梁公公看着蓝灵手上提着的食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蓝淋现在在宫里的处境很奇怪,皇上并没有宠爱她,却也没有厌弃她,算起来她和上一任淑妃的状态有些相似,这在皇宫是很正常的。但是淑妃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了,她很喜欢往皇上跟前凑,举动大胆,在轩辕女子看来十分不知羞耻,她从来不吝啬表现自己对皇上的爱慕,尤其是在轩辕墨尘和轩辕流玥在一起的时候。
“这回你不用急了,我这不就给皇上送吃的来了吗,听说护国王爷也在,想必他也没吃呢,本宫这个小嫂子也应该代皇上关心一下不是。哎,皇上也真是的,饿着自己也就罢了,怎能让兄弟也陪自己挨饿呢?”蓝灵葱白似的手指掩着娇艳如花瓣的唇,既有小女儿的俏皮,有有种欲说还休的娇媚。
饶是梁公公心也忽悠了一下,心中暗叹,若论风情,满宫里的女人竟不及这个看起来像十六七岁的娃娃脸女人,当然,已经不再的贵妃娘娘比她强到天外天去了,只可惜“已经不再”了啊。“娘娘,这御书房是不允许后宫之人闯的,您看……”梁公公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好像两根柱子一般把守着的侍卫轻轻摇了摇头。
“只是一个妻子在关心丈夫,哪里有那么多规矩。”蓝灵轻轻笑了笑毫不理会那个哥侍卫抬步便往里走。
两个侍卫皱了皱眉,往前一步,道:“请娘娘留步。”
蓝灵抬手拂了拂鬓边垂落的发丝,抬起水一般的眸子波光流转妩媚一笑,那两个侍卫一怔,再要动作却感觉身体仿佛变成了石头一般,一动也动不了。两人惊骇地我看着蓝灵施施然走了进去,片刻之后身子一晃,那种诡异的感觉竟然消失了。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难道看娘娘看得……”入迷了不成?梁公公神色有些气愤,但却明智的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肖想皇妃的话他可不敢说。
两个侍卫冷了脸转身要进屋请罪,却听里面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随即传来蓝灵放肆的笑声。他们俩神色一紧,一晃身窜进屋子,却听到轩辕墨尘一句“出去”而定在了外屋。
屋中,蓝灵一进来轩辕墨尘便不悦道:“你来做什么,御书房也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出去!”
蓝灵咯咯一笑,目光从轩辕墨尘身上转到轩辕流玥脸上,温柔道:“臣妾这不是怕皇上饿着,前来送饭嘛,皇上就是饿着自己也该看看王爷嘛。”
“蓝灵,你太放肆了,真以为朕不敢将你怎么样吗,南诏已经有蛊王出现了,你现在就是死了南诏也不会在意的。”
“是啊,神教已经不能作为我的后盾了,不过,不是还有王爷吗,呵呵,王爷,想不想知道答案啊,我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可惜,我现在还没有心情说,哎,您说这可如何是好。”
轩辕墨尘脸色阴冷如冰,握着茶杯的手青白一片,青筋根根暴起,目光利剑一般射向蓝灵,蓝灵半点也不畏惧,依然笑盈盈地看着轩辕墨尘,眼角眉梢却全是挑衅之色,冰冷之意竟然毫不输于轩辕流玥。
“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轩辕流玥冷冷道:“她不会像你这么心机深沉。”
“那可难说啊,十几年,少女会变成老妪,白纸会变成灰烬,余一一那个丑女会变成绝世美女,啊,我忘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哎呀,你说万一那个人是她怎么办啊。呵呵,轩辕流玥,只要你还留恋那个梦,我就是安全的。”蓝灵樱唇肆无忌惮地说着恶毒讥讽的话,娇媚的面容笑靥如花般明艳。
啪,轩辕流玥手上的瓷器终于被破碎,四分五裂地掉在地上。
轩辕墨尘听到侍卫进来的声音忙断喝一声阻止,这种场面让外人看见指不定怎么传呢。
蓝灵笑得越发畅快,将食盒放到桌上:“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和王爷的正事了。这饭菜臣妾绝对没下蛊,皇上和王爷请放心食用,奴婢告退。”说完贤淑优美的行了个轩辕的福身礼,不等轩辕墨尘说话便起身片尘不沾的离开。
屋外梁公公等人见蓝灵笑得温暖如风地离开,各自心底狐疑,心中升起了许多猜测。
“流玥你这是何苦。”若不是轩辕流玥执着于那个答案,蓝灵何至于这么嚣张。
“皇兄别说了,臣弟不甘心,不甘心啊。”轩辕墨尘低下头痛苦地咬着唇,半晌低低笑起来,声音说不出的伤痛:“臣弟找了十几年,等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
“南诏那里和余丞相那里都调查过来,连一丝半点的线索都没有,也许她们谁都不是,就算她们中有一个是你要寻找的人,不论是蓝灵或者余一一都早就已经没有意义了,知道了不过也是徒增痛苦罢了。”轩辕墨尘无奈劝道,他真的不明白轩辕流玥心底的执念,明明是个最清冷不过的人,心底怎会有如此强烈的偏执。
次日朝堂经过一番争论,到底是敲定了由轩辕流玥为帅,顾诚为先锋,率领三十万大军直奔玉门关。
兵贵神速,第三日轩辕流玥就带队伍离开了长安。轩辕墨尘站在十里长亭之中,看着远去的旌旗,心蓦地有些酸痛,他按住胸口,这样的场景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他只能站在这里默默的送别,看着他奔向未知的危险,为了这个国家,流玥付出了太多太多。若非如此他又怎会那么放任蓝灵。
“母后,您放心,流玥的本事您是知道的,这一仗一定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回到皇宫,轩辕墨尘先去了慈宁宫,太后刚从佛堂里出来,小儿子又要出征,做母亲的怎能不挂心,轩辕墨尘看着母亲头上的银丝垂了垂眸按下心中的伤感浮起淡淡的笑容道。
“哀家没事,皇帝不用挂心。”太后轻轻拍了拍皇上的手背慈祥笑道,“论武功谋略,天下间有几个能赶上流玥的,哀家不担心,不担心。”
轩辕墨尘心中叹息,的确没几个,但偏巧朱誉就是一个。“朕过几天也要离开赶去中原岛会盟,皇后现在怀孕,她自己找了无数太医都说这一胎风险太大,想来她也不敢乱来。后宫还要劳烦母后照看了。”尽管不想劳累母亲,但有什么办法,余一一已经不再,后宫能信任的只有太后了。
“你放心吧,母后我会给你看好家的。只是,德妃也就罢了,你这是要西门瑶生下子嗣吗?若她真生了,不论男女,地位都难以撼动了。”
轩辕墨尘笑笑:“母后放心,她的孩子……”他斟酌了一下,道:“她的孩子生不下来的,您不用担心。至于德妃和她之间的争斗,您就当猫儿狗儿打架,看个热闹罢了。”
余一一早就告诉她了,因药而孕,孩子掉了的可能性非常大,即使生下来也不会是活的,而且这种药最毒的地方还在于孩子早早掉了对母体伤害不算太大,若足月生下来,那个母亲却活不过一年……她会是正常衰弱死亡。轩辕墨尘很清楚,德妃的孩子一定会被西门瑶弄掉地,德妃怀孕早于西门瑶,这使得皇后连知道真想的机会都没有。余一一真的已经将西门瑶的心思摸透了,那个女人……他摇了摇头,心中苦笑,怎么又想起她了,她已经死了,却在自己心里画了一个看不见的牢,将他的心囚禁在里面,再也难以出去,究竟是什么时候,她走进了他的心,像无痕的水,早已经渗透了心底,不说别的,轩辕的军队还再唱着她那首《精忠报国》,还谈什么遗忘!还有朱誉、轩辕流玥,他们因着各种理由落入了她为他们画的心牢,余一一,你真是个祸害!
“皇帝,后宫哀家可以帮你,外朝该怎么办,你和流玥都不在,那帮世家大臣还不翻了天。”看皇帝有些走神,神色忽明忽暗,太后心中奇怪,开口道。
轩辕墨尘回神,轻轻一笑:“母后放心,朕早有准备,若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若是四方城想有什么动作……”轩辕墨尘眉宇间掠过浓重的杀气,“那便是他们的末日!”
太后看轩辕墨尘胸有成竹,笑道:“既然皇帝又准备哀家就放心了。”她心中疑惑,皇上信任的人中似乎没几个身居高位的,不知道皇上留了什么奇兵。
五月十五,轩辕墨尘终于带着使团前往中原岛的濠州,与此同时,南诏、隐月、陌凤、昊日也都启程,五国会盟的大幕终于拉开。
茫茫大海上,余一一穿着凤凰花般艳丽的红衣,站在甲板上,风猎猎吹起她的衣衫,让她仿佛一团肆意舞蹈的火焰。他望着一望无际的墨蓝,凤目泛着森寒刻骨的伤痛,笑得冰冷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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