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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誉没想到稳重的师兄竟然同意了他这个大胆的想法,不过,看楚钰的反应,已经有了三成把握,他嘴边挂着微笑慢悠悠走进人群,看似随意地站住,恰巧堵住了楚钰的后路。
轩辕流玥淡淡一笑,他最常见的表情是冷漠,这么一笑显得有几分讥讽的味道:“二皇子又何必装糊涂呢,你我的身份各自心知肚明。如果皇子真想装糊涂,那我不妨明说,在下护国王轩辕流玥,早在第一次见到皇子时在下就已经知道皇子的身份了,只是不知皇子为何微服到此,碍着两国的颜面才没有说穿,不过现在皇子急匆匆要走,我等再装作不知未免失礼了。”
轩辕流玥一报出名号,围观的人刷的后退出老远,护国王爷冷漠高傲俊美冰冷,武功高强,杀孽满身,这些足够他让人畏惧的了,何况,眼前还有个疑似外国皇子的人,最普通的百姓也知道这个热闹恐怕不好看。
“原来您是护国王爷,在下一介商贾竟有幸能和王爷相交,真是三生有幸,只是王爷弄错了,在下真不是什么皇子,听说阴月国二皇子体弱多病,在下不才,也不想被误会成他。”
“皇子不用极力否认,本王既然挑明了,就是有足够的理由,若真说出来未免两方面都不好看,又何苦呢?”轩辕流玥神情自信坦然,笃定地看着楚钰,眼角眉梢藏着一缕深深的讥诮。
他的话暧昧不明,一副你知道的,我肯定有把握才说,咱们应该心照不宣的样子,让楚钰有点摸不准话里的真意。
他后退了半步,面色不动,心里却飞快的回想着自己的言行,似乎并没有什么出格的,除非他们……他的眉头猛然一跳,莫非他们查到了那日的事情?早知道就不派人去截杀那个人了,反倒暴露了自己,节外生枝。
“下官阎落参见王爷,王爷,下官听闻此处有骚乱,不知发生了何事?”阎落不愧是铁面阎罗,给轩辕流玥行了礼立马公事公办地问起来。
“呵呵,这位阴月国二皇子似乎被人认成采草贼了。”朱誉笑颜如花凉凉开口道。
殷楚钰眯起眼睛,看着朱誉的目光有些不善,朱誉无所谓地耸耸肩,咧嘴一笑:“事实就是如此,我可没瞎说。”
阎落得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上下打量着楚钰,抱了抱拳:“似乎我国最近并没有邀请别国皇子前来。”而后对轩辕流玥躬身道:“这已超出下官的管辖范围,还请王爷交由皇上定夺。”
楚钰负手想了半晌,忽然冰颜一展:“既如此本王就朝见一下贵国陛下,正好本王也有要事面求贵国陛下。”
轩辕流玥冷笑一声:“王爷现在倒不否认了?”
“我否认自然是有原因的,王爷请。”殷楚钰丝毫不显得尴尬,神态自若,风度翩翩。
楚云脸色一白,焦急地跟着殷楚钰,暗暗思量对策。
“啊,王爷。”殷楚钰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轩辕流玥道:“本王的侍卫病了,本王想先让侍卫送她回清风棋社,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哦,这无妨,不过宫中有御医,何不让她进宫治疗?”
殷楚钰眼中划过冷光:“不必了,她的病是老毛病,本王知道怎么治,何敢劳动御医。”
“主子?”楚云不安叫道,身为侍卫,他怎么能离开主子。
殷楚钰目光阴冷地瞪了楚云一眼,楚云紧了紧抱住楚桃的手,咬牙道:“主子小心,属下随后就到。”
“不必,轩辕圣上召见,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王爷,你说是不是?”
“只要王爷不曾做过什么,自然不会有危险。”轩辕流玥语藏机锋。
殷楚钰清冷一笑,似是没听懂轩辕流玥的话一般,洒然自若地上了轩辕流玥准备的马稳稳地往皇宫方向去了。
轩辕流玥眉间浮起淡淡的忧虑,也上了自己的马。
朱誉摸着下巴笑了笑,扬声道:“师兄,等等我,我也去。”
轩辕墨尘早就得到了消息,因此也没散朝,等殷楚钰进来时大殿之上气氛很凝重。
“想不到阴月国的二皇子永寿王爷竟在京城之中,我轩辕竟不知晓,没有以国礼好生招待,实在是有违待客之道,还请王爷不要见怪。”轩辕墨尘话中带刺,明为赔礼,暗里却指责他没有为客之道。
殷楚钰淡淡一笑,目光直视着轩辕墨尘神色从容:“呵呵,小王是以私人身份前来轩辕的,是我应该请轩辕陛下谅解。只是本王也有自己的苦衷。”
“哦,不知永寿王有何苦衷?”轩辕墨尘凌厉地逼视着楚钰,若他说不清楚,他大可以间谍罪驱逐殷楚钰,顺便多捞些好处。
殷楚钰脸色略显伤感,目光中流露出浅浅的忧伤,令人心疼:“皇上应该听说过,在本王八岁时钦天监监正断言我福泽浅薄,乃是为化解冤孽而来,此生活不过二十五岁。本来父皇是不信的,哪知监正因为吐露天机被雷电击中天谴而亡,父皇才信了。不想去年我遇到一个异人说我的命格其实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找到与我有天缘的女子,娶她为妻便可以跳出诅咒。本王也是个俗人,自然希望能够活的时间长一些,异人说那女子身在轩辕京城长安,所以我才微服来此寻找。万幸,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女子,正准备回国求父皇同意两国和亲呢,不过既然现在已公开身份,小王倒不如趁此机会向皇上求娶此女,毕竟,小王很快就要到二十五岁了。”
轩辕墨尘没想到殷楚钰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阴月国二皇子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谶语五国皆知,据说是因为他为消除阴月国历年用兵所造成的冤孽而来,也就是说,他是为了国而生,会为国而死,如今怎么又冒出个天缘改命的人。他冷冷看着殷楚钰温润的眸子,似在探究他的话的真实性。殷楚钰大大方方人他看着,神色再真诚不过。
“永寿王怎么判断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有缘人?”
“那异人送了我一只血凤镯,靠近那女子时镯子里会有血液流动的异象。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此人,还请陛下答应将她嫁于我,我阴月国定然感激陛下的大恩。”
“王爷所说的人是谁?”轩辕墨尘暗恼,话赶到这里他只能问下去。
“就是皇上新封的郡主凌夜。”
暗道一声“果然”,轩辕墨尘面色一冷:“王爷,这不妥吧,因此虚妄之事就要将我国郡主娶走,未免太草率了。”
“皇上,他们一个郡主一个王爷,又是天定的缘分,皇上何不成人之美。”余丞相出班奏到。
“是啊,此事还可以巩固轩辕和阴月的友谊,有百利而无一害。”百官纷纷应和道。
“臣等请皇上赐婚。”
百官谁不知道这殷楚钰在阴月国是受尽宠爱的,用一个无足轻重的郡主和亲就能巩固两国邦交,在他们看来是一笔太过划算的买卖。
殷楚钰嘴角勾起得意的微笑,挑衅一般看着轩辕墨尘。
“这件事还是需要问问郡主的意见,她刚刚为国做出贡献,朕也不能不理她的意思。来人,宣德馨郡主觐见。”
殷楚钰眸中闪过喜色,淡定地站在大殿上。
很快,余一一便被请过来,轩辕墨尘将所议之事说了,淡淡道:“不知郡主有什么想法,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朕都会满足你。”
余一一垂下头默然无语,仿佛隔在云端的花朵,飘渺清冷。
众大臣看余一一的样子便知不妥,忙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语劝说起来。轩辕墨尘冷笑着看着,也不责怪,他知道凌夜不会同意的。
“慢着!又不是各位大人要嫁过去,各位未免太积极了,皇上已经说了会听从本郡主的意见,你们怎么却上赶着替我做主。”许久之后余一一忽然开口道。
“夜儿--”殷楚钰幽幽地叫了一声,纤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底的深情、感伤欲遮还现,真是百转千回悱恻缠绵,令人生怜。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温润,但忧伤时却总流露出一种奇特的禁欲的气息,让人心疼,百官都不觉有些心软。
“郡主,非是我等逼迫,但救人一命胜在七级浮屠。”一个年轻官员不服气道。
“我已经救过很多人,不差这一个。什么天缘,只是你们单方面认定的,本郡主可不承认,即使是天命,若我不喜欢也要与天抗一下。”余一一抬起头,目光清冷若冰潭。
“郡主慎言!”古人对天的畏惧是刻到骨子里的,几个大臣一听脸色都变了。
朱誉却赞赏地笑了起来,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够狂!
“殷楚钰,我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而我们的相识确实从欺骗开始,实在令人难以信服。我且问你,你要娶我只是因为天命,还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余一一直视着殷楚钰的眼睛,目光凌厉恍如刀锋上的霜雪,但眼底又似乎隐隐含着某种期盼和莫名的脆弱。
朱誉摇着扇子的手蓦地一顿,眉头不着痕迹的扬起,桃花眼中的光芒晦暗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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