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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太后,德馨郡主到了。”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原来,屋子里不但太后在,后宫里所有妃嫔都在,连怀孕不出的淑妃都来了。当然,还有那个北堂馨儿。
“传。”太后淡淡地开口。
余一一身着深紫色朝服,缓缓走了进来。她的步履那样沉稳,仿佛闲庭信步,从容淡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为这个步步走来的女子的光芒所折服。
翩若惊鸿,清华高贵,潇洒绝美,在这金雕玉砌的皇宫里,仿佛一道明亮清新的光。皇宫没有埋没她的气质,倒是她的气质让沉闷的皇宫变得明亮起来。
宫妃们又妒又羡,她们灼热的目光与对面清远淡漠的目光相比越发显得自己庸俗。
太后微微一叹,这样的女子,只要站在那里,就似乎将天地间所有的美色都掠夺走了,难怪皇上会上心了,只是,即使被封为郡主,她的出身依然是硬伤,想进这个皇宫,她是不会同意的。
原来,太后在宫中“偶然间”听闻皇上对一个商女十分关注,竟然几次亲自登门,心底就以为这商女用了狐媚手段想要攀龙附凤。尤其这次听说皇上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就将这女子封为郡主,太后更是不满,觉得这纯粹是皇上在为这个女人进入宫中铺路。这回见了真人,太后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资本让人喜欢,有才有貌,而且看着气度也堪比九天凤凰,只是如此越发不能进宫了。皇上可以宠一个人,但绝对不能爱一个人。
不过数步时间,太后心底已经转过了无数思绪,在余一一下拜后淡淡说道:“德馨免礼,你虽未异姓郡主也应该算皇上的妹妹了,就叫哀家一声伯母吧。”
“臣女不敢。”余一一起身声音淡然,一点受宠若惊的意思也没有。
“是不敢呢,还是更想叫一声母后。”西门瑶语藏讥讽,气势寒凝,不怒自威。
真正见了这个女人,西门瑶才知道北堂馨儿为什么如临大敌,这个女人有让天下男人为之疯狂的资本,不能留!
余一一轻轻扬眉:“皇后娘娘的话臣女不解。”
“明不明白你自己知道,还没给你引荐各位娘娘呢,这位是德妃,这位怀着身孕的是淑妃,这位是丽妃,这位是明妃,这几位分别时安美人、庆美人、云美人,其他才人和常在都没有来。”
余一一向几位妃子施了半礼,丽妃泼辣娇俏,快嘴道:“听说郡主是商人,不知道祖上是做什么的?”
“在下祖上乃是隐居之人,说出来丽妃娘娘也不会知道。”大隐隐于朝,可不就是隐居的吗?
“原来是山野贱民。”丽妃冷笑道。
“娘娘眼里陛下统治下的子民原来都是贱民,不知娘娘眼里什么样地人是高贵的。”余一一抬起眼眸语气清寒。
“我……”丽妃低下头脸色通红,虽然心里瞧不起普通百姓,但她也不敢随意称其为贱民,因为贱民仅仅只那些奴籍的人和罪人。
太后作壁上观,一任皇后和妃子们为难着这个新晋的郡主,按理这是不合适的,但她想看看这个女人会怎么应对刁难。
现在,她忽然觉得曾经见过这样一个不卑不亢口齿锋芒的女人,永远散发着智慧和自信的神采,是谁呢,对了,是那个天下闻名的丑女。虽然两人相貌上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但是,在宫廷摸爬滚打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的太后觉得她们是一类人。这就更不好了,因为她们都是不好掌握的女人。不好掌握的臣子与不好掌握的妃子都不应出现。
“太后娘娘,该午膳时间了,可要传膳?”屋外宫女恭恭敬敬地问道。
“传吧,今儿德馨来,哀家高兴,你们就都留在这儿吧,都是一家人,正好熟悉一下。”
“那臣妾等可要沾郡主的光也讨些太后娘娘的好酒吃。”明妃温软笑道。她是太后娘家远房侄女,清丽可人,很得太后喜欢。
皇后脸上戾气一闪,随即掺着太后笑道:“明妃妹妹说的有理,母后的酒可都是皇上精挑细选孝敬给母后的,儿媳肖想很久了呢。”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明妃,带着隐晦的挑衅,再亲近又如何,能叫母后的只有她一个。
太后笑了笑,另一只手递给明妃:“你们两个馋猫啊,今儿哀家高兴,这酒你们只管敞开喝。不过,淑妃有孕,就免了。”
“谢太后惦记。”淑妃文文静静地轻笑道。
分宾主落座,宫女们捧着精致的食盒鱼贯而入。轩辕朝的规矩,最后一道是汤,当最后一个宫女捧着鲤鱼戏莲的瓷盆走过来的时候,蓦地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余一一的身上倒去。
“啊!”那小丫头吓得魂飞魄散。
余一一大怒,黑沉的凤目中闪过嗜杀的光芒,她两边一边是太后,一边是淑妃,从小丫头倒过来的方向,她只能往淑妃那边躲,那样淑妃的孩子必然保不住,但是如果她往后面躲,那瓷盆就会泼到淑妃身上,孩子依然保不住。如果她不躲,那她就得面临毁容的命运。
对那些妃子来说她不过是第一次进宫,竟然已经有人要置她于死地了吗?
容不得余一一多想,她身子不动,全身的真气都凝聚于两臂之上,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拂过小丫头的手腕,小丫头的身子立刻奇异的往后一仰,站直了。余一一淡淡一笑,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搭住托盘,淡淡道:“这位姑娘还请小心脚下。”
那小丫头懵懵懂懂,弄不明白电光火石之间自己怎么就站直了,连手也不软了。
余一一看她吓傻了,叹口气伸手接过托盘将汤放好。
太后这时才反应过来,神色复杂地盯了一眼余一一,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随即她怒喝道:“你这贱婢,想谋害皇嗣吗?”
小丫头激灵一下,抬头看着太后铁青的脸吓得扑通一声跪倒,不住磕头:“太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脚滑了一下。”
“好好地走着,怎么会脚滑。说,是谁指使你的。”皇后冷冷笑道。
小丫头拼命摇头:“奴婢真的是因为脚滑。”
太后叹口气:“罢了,芝兰,将这丫头带下去看守起来仔细审问。德馨,今儿多亏了你了。”
一个和太后年纪差不多大的嬷嬷应了一声,让人押着这宫女下去了。
余一一淡淡道:“太后严重了,臣女只是顺手扶了她一下而已。”
太后意味深长地瞅了余一一一眼,命开席。
满屋子人都没了吃饭的兴致,草草吃了陪太后说了几句话纷纷告退。太后将余一一留下道:“德馨觉得刚才是怎么回事?”
余一一为难道:“内廷之事,德馨不敢置喙。”
“无妨,是哀家叫你说的。”
“德馨觉得那宫女应该可能是被陷害了,因为她的神色太过自然了,若是预谋,德馨只能佩服她的演技了。不过主谋明显是针对淑妃娘娘,应该是后宫之人。”
太后沉吟良久,叹口气:“今天委屈你了。”
余一一勾起唇,设色颇有些高深莫测:“臣女告退,不过临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臣女觉得后宫乱才能平衡,但这不应该危急到子嗣。有句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说完她轻轻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子不教父之过,若教的好,何惧母亲为谁?
太后怔住,呆呆看着窈窕的伸一个远去,低眉闭目许久,轻轻叹口气,对着虚空道:“将那小丫头处理了吧。”而后起身往佛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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