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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盖着象征皇商身份的印章的营业执照,所有人都知道这千年纸坊和皇家结盟了。
因为这纸皇家专卖,其他商行也只好叹息着块肥肉自家捞不着了。许多人加紧了研究仿造技术,别说,倒是有许多品种出来,虽然及不上宣纸,但也打破了原来囿于麻纸、草纸窠臼的现象。他们的纸在一些买不起宣纸的人那里还是很有市场的。因此许多商人的目光也就不再关注到千年纸坊。这也在余一一的意料之中。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小姐,隔壁的楚公子送来请帖。”杏儿捧着个帖子进来笑颜如花。在她印象里楚公子是个温柔有礼风度翩翩的人,她家小姐年纪也不小了,若要嫁人这个是个不错的选择。就连绾绾也乐见其成,这可惜余一一半点热情都没有,一直是坚守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信条。
纸是用的千年纸坊出的厚厚的玉版纸,上面写着清俊飘逸的字,由字观人,那个楚钰确实很容易让人相信他是个温柔坦荡的人,只可惜余一一看着他总有一种违和感,一个人若完美的太过,就让人觉得像是玻璃雕的假人了。
“游湖?他每天很闲吗,不是请我逛街听戏就是游湖。”余一一撇撇嘴道。
“人家这是在追求小姐,能不上心吗?小姐要不要去呀,晚上镜泊湖画舫很多,灯火也很漂亮,确实适合游玩呢。”
“怎么,你想去?”余一一笑眯眯看着杏儿道。
杏儿红红脸低下头笑笑,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当然喜欢热闹。
“小姐不妥,晚上镜泊湖龙蛇混杂,不是好去处。而且您一个姑娘家晚上和男子约会对名声也有碍。”甲申忍不住说道。
这些日子余一一偶尔会和楚钰逛个街喝个茶什么的,甲申早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又听她晚上要出去,觉得这个女人又贪财又太不守妇道。
余一一脸色顿时一沉,目光冰冷地看向甲申:“你不过是皇家送给我的奴才,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主子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置喙。杏儿,接了帖子,就说我晚上必去。”
“太好了!”杏儿高兴的跳起来,眼睛里升起两颗亮晶晶的小星星,一溜烟出去了。
甲申和丁未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眸中的鄙夷。余一一清冷一笑,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冷冷起身去看账本了。
黄昏时分,楚钰亲自上门。余一一接到通报略略换了一身轻便简约的衣服走了出来。
“咦?马车?”余一一看着眼前华美的马车,愣了愣神。
楚钰看出她的讶异,开心地笑了起来:“小姐没逛过镜泊湖吧,离这里好远呢,走过去还不累的直不起腰了,自然要坐车的。”
余一一眉心淡淡蹙起:“我可不愿和你共乘一车。”
“小可怎敢唐突,我是要骑马的,小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楚钰温文尔雅一笑,微微倾身亲自撩开车帘,姿势美好,端的是君子如玉,如切如磋。
夜晚的镜泊湖热闹非凡,到处是喧嚣声。岸边有各种小吃、杂耍、小玩物,湖里则画舫林立灯火通明。
余一一随意的逛着,听着充斥在耳中的各种喧闹的人声,感觉很祥和很平静,这就是平凡生活的魅力所在。
“小姐小心。”那边看杂耍的人很多,人流攒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将她的小手握住,温暖干燥,给人舒适的感觉。
余一一挣了挣却没挣开,抬头诧异的看着楚钰眼睛里有些慌有些喜的潋滟波光,莫名的心一软,没再动。
楚钰如玉的容颜一瞬间绽开美好如春风的笑颜,似乎将那皎洁温柔的月光都收进了自己的笑容里,温暖纯粹。
楚桃盯着那双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神一暗,眸子里聚集起强烈的风暴。楚云咳了一声,凝眉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楚桃无声的哼了一声,眼底的怨毒并为消失,反倒越加浓烈。
杏儿和绾绾相视一笑,心中默默地为自家小姐高兴,还侧过脸瞪了一眼甲申和丁未,扮了个大大的鬼脸。
“咱们去游湖吧,你不会把初衷忘了吧。”余一一何等敏锐,感觉到后面几个奴才的暗潮涌动,觉得既有趣又无奈,她还没什么想法呢,后铺面几个奴才倒要斗翻天了。
“呵呵,我自己有一条画舫,还算精致,希望你喜欢。”楚钰笑牵着余一一穿过人群来到岸边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
余一一慢闪秋波打量了一下,暗暗咋舌,这楚钰在玩乐上却是有一套的,这样雕饰繁复的画舫却又不让人感觉像暴发户一般奢华。
楚钰很绅士地请余一一上了画舫,几个船娘长篙一点,画舫离岸,晃悠悠飘荡着,月辉星光,绚烂灯火,如醉清风,不远处传来歌姬甜美轻柔的歌声,一派流脂腻粉的旖旎繁华。
余一一站在栏杆旁,感受着夜风的清凉,不禁舒适地眯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蓦地,悠远的箫声在身边响起,缠绵悱恻,如泣如诉。余一一眉头一挑,侧头见楚钰手执长箫迎风而立,一袭白衣莹如皎月,温润之外透出几分风流飘逸。
余一一浅浅一笑,为了追她,楚钰真是下足了功夫,一点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凤眼挑起浅浅的弧度,忽然起曼声吟道道:“凤饥不啄粟,所食唯琅玕。焉能与群鸡,刺蹙争一餐。朝鸣昆丘树,夕饮砥柱湍。归飞海路远,独宿天霜寒。幸遇王子晋,结交青云端。怀恩未得报,感别空长叹。”
楚钰的手蓦地一顿,偏过头望着余一一月下灯影里如蒙了轻纱一般缥缈的神情,微垂下眼帘,神色莫变。
诗很并不隐晦,其中意思不言自明,即二人可为知音。知音是个美好的词,可不是他所愿。他不相信男子与女子能成为知音,对男女来说这种关系虚假且不牢固。
“你……”楚钰张口欲说,神色却猛然一凛,身子纵起挡在余一一身前,长箫一挥,叮当几声脆响,几枚蓝汪汪的银针被打落在船板上。
楚钰脸罩寒霜,怒喝道:“什么人,出来!”
桀桀几声大笑,从一艘画舫顶上忽的越过一人,踩着水如一道疾风瞬间来到船上。
那人一身宽大的黑衣,脸颊干瘦,身子如枯枝一般,一双眼睛却亮的渗人,声音如铁器划过石板,沙哑刺耳:“小娃娃功夫不错,可惜太爱管闲事了,我的目标是这个小妞,你若想活命还是让开吧。”
“原来是血影杀手骷髅叟。”楚钰神色微动,执着长箫了然道。
那人怔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楚钰赞道:“小娃娃有见识,我老人家已经多年不出山了,难得还有人认得。我看你挺顺眼,你闪开,让我杀了这小妞。”
余一一静静站着,凝神盯着二人的交锋,心里飞快分析着这局是楚钰安排的还是真的是巧合。不能怪她多疑,她始终觉得这个楚钰有问题。
此时听那人点名,却不能不开口了,躲在别人后面会让她觉得不爽,拦住甲申和丁未,上前几步直视着骷髅叟,神情坦然:“听说你曾是江湖第一杀手,我倒也想会会。”
“小姑娘好大的口气!”骷髅叟语气轻蔑。
“好说,你这老头就不应该出山,多年不走动,如今的江湖是我们的天下,你为了几个钱就不怕把招牌砸了吗?”余一一神态自若地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小妞,我看你确实有几分功夫,不过却太狂妄了些,若是再练十年,或许能与我一战,可惜,可惜。”骷髅叟颇感兴趣地看着余一一,神色间好像真的为失去一个对手而遗憾一般。
余一一神色清清淡淡的,语气平静:“你以为我在吹牛吗,不如我们比试一番,你赢了,我的命双手送上,若侥幸我赢了,我出双倍的价钱买雇你杀我的那个人的命,你敢不敢打这个赌。”
“凌小姐(小姐)”楚钰、绾绾、甲申等人齐齐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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