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一拍惊堂木,肃着脸问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黑痣男人正要说话,被李桃厉声打断,她叽里呱啦竹筒倒豆子般把这事说了。
说完,她又道:“大人,前几日有个姓陈的男人,自称是陈员外家的公子,莫名其妙的说些轻佻的话,要我跟他走之类的,我拒绝后他面色铁青的走了,今日这人来闹事,我亲眼瞧见那陈公子的小厮就坐在一旁,跟这男人很熟的样子。”
说着她一指县衙门口围观的群众,“诺,就是那人。”
任平生听见“陈员外”三个字,眼中精光一闪,他吩咐堂下的衙役:“把人带上来。”
小厮焦急忙慌地摆手:“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去看热闹的,哎哟,我家公子肚量大,你这事他早忘了,你家豆腐吃坏了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衙役得了令,可不管他说什么,押着人上前。
任平生见果然就是个小厮,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小厮七嘴八舌地辩解,那黑痣男人也声称自己跟他不认识,县大人看了一眼拿上来的那块“坏豆腐”,他眉头紧拧,摆了摆手,手下立马收起盒盖,拿着走的远远的。
任平生道:“既然你说你娘吃坏了,你娘现下在哪个医馆?哪个大夫整治的?”
黑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保平医馆......哪个大夫我不晓得,就说我娘吃坏了。”
任平生立马吩咐手下去请人,要是病人不宜挪动,那也把主治的大夫带到。
黑痣男人见了官,瑟缩的像只老鼠,时不时地看一眼陈府的小厮,心里焦急万分。
保平医馆不算远,衙役步子又快,一刻钟上下人就请来了,是个年青的大夫,后头还跟着一个虚弱的老妇人,大夫一听是这事,他解释道:“禀大人,昨日确实有一老妇人来求医,说是腹疼痛,我把脉后断痢疾症,是为寒邪入体、饮食不洁所致。”
黑痣男人松了口气,理直气壮地说:“大人,您听,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可不就是这豆腐的事吗?我娘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个罪,为人子我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啊!”
任大人没理会他的话,他重重一拍惊堂木,肃着脸说:“何大夫,你所说可是句句属实?要是堂上虚假呈供,可是要遭板子的。”
何大夫微抖了抖,“大人,句句属实,我不敢欺瞒。”
任平生冷笑了一声,招呼手下两句,手下立马去带人,府中养着府医,是他夫人从京中带来了,他夫人女儿身子都不算好,那府医刚好前些日子跟着夫人来了丰阳县,现就住在后院。
府医来的快,他得了吩咐,伸出手就要给那老妇人把脉,那妇人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一双眼止不住地往自家儿子那瞟,府医催促两句,她无奈地伸出手来。
“舌头也伸出来我看看。”
老妇无法,只得照做。府医端详了片刻,他收回手,“确实是腹泻之症,却不是寒症,而是热症,脉中能辨出微毒,依这舌象,舌苔偏白,咽喉也肿大,依我之见,不像是吃坏了豆腐,倒像是吃了什么有毒又致人腹泻的东西。”
“是巴豆吧?”
他这话一出,任平生一拍惊堂木,何大夫浑身冒冷汗,直接跪下了。
“是小的医术不精,不精......”
“噢?就医术不精?是何人指使你做假证?来人,给我拉下去好好审问。”
黑痣男人也被吓到了,他做戏做了全套,给他娘喂了两碗巴豆下去,他娘结结实实拉了两天的肚子,他没想到这都能被辨出来。
陈府的小厮给了他个眼神,他咬咬牙:“大人,就算我娘因为误食了别的东西腹泻,那这豆腐生虫也是实打实的啊。”
任平生冷着脸说:“那蛆虫切面极为平整,为刀平切出来的,要真是嵌在豆腐里误切,不至于此,也难为你们这么用心的演这桩把戏,手艺还是生疏了些,说吧,做这桩子戏是为何?”
黑痣男人慌了,他面色大变,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不说是吧,来人,给我拉下去先打几板子!好好审问审问!”
衙役得了令,就要拉他去打板子,黑痣男人忙喊:“大人我说,我说,我就是眼馋他们生意好,赚钱快,是我迷了心肠,我......”
他垂着头悔恨道:“是我眼馋,想要讹些钱财......”
李桃看过去,正好瞧见那陈府小厮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她心沉了沉,估计陈家给的钱不少,这黑痣男人不愿供出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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