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没有参与会元秘境外面的大战。
跟着四散的人,化为天上无数道剑光中的一道光影。
一路上没看到文山门的人。
不知该往什么方向去,想了想,还是先去大梁仙朝的都城,大业城。
这是他在中洲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十分熟悉。
之所以要到这里来,因为在大梁地界,最大的仙坊就在此处。
他寻思着,在秘境内捡到的灵草,杀死的妖兽,并不都是自己需要的材料,需要置换成自己需要的。
在大业城呆了近一年,他对大业城的安全十分信任。
刘钦哉之流,哪个地方都有,但在大业城不会那么猖獗。
赶了几天路,回到在大业城的租屋。
只是走了近一个月,房租还没到期呢。
大业城有许多租屋,还是带炼丹炉的那种。
这一回,他不再佩戴王定宇的那块玉佩,公开展示筑基九层的实力。
混在低修中,属于大佬。
跟高修站一起,也不算太低。
这样,去仙坊跟人置换灵草,就不会显得太突兀。
想要成功置换到自己需要的灵草,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知不觉,滞留了三个月。
每日去仙坊闲逛,去酒楼喝酒,去瓦舍听曲。
会元秘境,此时已经完全成了诡异故事。
遗憾的是,没人知道有个叫陈夏的人,在其中起到了伟大的作用。
这样也好,十二年后,再去会元秘境,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每天运功,化去一点地脉灵珠,三个月,才能看出灵珠有点变小。
估计化去这一颗,得需要一年的时间。
然而丹田处竟然还没填满。
想起沈穹说,只要一颗,就能到金丹中境。
屁!
筑基大圆满都没到。
化完这一颗,不知能不能突破金丹。
有了几颗珠子,这几年有没有灵脉都无所谓了。
反正化不完。
终于凑够了四炉丹药的材料,以及好几万灵石。
这一回,陈夏不会冒冒失失地随便选个地方炼丹。
另外选了个周围修仙者少的地方,租了一间房。
摆上十几个法器,设置了强大的隐藏阵法,用以压制丹药的气息。
感觉一切都准备妥当,才开始炼丹。
金丹境界吃的丹药,非同寻常,每次丹成,都会引发强烈的灵气震动。
即使他设的阵法十分强大,依然挡不住震动传到外面。
万幸,他选的地方比较偏,没有引起别人的警觉。
而且大业城是有律法的地方。
没有发生被人出手抢夺的事。
一共得到十一颗金丹境界吃的丹药。
他不敢在大业城吃掉这么多丹药,生怕会突破。
在城内引发金丹天劫,大梁仙朝肯定要找麻烦的。
于是将王定宇的玉牌戴上,扮成筑基下境,并且很穷酸的样子,然后出城。
往文山门的方向去。
在大业城三个月,打听好了文山门的位置。
他是这么想的,有了五颗珠子,灵脉的作用就不大。
既然已在文山门挂了号,三年之约,总得完成。
路上打听到有一座山,没有人,正好可以迎接金丹天劫。
钻入山区,走了不远,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
不好,此山现在有大佬占着。
于是对大山喊了句:“如此穷山恶水,也没啥看头。”
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一个声音在后面阴阴地响起:“原来是你小子,我还以为是谁呢。”
声音有点落寞,但有点熟悉感。
陈夏知道跑不掉,回头看去,只见远处树梢之末,站着一个人。
白须飘飘,眼神黯淡,却正是聂子钧。
不曾想又遇到了白鹰会的人。
虽是故人,却十分尴尬。
聂子钧飘然落下,站在陈夏面前,迟疑地问:“怎么,你好像不大喜悦?”
“咳,君子之交淡如水……”陈夏随口胡诌。
聂子钧尴尬地摇头说:“我看不出你把我当朋友的样子。”
陈夏不禁为兜里那十几颗络云丹、绛云丹担心。
跟聂子钧什么关系呢?
那真是有点复杂,算朋友吗?似乎也算。
脑子里回想起跟他认识的过程,却不是太和谐。
“你鬼鬼祟祟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聂子钧没有纠结朋友的话题,质问道。
这话提醒了陈夏,紧张地朝山内望去,难道,白鹰会的人此时就在山里鼓捣什么东西吗?
“你别担心,只有我一个。”聂子钧看出他的担忧,忙解释。
陈夏松了口气,那就好,假如动手,能对付……
“你一个人在此地,又是秘密行动吗?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陈夏急忙趁机告辞。
聂子钧落寞的眼神越发黯淡,怯怯地瞥了陈夏一眼,低头说:“好吧,改日再见。”
陈夏作揖打躬,愉快地告别。
边走边回头,以做依依不舍之态。
走到稍高点的位置,忽然发现聂子钧的身体形态有些异常。
背似乎有点驼。
修仙者身体素质如此强壮,怎么会驼背?
就算是寿元到了,也不会这样。
困惑地反身,绕到聂子钧身侧,骇然发现,不是驼背,而是后背偏左侧位置鼓了一个大包。
“你这是……”
聂子钧嘴唇哆嗦起来:“不妨事,帮白鹰会养几只蛊虫而已。”
我去!
陈夏惊骇不已。
拿活人的身体养蛊虫?
简直闻所未闻。
“为什么啊?”
聂子钧脸上显出难以抑制的悲愤表情,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灵草,可是你也没法为我证明啊!”
陈夏严肃地摆手:“我没法为你证明,这是真的。但你到底拿了多少灵草,我可没法证明。”
“哆!”
聂子钧瞪圆了眼,大喝一声。
“你怎么不知道,在小厄土,你都搜过,就差没把内衬也摸一遍。”
“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开涮!”
陈夏大笑起来,不敢再开玩笑。
但是也没有多大同情,幽幽地问:“你就这么被人诬陷,一点都不能反抗?好歹也是个金丹境界,在大街上走,也能惊扰一大片人的。”
聂子钧憋红了脸,讪讪地说:“你不懂白鹰会……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还敢叛门?”
就在此时,后背突然鼓起来,他两眉直竖,眼神迷离,就好像猛喝一大口酒,酒精直冲脑门。
“没事,没事,不要担心。”
缓了一会儿,聂子钧轻轻摆手。
“每天就来几次,不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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