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楩这边,当他获知了朱允炆竟然派遣了四路大军前来追捕自己时,心中不禁一沉。然而,他并未被这巨大的压力所击倒,而是果断地带领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队伍离开了荆州城,朝着遥远的云南方向进发。
由于队伍规模较小,朱楩深知只要保持较高的行军速度,就能够增加逃脱追兵的机会。因此,他们一路上马不停蹄,尽可能地加快步伐。但与此同时,为了躲避从贵州和川蜀地区迎面赶来的围堵之军,朱楩不得不精心挑选那些较为隐蔽的行进路线。
尽管他们一直努力朝着人烟稀少之处前行,但有时候还是无法完全避免走上大路。每当这种情况出现时,朱楩都会提前在路口设下埋伏,并紧张地观察四周动静,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以及强行突围的局面。
幸运的是,接连经过多个路口,他们都没有遭遇预想中的士兵拦截。即便是偶尔路过一些城镇,城中的守卫力量在看到他们这支匆忙赶路的队伍后,虽然表现出警惕之色并紧闭城门以防万一,但却并未派出大量城防兵出城追击。这样的状况让朱楩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前方的路途依旧充满未知与危险。
然而,这四个方向的屯兵布局却让朱楩心生疑虑。前方围堵的军队看似有意放行,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免与其正面交锋,仿佛是在以一种微妙的方式控制着局势。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使得朱楩难以捉摸对方的真实意图,究竟是真的想放他通过,还是另有阴谋?
再看南北两面的军队,根据斥候带回的情报,他们似乎完全静止不动,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边墙,稳稳地矗立在那里。虽然没有明显的进攻或收缩迹象,但那严阵以待的姿态分明表明他们已做好充分准备,绝不容许朱楩轻易越界逃往广西或者西安等地。
至于后方紧追不舍的湖广追兵,则更是令人费解。按理说,他们身处本土作战,且身负追击重任,理应风驰电掣般全速前进才对。可实际情况却是,这些追兵竟以比普通行军还要缓慢的速度缓缓逼近,仿佛生怕一旦加快步伐便会瞬间追上朱楩似的。
此时此刻,这四个方面的屯兵之间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他们犹如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将朱楩及其所部紧紧围困其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包围圈逐渐缩小,却始终不与朱楩正面对抗,只是默默地跟随着他的行动轨迹移动,既不让他逃脱,也不急于发动攻击。
陈河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反常状况,他急匆匆地走进营帐之中,与朱楩和袁巧儿一同商议起来:“殿下、王妃,咱们这些日子一直朝南前行,一路上虽然极力避开那些人,但竟然一次也没有遭遇他们,实在是有些蹊跷啊!况且,身后的追兵也始终不见踪影,仿佛他们根本就无意抓捕我们似的。”
袁巧儿温柔地为朱楩和陈河各斟满一杯水,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倾听着两人的对话。朱楩轻抿一口茶水后,缓缓开口道:“他们目前确实不会对我们采取行动。”
陈河满脸疑惑地问道:“这究竟是为何呢?朝廷不是已然下达命令要缉拿殿下您归案吗?甚至还派遣了魏国公亲自出马。按常理来说,他们应该会穷追不舍才对啊!”
朱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要知道,朱允炆将他废除宗室身份贬为庶民,并派遣徐辉祖率领大军前来抓捕他的消息,仅仅用了短短两天时间就迅速传遍了整个湖广地区。自然而然地,这个消息也传入了此时身处大庸县的朱楩耳中。
大庸县,便是后世闻名遐迩的湖南张家界所在地。这里山峦起伏、溪流潺潺,自然风光旖旎秀丽,令人陶醉其中。由于此地一直以来都是由土司实行自治管理,鲜少与外界交流往来,因此其自然风貌得以完好保存,呈现出一种原汁原味的原始之美。相比起后世经过大规模开发后的景象,此处的美景更显得清新脱俗,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美不胜收。
朱楩静静地凝视着营帐外如诗如画的景致,轻声呢喃道:“十二哥虽然佯装身亡,但那些人并不知晓真相。他们自以为已有一位亲王被迫自尽,心中难免惶恐不安。若是再将我逼迫致死,那么这件事情虽说表面上是替皇帝行事,但所有的罪责最终还是会落到执行者身上。试问,又有谁愿意去承担这样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呢?于是乎,众人皆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包围却不实施抓捕行动,只等魏国公到来下达明确指令之后,才敢有所动作。”
站在一旁的袁巧儿乖巧地点着头,始终一言不发,安静地聆听着朱楩的话语。这时,陈河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么殿下,眼下我们如何办?”
朱楩目光落在陈河那张满是忧愁的面庞之上,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如今都已经沦为庶民啦,哪里还算得上什么殿下哟!老陈啊,以后你就直接唤我老朱便好。”
陈河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暗自思忖道,莫不是殿下故意借此来试探他在这般危急关头是否依旧忠心耿耿,想到此处,陈河赶忙抱拳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回应道:“殿下,您永远都是我陈河的殿下!殿下对我有着知遇之恩,此等大恩大德,陈河没齿难忘。即便刀山火海在前,陈河也定然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朱楩见陈河如此紧张,一时间竟是有些哭笑不得。原本他不过是想要在这朝不保夕、气氛凝重压抑的环境之下,说个玩笑话稍稍缓和一下气氛罢了,却未曾料到竟会将这位兄弟吓得不轻。
就在此时,坐在朱楩一旁的袁巧儿却是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柔声说道:“陈大哥呀,你可真是经不起逗趣呢!咱们殿下向来便是这般随性洒脱的性子,难道你还不清楚么?他方才分明就是在与你说笑呢。”
陈河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自家这殿下当真是真龙血脉,在如此身陷重围、危机四伏的艰难处境下,竟然还能够保持如此轻松诙谐的心态,甚至有闲情逸致开起玩笑来,其胆识和气度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此时,只见朱楩话锋一转,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如今徐辉祖尚未抵达,在他未亲自下出明令前,这些人还是会一直按兵不动。然而,从徐辉祖从京城动身启程到此,最多不过十日。也就是说,七日之后,针对我们的拘捕令就将正式下达。事已至此,那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剩下一条可行之计了。”
言及此处,朱楩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幅大明的详细地图,将它平铺在了旁边那张略显破旧的桌案之上。陈河和袁巧儿见此情形,连忙起身走上前来。
朱楩伸出手指,指着地图继续讲解道:“此刻我们身处大庸县,如果继续向前行进,很快便会踏入贵州的地域范围。可是若要再往前行进直至云南,那么无论是川蜀还是贵州方面的兵马必定会全力阻拦。他们之所以暂时按兵不动,并非是有意放走我们,而是并不想担责将我逼死罢了。故而,在这七天之内,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寻机攻下一座坚固的城池,并牢牢守住,等待舅兄他们赶来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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