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离恨宫主与太华元尊这梁子,便就此结下。
因神力不逮,又被打破神像,太华元尊本就不敢直接惹上宫主,只得到那九重天庭,向帝君告状。
天庭为黄赤青白玄五帝共治,并无共主,此番被太华元尊告上这一状,五帝也是头疼的很。
且不说离恨宫本就不属天庭管辖,其中黄赤二帝帝姬又随宫主修行,若是直接问罪,自然师出无名。
但若袖手不管,众目睽睽之下,帝君还有何威严统御天界!
再加上有些积了旧怨的,浑水摸鱼的,眼见太华元尊挑头,便也纷纷陈情诉苦,有说自己被离恨宫强行借宝毁坏的,有那日被焰灵途径误撞擦边受损的……
仙神若有贪欲,凡界哪里能及,竟还有些小仙小神状告宫主御下不严,纵容焰灵暴走冲撞,坏了自己双目神通,请求帝君做主。一时群情激愤,这下五帝不管也不行了。
谁说大道无情,仙家寡欲,天上天下,有何不同!
最后就变成剑九眼见一众天兵天将逼至离恨宫,请宫主交出焰灵,给众仙神一个交代。
宫主哪管这些,只将结界一扬,闭门不出,倒是急得雨姒元仪两位帝姬团团乱转。
宫主自是神通广大,不惧天兵。可她们只是暂在离恨宫修行,此刻便把众仙家都得罪光了,日后离了宫主父帝,还要怎样立足!
且不说这暂无边际的事,便是眼下,若是宫主真与天庭对抗,自己到底站在哪头?
何况她们入宫修行以来,宫主脾性真是无情自我至极,她若不愿,直接对抗也不无可能!
“只不过借了几次宝鼎,之后不也用其他宝物补偿了么,为何还要揪着不放!”
“宝鼎不过借口罢了!无非垂涎焰灵,你这还看不出来!”
“笑话,他们垂涎焰灵,有本事自己去捉!堵着咱们离恨宫,又算什么事!”
“自然是没那本事,只好拿父帝和几位帝君当枪使,想逼着宫主就范,捞摸这现成的便宜呢!”
“……哎!咱们也犯不着为了一个焰灵,就与天庭为敌吧,要不……”
“你可千万别当宫主面说这话!以宫主脾性,这焰灵不肯化形,宫主生生用了七万年,不也将它磨到化了!宫主何等人物,怎可能因区区三言两语就让出焰灵,他们那是白日做梦!”
雨姒与元仪二人说来说去,也是毫无办法。
五帝也不好明面得罪宫主,便口口声声拿着焚天焰灵说事,只要交出焰灵,按各仙家损失轻重,将其精元瓜分,各取所需,了结此事。
为了显得这最终的判决足够合理,天庭列举了焚天焰灵数大罪状,细数众仙家惨重损失,左一个冥顽不化野性难驯,右一个魔域恶灵祸及苍生,只听得剑九心头火起!
他听着外面声讨,不由又想到裴家祠堂那日。
他只是做自己的事,别人便要依附上来,成也赖着他,败也赖着他!
那些庸碌之辈,弱到随便一碰,就要哭天喊地,可却又强到如同手中墨,附骨蛆,甩之不掉,避之不及!
此刻他再看向宫主,她虽仍旧面无表情,但此事若不解决,只怕她再难有一丝宁日。
思及至此,他便不再犹豫,借着那股心火,复又化成焰灵火鸟,冲破结界而去!
那些天兵天将本在结界边缘僵持,突见焰灵冲出,还以为要打起来,刚凝聚神力准备结阵应对,却见焰灵将结界烧出一个巨大缺口,一气冲走了!
焰灵刚消失,那缺口中又冲出一道蓝色流光,追逐而去,等他们回过神来再一齐追上,早已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既然说我野性难驯,那便难驯!
既然怪我祸及苍生,那我目中便再也无人!
剑九挟势在这九重天中一阵冲撞,再无一丝顾忌,也毫不理会身后的宫主与追兵。他只想将心中这口怨气一泄而尽!
你们既然都来追,那便谁都得不到!
他也看不见身后小鸟那万古皆无波的眼瞳中,此刻已有了一丝惊惧之意。
她追随着剑九身影,在这九天之中盘绕,时而冲天,时而急坠,这焰金流光,无时不透露出一股愤怒决然的气息!
直到他们飞到东海之上,焰灵终于落在了扶桑巨木,她这才微微放下一颗心来,只要焰灵力竭,她便有办法……
她那颗心才稍稍松动半分,就见焰灵周身金光大作,怒放坍缩,在她眼前自爆了!
“不——!!”
……
……
……
剑九猛然惊醒。
他的心神还沉浸在方才那股毁天灭地的自爆气息之中,耳畔犹似还回荡着宫主的那声惊叫。
“太师叔,你终于醒啦!”身旁突然响起一个憨憨的声音。
见他一动,旁边立刻过来了一个穿着宗门制式服装的少年。那少年恭恭敬敬地拿着一个茶杯,立在床边。
“这是……”
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敞的锦床之上,房间明亮大气,倒有几分像他昔日住在裴府时的光景。
“快去禀告掌门祖师,太师叔已经醒了。”
见剑九彻底醒转,那少年连忙扭头跟身后的人说话。
剑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少年身后站了一片,门口处一名年轻弟子正在出门,按那少年说法赶去禀报了。
“太师叔,你醒了可就太好了!我们都担心的不得了,生怕……”
少年还想再说,被后面的人轻轻一拽衣角,他便咂了咂舌,把后面半句吞回了肚子里。
这些人都叫我太师叔,难道我此刻年纪很大了?
剑九接过少年毕恭毕敬递过来的茶杯,朝杯中茶水看去。
那张脸确是自己,并不是什么老头子。
自己辈分现在这么高了?
“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听他这么一问,少年和身后的弟子们面面相觑。
糟了,太师叔这情况看着不大好……
正纠结怎么回话之间,只见门口处飘然而至一位老者,弟子们见那老者进来,赶紧退到两旁去,腾出一条道来。
“逸儿,你怎么样了?”
那老者阔袍高冠,彰显出他在宗门之中的地位,周身修为气息外放,竟是不俗。他进来后也不看旁边的弟子,只是径直大步走向剑九床边,坐在他身旁,拉起他的手腕搭过脉来。
“掌门祖师,太师叔他……好像不记得咱们了。”
少年见老者闭目探脉,便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记得了?”掌门不由一颤,睁开双眼看着剑九道:“逸儿,我是你师父,你真不记得了?”
看来自己是因为拜在开山祖师爷门下,所以辈分才变得如此之高。剑九便乘势假作不适,口中含糊道:
“……究竟发生什么?我不知道……”
掌门面上透露出一阵懊悔之色,他转头示意弟子们退下,只留他二人在房中,这才对剑九说道:
“都怪为师糊涂,一时心急,险些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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