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齐家之后的事和衙门再没半点关系,唐文风也不关心,他现在犯愁的是......
“姑奶奶,你怎么又来了?”
南蛮的大将军死了,南越王将所有权力都收拢到了自己手里,如今云朵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要她的小命。
所以在南越王将南蛮修整好后,云朵和她说了一声,就带着人来了凉州,被她带在身边的除了原先那个叫哈尔的护卫外,还有一个叫努齐的。
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一进衙门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黑着一张脸。
砚台他们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直接忽视。
而唐文风被云朵烦的头大,更是不可能还注意到他的情绪。
于是努齐的脸越发的阴沉了,让人十分怀疑下一刻能电闪雷鸣,下一场大暴雨。
“我来找你过年啊。”云朵指着放在桌上的大包小包,“我还大老远的给你们带来了我们南越的特产。”
云朵一边说,一边兴致勃勃拆开了包袱。
唐文风和王柯好奇地扫了一眼,嗓子眼儿顿时一酸,噔噔噔后退数步,一脸的如临大敌。
“这是什么东西?!”
除了砚台外,其余几个大老爷们儿也是面色惨绿。
“都说了啊,我们南越的特产。”云朵将一兜子炸豆虫拿出来,“这个叫豆虫,可香了,而且很补。”
我特么......这他娘的不是他老婆嘴里说的什么猪儿虫吗?这玩意儿高蛋白,肯定补啊!!!
唐文风只觉得胃在翻腾。
那边的云朵还在开心地介绍他们南蛮的特产。
大部分都是奇形怪状的各种虫子,有一些唐文风他们见过,有一些别说见,听都没听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风干肉。
那个巴掌大,巴掌长,没头没尾的暗红色物体,唐文风十分怀疑是耗子。他上辈子曾经去过广省旅游,那里的耗子着实让他这个没见识的大开了一番眼界。
不过好在云朵说那不是耗子,是一种鸟,只不过这种鸟只能在地上走,跟鸡一样扑腾不了多高。不过肉比鸡好吃多了,嫩。
唐文风被她生拉硬拽到桌边,看着那一桌子的特产头皮发麻。
云朵撕了条那个走地鸡的肉给他,非让他尝尝,说很好吃。
唐文风求救地看向王柯他们,结果这几个没义气的货,一脸的“大人您自求多福吧”的表情。
没办法,唐文风只能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将肉条往嘴里一扔,胡乱嚼了几口。
咦?味道好像确实不错。
云朵笑眯眯地仰头看他:“好吃吧。”
唐文风清了下嗓子:“还不错。”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小白鼠,王柯他们也凑了过来,好奇地撕下一条肉干放进嘴里。
“唔,确实挺好吃的。”
几人一边嚼一边点头。
这时,云朵忽然发出嘿嘿嘿的一阵怪笑。
唐文风他们伸向走地鸡的手顿住,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他们心头。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云朵用一种故意压低了的,跟恶毒巫婆一样的声音道:“这些的确是鼠肉喔~”
“呕——”
几道人影嗖嗖闪过,门外传来接二连三的干呕。
恶作剧得逞,云朵很是开心,唯一让她不满的是......
“你怎么不怕?”
砚台面不改色地继续撕着肉条吃:“是不是老鼠,我还是认得出的。”
没跟着新平长公主之前,砚台常年在外做任务。特殊情况下,别说老鼠肉,虫子他都生吃过。
云朵撇嘴:“没劲。”她撑着下巴,“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啊?”
砚台抬眼看她:“我认为,让你撒撒气挺好的。”
毕竟他们大人的确理亏,借着这小姑娘对他的信任,狠狠从南越王身上咬下了一块肉。虽然最后也的确是帮了南蛮,但这事确实干的不地道。
云朵重重哼了声,翻了个白眼道:“我可没那么容易消气。”
“没关系,你不是要在这儿过年吗?时间多的是。”砚台一点也没有卖自家大人的罪恶感。
毕竟牺牲一人,幸福大家,这笔买卖非常划算。
*****
在唐文风让云朵追的上窜下跳,整个府衙看戏看的热热闹闹时,京城却不怎么愉快。
太子大婚,本该是一件喜庆的大事。但大婚当日,乾文帝竟然没有出面。
若是借着身体不适这个由头不出面还罢了,偏偏乾文帝最近身体好转,大张旗鼓跑去皇家别院赏雪了。
这明明白白是在下太子的脸。
父子二人虽然没有明着撕破脸,但也差不离了。
众多前来参加婚宴的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偷偷和交好的使着眼色,那意思——婚宴结束后咱们吃吃酒,坐下来好好聊聊。
皇帝不出面,皇后没了,慧贵妃虽然掌管凤印,身份够不够格另说,光是太子这里她就不敢冒头,所以最后是新平长公主临危受命。
新平长公主虽说对这个侄子很失望,暗地里拔掉了他好几处还没发育起来的势力,但该给的面子还是给足了的。
拜堂过后,还要接见,宴请宾客等。
新平长公主留了一会儿,看过舞乐表演,又和左相等重臣聊了会儿,便露出疲惫之色,歉意地起身,笑着说老了,精神不好,先离席。
左相等人自是不敢多留,纷纷起身让新平长公主保重凤体,不要太过操劳。
等到新平长公主离开,太子一派,或是准备投靠太子的大臣全都举着酒杯凑过去,嘴里说着祝福之语。
“你怎么不过去?你爹和你妹子可都在呢。”秦怀生转头看旁边闷头喝酒的某人。
姜放冷冷地看他一眼:“什么时候,你这位刑部新贵也学会耍嘴皮子了?”
秦怀生笑了笑,将酒杯掩在嘴前,低声说:“这不是和唐夫子学的嘛。”
姜放瞳孔颤了颤:“他什么时候回来?”
“喔?你怎么如此肯定他还会回京城?”
“京城这滩浑水,他不想淌也得淌。”
秦怀生嘴角弯起:“快了。”
姜放重重将杯子一放:“早已迫不及待。”他和唐文风以前只是点头之交,如今却时刻期盼着他早日归京。如此,他或许才能脱离姜家这个早已充满腐败之物的泥潭。
秦怀生笑着对他举了举手中酒杯。父子决裂啊,想想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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