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庭很快被孟煜带进主卧,他长得很像霍曦,五官精致,手指干净修长。
小小年纪,气质淡漠疏离,可是看见那把反光的匕首,他的黑瞳还是骤然一缩!
孟煜面无表情的把霍靳庭按在冰冷的茶几上,看向霍曦,等待指令。
男人懒懒的坐在沙发上,嘴里咬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一手抓住沈夏梨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嗓音阴鸷:“老婆,这两天你跟我提了几次离婚?”
沈夏梨泪流满面的看着儿子趴在沙发上,那只白皙漂亮的手被死死压在茶几,痛苦的摇头:“阿庭,阿庭!”
“不承认?”霍曦嗤笑了声,“我可都记着呢,两次!沈夏梨你找死!”
他狠狠松开沈夏梨,把她甩到茶几旁边,让夏夏看得更清楚。
霍曦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对互相心疼的母子,暴戾低吼:“孟煜,剁掉他的两根手指!”
沈夏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想伸手去救霍靳庭,可是双手被银铐死死禁锢,她什么都做不了!
孟煜跟在霍曦身边十几年,剁手指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霍曦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遇见沈夏梨才少沾血腥。
老板发话,孟煜只能听从,这是他作为特助的本职。
反光锃亮的匕首高高扬起,凶狠落下!
“爸爸不要!”霍靳庭脸色发白的闪躲开来,那双手拼了命的往旁边挣去!
刀刃避开了男孩的手指,狠狠刺进红木桌面,木屑如血一般溅起。
仅仅差两厘米,霍靳庭的手指就会变成血块,他那么小那么乖巧,差点成了残废!
霍靳庭受惊过度,已经很久没有哭的他嘴里不断喊着:“爸爸、爸爸。”
霍曦冷血的看着儿子,拍了拍手,勾起唇角:“不愧是我的种,反应敏捷。”
男人蹲下身,执起霍靳庭的手指,欣赏了几秒,挑了挑眉:“十根手指,够你妈妈再提十次离婚的。”
霍曦捏住沈夏梨的下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威胁:“砍完手指,还剩手手脚脚。”
霍靳庭瞧见爸爸阴鸷的表情,吓得脸色发白,手心疯狂冒汗,直接晕了过去。
孟煜看向霍曦,后者跟对待犯人一样绝情:“拖下去关着,一天一顿。”
“阿庭,阿庭!”沈夏梨崩溃的大喊,她回头看向红木茶几上屹立的尖刀,又对上霍曦盛满戾气的黑眸。
“啪!”一耳光狠狠甩在男人的俊脸上。
沈夏梨戴着手铐,这一下把自己的手腕都勒出一道血痕。
霍曦脸上带着诡谲的笑,他执起沈夏梨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怎么那么冷?老公给你暖一暖。”
“疯子!”沈夏梨一瞬不瞬瞪着他,歇斯底里大吼:“霍曦你是我在世界见过最恶心的男人,我恨你,我恨你!”
为了挽留她,他居然对儿子下手,极端至极的疯子!
霍曦冷眼看着夏夏哭泣,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嗓音磁性阴沉:“沈夏梨,既然做不了你最爱的人,那我就做你最恨的人。”
只要心里有他就好,哪怕是恨呢。
“滚开,滚啊……”沈夏梨抗拒的推他却挣不脱,大脑受到的刺激太多,惊魂未定的昏倒在男人怀里。
——
飞机上。
霍曦抱着沈夏梨,一下一下把玩她的发梢,低头跟她额抵额,体温烧得厉害。
“还有多久到东南亚?”男人撕了张退热贴,贴在夏夏的额头,把吸管放进水杯,给她喂水。
孟煜看了眼钻表,答道:“半小时,威尔医生已经在等了。”
落地东南亚之后,沈夏梨立刻被关进一幢别墅,花园种满了玫瑰花,而花园的旁边有一个木建的小屋子,落灰破烂。
夏夏一睁眼就是陌生的墙壁,她惊坐起身,手上依然戴着银铐,只不过血痕已经包扎完全,手背还在输液。
霍曦坐在床边,端着一碗粥,见她醒了,打量她含泪的杏眸,笑了笑:“别哭啊,老婆,我好吃好喝的宠着你,不高兴吗?”
“这是哪?”沈夏梨警惕的环视这间奢华的黑金色卧室,从头到脚一阵寒意:“儿子呢?你把他送哪里去了?!”
霍曦“啧”了一声,放下粥,执起杯子送到夏夏唇边,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发烧烧坏脑了?连老公都不喊了。”
他捏死沈夏梨的下颚,把水灌进她的嘴里,强制她喝水退烧。
夏夏痛苦的直皱眉头,眼泪和水汇聚在下巴,男人用粗糙的指腹给她狠狠擦去。
“儿子到底在哪?你说啊!”
沈夏梨红着眼质问,她知道这里不是江城,是她人生路不熟的东南亚,霍曦在这里有很多人脉资源,是多家公司和赌场的背后大老板。
一个权势滔天的疯子,在自己的地盘有什么做不出的?
霍曦看着沈夏梨张口闭口的就是儿子,丝毫不管他为她流了多少血,怒极反笑。
“好,我带你去看宝贝儿子。”他直接扯掉沈夏梨输液的枕头,攥着她的手腕,将她一路拖到了花园隔壁那间废旧木屋!
一只巨型狼犬趴在木屋大门,里面传来孩子的哭救声:“爸爸不要关我,阿庭知错了,妈妈,妈妈救我!”
沈夏梨错愕的把目光投过去,木屋布满蜘蛛网,老鼠在门外窜逃,毒蛇缓缓爬动。
“呕——”夏夏明显不适,忍不住干呕,她不敢再看,霍曦却站在身后,伸手按在她的两侧,圈住她。
“不是要看儿子?”霍曦在沈夏梨脸颊亲了亲:“乖老婆,我对你有求必应啊,我好不好?”
“你疯了,霍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庭是我怀胎十月躺在手术台给你生下的儿子,是我们很辛苦才要到的孩子啊!”
沈夏梨眼底一片晶莹,她被霍曦圈在怀里,跑又跑不掉,她情愿被那条狗咬死,也要把霍靳庭抱出来。
霍曦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逼视那间阴森的木屋,语气病态:“我们的儿子当然要好好栽培,这不是让他锻炼胆量吗?否则以后怎么留在东南亚立足呢?”
沈夏梨瞳孔一震。
“不是离婚吗?阿庭跟着我,我怎么管教他是我的事,他都没有妈了,跟野狗有什么分别?干脆丢在东南亚放养。”
沈夏梨颓然耷拉下脑袋,嗓音沙哑无力:“霍曦,你要发疯冲我来,你折磨我就好,别动儿子。”
“晚了。”霍曦耐心的把她的碎发拨到耳后,阴鸷勾唇:“宝贝,别哭啊,养好身子,什么时候怀孕了,我什么时候放儿子出来。”
他的手指刮了刮夏夏的脸颊,心情极好的谈条件:“这样,你亲亲我,儿子可以一天吃两顿。”
沈夏梨体温烧得厉害,被霍曦折磨的心神恍惚,再度晕倒过去。
霍曦知道他的好老婆弱不禁风,平时凶两句都掉眼泪的,早就带了威尔过来,专门给她治病。
夏夏不敢再提离婚,也不敢死,她成日戴着手铐以泪洗面,吃下的食物都呕了出来。
瘦的面颊凹陷,灵动的双眸下是一片乌青,整个人再无生机。
沈夏梨站在窗边,眺望满是玫瑰的花园,以及旁边那间恐怖的小木屋。
她的儿子那么小,皮肤那么白,躲在布满蜘蛛网的屋子,晚上有老鼠围着他打转。
全州府都是霍曦的眼线,哥哥的飞机根本过不来,父亲也被关进了医院。
沈夏梨想想就一阵心痛,她哭着哭着就笑了,抱着枕头自言自语,好像在唱歌。
见状,佣人一路小跑,把情况汇报给霍总。
霍曦冲进卧室,双手按在夏夏的肩膀,看着她痴傻的模样,黑眸闪过一丝怔然!
“沈夏梨,沈夏梨你说话。”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发现她根本不是在装,而是悲痛到极点的发抖。
夏夏的红唇一张一合,唱着歌:“Dashing through the snow,laughing all the way……”
这是她初次有孕,怀胎八月在家里卧室唱的歌,后来孩子没了,她失心成疯的那一年也经常唱这首歌。
霍曦那双青筋突起的手立刻松开了她,颀长的身影狠狠僵在原地!
威尔带着护士给沈夏梨做检查,夏夏浑身发抖,张嘴去咬旁边的护士的手。
威尔只能掏出镇静剂,让她保持平静。
低眸看着妻子抽搐颤抖的模样,霍曦的心口泛起剧烈的疼痛,那双冷漠的黑眸倏地发红,红得要滴血。
错了,当她生病痛苦的时候,一切都错了。
他冲出卧室,跑下楼直奔那间废弃的小木屋!
一条毒蛇缠在霍靳庭的手臂上,霍曦立刻掏出匕首把毒蛇刺成两半,甩了出去!
霍靳庭投进男人的怀抱,那双差点残废的手死死揪住他的西装,哭着说:“爸爸,别生气。”
霍曦不堪重负的滚动喉结,他抬头望向破楼的屋顶,太阳灼痛他的眼眸,一滴眼泪淌过他的面颊:“阿庭,我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
所有控制欲和占有欲全然崩盘,他输给了沈夏梨,输给了儿子。
翌日清晨。
沈夏梨清醒过来已经在飞机上,霍靳庭趴在她的旁边睡得酣畅。
霍曦坐在两母子的对面,一双深邃的黑眸倒映出夏夏的脸蛋,眼神一如他们初见时的痴情。
“老婆,我们离婚吧。”霍曦看着女孩,淡淡勾起唇角:“沈夏梨,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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